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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我不理解,他怎么能一直那么理直气壮?进而我又想起那天早上他和彭将西的对话,明明是他需要人家配合他,却没收敛半点,活像别人欠他似的。

他身上或许有彭将西要的东西。

但没有我要的。

我闭了闭眼睛,原地站三秒,选择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给冯逍呈打了个电话。他没接,我就直接对着手机大声回答,“行,你问吧。”

冯逍呈到底还是接起电话,我的左右耳都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两道声音之间只有一点微乎其微的间隔。

他在问关于高考前夜我出现在那个房间的事情。

仗着他看不见我,我听完就翻了个白眼。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就那点事。但思索迟疑片刻后我还是抿着嘴巴边回答边拔腿往楼上跑,“我哪知道……不就是家里没电出去住一晚……算我倒霉呗——”闭嘴的同时听到后面同样急促的脚步声,我累得喘了一下,爬楼的脚步没停,缓口气继续,“不信你去问,问你上一个爸爸,那天电路是不是就坏了。”

喊完最后一个字,我也顺利上楼,跑进自己房间。

我才锁上门,敲门声就落下来。

冯逍呈把门板当鼓捶,“你当我傻?”

“你说是,那就是。”

“是什么是?”

“你傻呀。”

“……邱寄,你出来。”

“冯逍呈,我不出来,还有,我这信号不好。”说完我把通话给掐断了。

我搬来凳子在门边坐了会儿,冯逍呈一直在门外没走,直到十几分钟后楼下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他才离开。

楼下回来的大约是冯曜观,我隐约能听到一点人声,听不出在说什么,但偶尔钻进耳朵里的语音语调是不太友好的,像是在吵架。

他找冯曜观说什么呢?

总不至于是求证电路的事情。

我想了又想,大概是因为他和我一样也认为电路是让人弄坏的吧。

他去找他,至少能说明一件事,冯逍呈做什么冯曜观都是知道的。

我忽然有点渴,从冷水壶里倒出一杯水,沾了唇又觉得水温有点凉,于是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光着脚走出去,想要下楼往杯子里掺一点热水。

这时没有了门板的阻隔,那声音清晰了一点,偶尔能听到几个词。

我端着杯子站在楼梯口,垂眼,安静望着下面透上来的光。

-

虽然不确定周融为什么能和明面上侵犯了自己外甥那个人的儿子和平相处,也许是他们私底下已经协商出解决方案。

至于解决方案是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但架不住有人要告诉我。

周融不知道从哪弄到我的手机号码,这几天给我发过几条短信。

那晚的事我自认倒霉,关在厕所被迫听一夜墙角算我活该,除此之外,就算是我没有报警没有替彭将西向外求救,不见义勇为也不犯法吧。

我搞不懂周融找我做什么。

他先是给我发了几条有关彭将西的近况,我礼貌性回了,今天上午他又发了五条短信过来。

-你家人都有点意思啊。

-你哥和他。生父关系就那么差?我还当他是不想被这件事牵连才撇清的,没想到都要把人送进。精神。病院了他也真没所谓。他爸真是神经病吗。

不光没所谓,还会谢谢你。

周融最后一句话有点像骂人了。我看完简直要笑,原来绕一圈,冯曜观打的是这个主意。

短信看是看了,还看了两遍,但这次我没有回复周融。他们怎么样跟我实在没关系,我不想再回应了。

往下翻,距离上两条短信不过两个小时,他又问我。

-你最近要填志愿了吧,将将妈妈是教育局工作的,你对专业和院校有疑问可以来家里和她聊聊。

间隔几分钟还有一条。

-将将想见你,可以吗?

放下手机,我心情陡然变得很复杂,彭将西为什么非要见我?我搞不懂,但本能觉得他不是我原本想象的那样,也不是太安分的样子。

我有点心烦地皱眉,偏头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往外看,花园里有两个人在忙活。

他们那天争吵过,但好像也就这样,现在看上去又是没有任何矛盾发生过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我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动作两个人一起忙活的样子实在有点温馨和谐,我看着,原本还莫名有些忐忑的心慢慢就平静下来,像是在陌生的地方抓住了熟悉的东西。

我忽地有点认同,周融说你家人……

这一刻,很短暂的,我真的有种回到家的安全感。

昨天是台风天,风雨过后花园角落石膏水池上的小天使雕像掉到地上,翅膀还有小叽叽都断了。这是冯曜观出狱后新添置的一个摆件。

旧的那个我没看过,只听冯逍呈形容过。

下午,冯逍呈和冯曜观忙活两个小时,翅膀还有腿上的窟窿都被补上了,只有那小小半截碎的有点厉害,冯逍呈干脆把剩余的部分也敲掉,拿小朋友玩的超级粘土给他捏了个新的,正半蹲着往上安。

新捏出来的肢体小小的,带点荧光色,实在扎眼。

盯着看久了,眼睛有点难受,我偏了偏视线,看到那个给小孩“做手术”的人。

然后又看向他身后站着的人。

冯曜观仿佛是感觉到什么,视线微抬,触及我的,唇角略动了一下。

我移开目光,再往下看,冯逍呈手上的动作便顿住,也看过来了。我下意识吞咽了一下,连忙将视线又挪开,发现小天使已经被摆到它应该呆的位置上。

只是水池原来喷水的装置早就坏掉了。

它也只是个摆件而已。

-

冯逍呈最近在我面前出现的频率有点高了。

有时候会和我说话,有时候则完全不搭理我,他好像喝断片的人,完全忘记我和他的之间的不愉快。

那几天里各批次分数线都出了。

这几天我则应该思考志愿填报的问题了。我有收到赵子怡和祝迦的消息,她问我准备去哪儿。

还有章昆的消息,他打听赵子怡去哪儿。

我拿起手机,发现刚刚余则也问我了。他考了全县第三,我不知道对他来说这成绩是否算满意的。

想了些有的没的,我又想起余则这个人,想到他说过的,他说复读可以赚钱。

原本我只是模模糊糊有个概念,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全县第一,这个小县城的高考状元头衔除了教育局和学校发的奖金之外,是可以给我带来一笔不算小的财富的。

这种事可以赚钱,但应该不是什么可以光明正大摆出来讲的事情。

不过,余则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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