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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各站一边,离得远远的,冯逍呈听到动静走过来,祝郝站在那里还低头看着手机笑。

我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没打招呼就和冯逍呈走了,路过的时候他还在看手机,表情没有变。

很快我们就到电梯口,当走进去看到电梯墙镜子里自己以及冯逍呈的表情时,我不禁微微一怔,随后便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病房前的走廊上,祝郝还站在那里玩手机。

我走到跟前,喊了一声祝郝的名字,然后在他抬头的时候挥手扇了他一巴掌。

祝郝的头被打偏了,静止几秒之后就是暴怒,连人都没看清就抬手要扇回来,“我操,他妈谁啊!”

他的手被我身后的人抓住,于是我眼疾手快,趁他没反应过来,又给了他一巴掌,打完就往后退一步躲到冯逍呈身边,细细看他挨了两巴掌红肿的脸。

祝郝这回终于是知道谁在打他了,“邱寄,你神经啊?打我干嘛?”

“我师姐肚子里是你的宝宝,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有数。”

祝郝愣了一下,继而舔舔牙,“那她这个小孩能不能顺利出生你心里没数?你不提醒她小心点,现在装什么装?”

原来我确实是没有去思考过,因为我并不想理会他们的事情,只是在看到自己和冯逍呈缄默的表情时反应过来那种可能性。

我们作为毫不相干的外人尚且如此,祝郝却还能笑出来。

他的反应很明确了,确实像我想的那样,他想象到危险依旧通过这个小孩确认了祝迦的忌惮,侧面证实了他父亲的重视。

哪怕师姐因此不能生,也会有很多女人愿意替他生。

但我懒得和他多说。

“那又怎么样?这不是我的小孩,是你的。”我往前走了一步,几乎要怼到他脸上,“虎毒还不食子,你比畜生还畜生呢。”

“你爹至少还把你们两个怪胎养到那么大,让你们喘着气,你比你家那个老东西可恶心厉害多了。”一顿,想到什么我就笑了一下,“我才发现,祝郝你还挺愿意听我的话,让你生你真打算用小孩来争家产啊?那你现在就告诉他,你亲手杀了自己没出生的小孩,让他知道你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被他打得流眼泪的窝囊废了,你爸也许能更高看你一眼。”

祝郝阴测测地盯着我,我看着就烦,还想说点什么被冯逍呈给拽了回去。

他沉默地挡在我身前,直到祝郝的眼神有所收敛才转过来对我说:“现在能不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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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停车场了我还是气不顺,连带看把我带走的冯逍呈也不顺眼。

我看着不远处的车屁股,想到后备箱的那些东西,又想到凌晨的事情,转头盯着冯逍呈问:“我买的东西呢?”

冯逍呈反应了几秒,不答反问:“你又想干嘛?”

“你扔了吗?”我语气肯定道:“你扔了对吧!那是我要送给祝郝的,你扔了我现在送什么!”

冯逍呈垂眼叹一口气,拉着我走到后备箱旁边,看了我一眼,伸手打开——后备箱里我之前和他一起买的婴儿用品的包装还整整齐齐摆着。

“……”

于是我气更不顺了,“你骗我?”

“还送不送了?不送现在就上车。“冯逍呈不接茬,说完还捋了下袖子,好像要搬重物似的。

我沉默了一下,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车钥匙给我,我等你。”

冯逍呈拎着那堆东西离开后我独自上车,在副驾上坐着发呆,逐渐从先前那种不太正常的亢奋里冷静下来。

面对师姐时我不想表现任何情绪。

可是没有人能看到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因为这个倒霉的小宝宝还是很伤心的。那种感觉很复杂。

我今天才知道,有些河,要借别人的船才能渡过去。

第134章 “好甜。”

先前我烦恼过,因为这个小宝宝对师姐的未来产生过担忧,可我从来没有劝说她打掉的想法。

大概是一点物伤其类?

只是想象一下,就有种自己也死掉的感觉,即便如此,我也只是默默地冷眼旁观,所以最后他真的死掉了。

师姐说那是个男胎。

她原本确实是距离想要的东西很近了。

现在戛然而止,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靠在车座上看着窗外,胡乱想了一些事,最后想到祝郝刚才的态度,很贱,也反常。

他如果是一个全然冷漠阴狠的人,就不会有他和祝迦到现在也没结束的这二十多年了。

像祝郝这种心性软弱的蠢货真的很好动摇。

这样的人反复无常,说服他容易,让他坚定信念却很难。

所以为什么呢?

想来想去,我想到他被冯逍呈打进医院那次,离开前我透过狭小的玻璃窗看他,他嘴角轻挑,情态挑衅似的直视着我。

我蓦地醒悟过来,他确实很听我的话,借力打力。激发我的愤怒和恶意,明知我指出的那条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要走。那除了用生育权来争家产之外,我还说过什么?

我说——

“他一个没实权不受重视的富二代,他爸就是出轨小三气死原配,上有继母,下有弟妹,不值得……你真要钱不如去陪老头聊聊心里话,他们就喜欢对着你这样年轻漂亮学历高的小姑娘回忆青春……”

又想起冯逍呈对我说:“我还以为你在暗示,嫁给富二代,不如嫁给富二代他爸……就算一时不是,一家人,努努力豁出去也能成功,反正狗改不了吃屎……”

想到这里,祝郝的目的很清晰了,我随意说给师姐听的一番话,当初师姐不一定听,倒是让他听进去了。

原来祝郝只想全家都不好过,一直鸡飞狗跳。

可是他想要关师姐什么事。

我不轻不重地咬着嘴唇,忍不住笑了,祝郝居然想到用我来给他出主意,给咨询费了吗他,就用。

道德沦丧,智力不详。

歹毒得不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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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着祝郝和师姐的事情,我有点不爽,暂时覆盖住先前郁闷的情绪反而让人松一口气。没多久冯逍呈就回来了,他准备启动车时我喊住他,“等一下,我的外卖还没有到呢。”

冯逍呈手一顿,解开安全带安静地坐了几秒,而后打开车门微微敞着,一条长腿伸出去。

我看着他的动作,也感到束缚似的将胸前的安全带解开。

心不在焉地玩了会手机,我忽然问他,“人死了都要举行葬礼的吧,那小宝宝呢?蒋添宇家的momo病危他还请假回去见最后一面,他妈还给举行了小型葬礼呢,momo的好朋友,遛狗认识的狗友都参加了……”

“你是真的在想这件事,还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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