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


……

都怪冯逍呈。

狭小的车厢内响起一声叹息。

大概是我的。因为我最后才想起,继对冯逍呈口大言不惭之后没几分钟,我就要回去面对他。

他会嘲笑我的,也可能无视我。

都很丢人。

终于,我承受不住地用一只手捂住脸,碰了下余则的手臂,打断他,干巴巴地说:“我好像有点晕车了,我们安静一会儿好吗?”

“不好意思,你休息吧,但你真的没事吗?你脸色很难看……也很红。”

我简直要怀疑余则是故意的了。

可是各种情绪带来的晕眩感使我无法分辨,只好顺着座椅摊成一团,拒绝交流,崩溃得很安静。

出租车行驶在暮色中,没过多久,司机放了一首歌。

-

车开到农家乐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我跟着余则走进去,在他进入奶奶房间后我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

余则寥寥几句,我大概能猜到奶奶是如何辗转难眠,才会在他离开后独自找到余则的父亲。

因为她没有办法,也认为自己没有立场面对余则,即使不相信,也想去质问那个男人,问问他,余则姑姑,他妹妹是怎么照顾小孩的,才会让余则在初中时被排挤,分明那里就是余则姑姑上班的地方……

对啊,为什么会这样。

脑海模拟着可能发生的场景,我心中那种模糊不协调的感觉再次冒出来。

但我没有继续往下纠结。面对自己的错误,绞尽脑汁去翻找对方的马脚实在太过于卑劣了。虽然这个错误就是我始于不信任他而犯下的。

所幸奶奶只是扭到脚。

待余则从里面出来,我立刻对他说:“你来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余则很配合地走到门口的路灯下,推了下眼镜,等我开口。

一下午没有喝水,我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才说:“对不起,你外婆会扭伤脚应该跟我脱不了干系,因为我和她说了你初中的事……所以她,所以她才……”

然后我就卡住了。

说实话,我有点混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刚才在车上他对我说的话根本没进脑子。他有告诉我他家里的事吗,如果说了,又具体到什么程度了?我该怎么表达才不会露馅?

“没关系,我知道。”

我愣了一下,又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知道什么?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天我说得那么直接,肯定让你紧张了,你跟外婆打听我的事情了对不对?所以她才跑去找我爸,只是我爸喝得烂醉如泥根本没有办法交流,她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才扭伤脚的。”沉吟片刻,他才继续,“我不会怪你,其实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

只是什么?

他习惯性推了下眼镜。

“没什么,你知道我原谅你了就好,别担心,我外婆没事,我已经跟学校请过假,大概会留下陪她几天,免得她自己胡思乱想。你呢?你的东西找到了吗?”

又来了。

这难言的憋屈感。

我只是想坦白,可不是来找他认罪伏法的,他怎么还原谅我啊?

我请求他原谅我了吗?

这种憋闷、迷茫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我同他分开,在楼梯的转角听到冯逍呈的声音为止。

冯逍呈像是要躲在那里吓人,声音也幽幽的,“你又回来干嘛?”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页?不?是????????????n????????5????????m?则?为?山?寨?站?点

我被他吓一跳,没好气,“假都请了,不休白不休,你管我。”

“当然没有,你现在那么厉害,谁还敢管你。”

冯逍呈没骨头似的靠在走廊的桅杆上,平静地看着我,手指将金属桅杆敲出一声脆响,他转头微微一笑,“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真替你请假了?”

对话结束得很突然。

盯住他若无其事离开的背影,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咬了咬牙,追上去踹了他一脚。

冯逍呈这个神经病。

他明明就请假了!

挂掉班主任的电话后,我一直在心里骂他,直至我回房,在另外三个男生错愕的视线里拿上衣服,走进浴室。一个冷水澡后,才冷静下来,随之而来的是疲倦。

我在自己的位置上躺好,用被子闷住头,沉沉睡去。

然而半夜我就被饿醒,只好用温热的手掌捂住胃,但它的抗议一声比一声响。

聂齐齐忽然坐起来,暴躁地“啧”了一声,转头怒目而视我,半分钟后他抬手,挠了挠头,声音嘶哑,“我有方便面,你,吃不吃?”

“……谢谢。”

-

接下来三天,我真正算得上是休息。

白天睡,晚上睡,不然就是呆在房间里玩手机。

余则白天会过来,我经常在走廊上看到他陪奶奶在院子里晒太阳,嗑瓜子,拉家常。他面孔时常带笑,但却不见得有多高兴,仅仅是很礼貌很耐心……原来他和他外婆是这种相处模式。

不知道为什么,我瞧着这场景十分眼熟,直至碰见几次后我才想起。

刚来的时候,我就是这样陪着老人,不过现在看来,奶奶确实比那时候笑得更开心些。

难怪一开始,我还没怎么卖乖,她就对我另眼相待。

至于冯逍呈,他没有再来找我,我也没有找他。我们只有到饭点才会碰头,因为用餐时我依旧坐在他旁边。

虽然他身侧就是他的新女朋友,但我没有避开的理由。我专心吃饭,一点都不关心他们有没有在饭桌上眉来眼去。可是回到房间后,我有时候会不自觉回忆,观察、分辨饭桌上出现过的声音。

我发觉心中仍旧有种隐秘、不切实际的念想。它一闪而过,存在感极强,致使我陷入深深的困惑以及自我鄙夷……

我无法得出结论。

最后我想,不管他们有没有在一起,他都不喜欢我。

返程的当天,午饭后,我抱着衣服来到冯逍呈的房间门口,敲了一下门,门被打开。

“我没有行李箱。”

冯逍呈让了一下,没有说话。

于是我打开行李箱,将叠好的衣物整理进去,最后剩下几双袜子,我拉开隔层上的拉链,正要放进去,却发现里面已经装了东西。

是户口本和一些文件。

总之,不是该出现在行李箱中的东西,难道是冯逍呈之前校考需要的,忘了拿出来?

我的手已经摸到它们,正要拿出来,眼前骤然一暗。冯逍呈走了过来,我抬头,他正将视线落到我的手上,语气缓慢地催促我,“放好了就出去。”

我一抿唇,将袜子塞进另一遍的袋子里,慢吞吞站起来,下巴点了下,问:“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冯逍呈唇口张了一下,没出声,被问住似的低垂下眼睫,几秒钟之后才发出声音,没有回答,反而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