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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好认真,我不由移动目光,也看下去,什么也没瞧见。因为冯逍呈陡然用力抱住我,脸被摁到他的身体上,埋进滚烫的肩窝里。
心跳得又快又重。
我有点想骂人,他到底醉没醉?
最后我什么也没问,只是伸手搂住他,将自己嵌进去。
过了会,他松开时,我几乎没有回过神来,抬头,空茫地盯住前方。然后我就在来时的路上看到三个人的背影,两女一男,行走间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我骤然意识到,方才他们正好从我们身边走过去。
算不上被欺骗的欺骗使我感到羞恼。
冯逍呈是清醒的。
我确认。
下一瞬,他又开始吻我,我呆了呆,旋即顺从地仰起头,心软成一片,软绵绵地顺着血液滑过四肢百骸。
我忽然就不那么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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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时间,我只知道过去许久,脑袋晕乎乎,唇瓣也略微发麻的时候,冯逍呈撇下我先一步走进农家乐。
我慢吞吞走在他身后,看看他,望望月亮。
我有点懵,也心烦意乱。
不论喝醉与否,他这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态度,我要怎么追啊?每走一步我便更清醒一点,简直要气乐了。
行至农家乐大门口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我往一侧避让,对方却停下脚步。
是以我抬头,便看到他。
那人戴一副无框眼镜,冷淡着面孔,视线落到我脸上,凝视片刻后他弯起唇角,朝我点了下头。
我一怔,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直至他走远,才回头确认这个背影和方才看到的一样。
余则看到了。
他认出我和冯逍呈了吗?
想到我曾经给他发短信求助时的说辞,我没来由感到些许不安。这时,又有人靠近我,是农家乐的奶奶,她问我去哪儿了。
将我迎进院子后老人低头摆弄大铁门上的插销。我盯着她有些佝偻的身影,眼前又闪过她方才露出的湿润红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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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口中那个也在屈苹中学读高三的孩子就是余则。
奶奶抹了一把眼睛,佯装无事,我自然不会多余地关心发问,只是托住老人的臂弯,陪她慢慢走回房间。
路过老板夫妻俩的房间时我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你妈这是什么意思?每次见了他就要给我甩脸子,当初又不是我硬逼她把自己外孙往外赶的……”
“行了,你就少说几句。”
……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我莫名便想到奶奶早前有些神经质的自语,“我该去煮汤了……喝碗甜汤就不疼,再加个蛋,就都忘了吧。”
翌日,我有意睡到很晚才起,画室的人都已经外出写生,包括冯逍呈。
站在走廊往下望,我看到农家乐的奶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鼻梁上架了一副老花眼镜,手中娴熟地摆弄着毛线针。
或许这团织物的主人就是余则。
想到那通因为错误拨打给余则的电话,以及昨晚的偶遇,我意识到那个我不愿意深想,模糊且不协调的念头有了雏型。
安静看了一会儿,我下楼路过老板夫妻大声播放着电视的房间,坐到奶奶身旁晒太阳。
凑近了我才发现这团羊绒织成的围巾已经在收尾了。奶奶看到我很高兴,将一旁放着南瓜子的板凳拖过来,“自家晒的南瓜子,很香的,你尝尝看。”
想到接下来要扮演的角色,我顿感愧疚,停顿几秒才抓起一把,“谢谢奶奶。”
最后,我还是说:“奶奶,昨晚门口那个男生有点眼熟,是你家的亲戚吗?”
奶奶立时便抬起头,语气骄傲,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也是屈苹中学的学生,又和你一个年级,都是同学应该见过的,他成绩也很好。”
“这样啊。”我点点头,并没有顺着她的话接,“我高中倒是没怎么见过他,不过我们是初中的校友,常听别人提到他。”一顿,“奶奶,你们关系很亲近吗?我不是刻意想要中伤他,只是当时他在我们初中确实很出名,成绩特别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同学都不愿意跟他玩。现在想起来,大概是被排挤了……但也可能是因为他人品不好。奶奶你人那么好,我不想你——”
话音戛然而止。
顷刻间,我看到奶奶眼中浮现被冒犯的怒意,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心疼、后悔。
她站起来,哆嗦着收好东西,回头冷漠、刻薄地扫了我一眼。几秒,老人便收回这些天给我的慈爱。
目送她进屋,我觉得有点抱歉,但还是在几分钟后敲响老板的房间。
“叔叔,对不起,我好像惹奶奶生气了。”
男人似乎感到意外,还觉得有点好笑,反过来安慰我,“你别介意啊,年纪大了真是老小孩一样,怎么还跟你一个小孩置气。”
我摇了摇头,“是我不好,我昨晚在这碰到了同学,没忍住跟奶奶说了人家的闲话……”
“……哪个同学?”
“他叫余则。”
话落,门口的男人就收敛住和蔼的表情,但还是在出门前摆手宽慰我。
屋内,老板娘坐在沙发上嗑瓜子,望着老板的背影,掠过我,冷笑了一声。
面上犹豫,我仍旧往里进了一步,嚅嗫道:“阿姨,我是不是惹祸了?”
我不知所措地立在门口,忽然掏出手机,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不我还是给您转些钱吧。您给奶奶买些有营养的,补一补,别给她气坏了……不过就不要让奶奶知道了,她好像真生我气了……”
我低脸,声音越来越轻,老板娘这才接过话茬,慢吞吞掏出手机。
“你一小孩怕什么?又不是故意的,我们还能因为这点事讹上你?老年人本身就这个病那个病的,一个不注意就得上医院了呀……”
我扫了她手机上的付款码,点了几下屏幕,边听边点头。
老板娘斜了一眼数额,挪开眼,“又不是什么大事,那么高的男子汉,怎么还要哭?”
我眨了眨眼,挤掉眼泪,“……奶奶刚才那样,我有点不习惯。”
“啧啧,城里娃真是……”与此同时,她手机响起到账的提示音,她便又来宽慰我,“也不是多大事,你就是戳到她的心肝肉了,平时我提一下她都要翻脸的,你倒好,直接说他坏话,说的什么?说来听听……”
我把刚才的说辞复述一遍,终于在老板娘略带不忿的语气中了解到余则不太幸福的童年过往。
其实我并不太能明确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毕竟那些过去听起来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我似乎太过敏感,多此一举。
老板娘估计也只当我是人傻钱多。
我也希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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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做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