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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被烟头烫出一个小洞,烟灰吸附在黑色布料上,十分显眼。

我单手拍衣服,没拍几下,祝迦就将它拿走。

这时那边又突兀地传来几声闷哼,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

祝迦和我一样,似乎聋了瞎了,看不见听不见那边的动静。

也无视窗外隐约传来的警车鸣笛声。

他慢条斯理地掸着烟灰,语气毫无起伏地抱怨,“邱寄,你好狠的心啊。”

我闭了闭眼,四肢百骸都麻木,有些倦然地靠到沙发上,仰首乜向祝迦,“你觉得有意思吗?”

“有意思。”

“比如我亲手送你的礼物,我就很喜欢。”他坐到我身旁,瞟一眼我腿上的烫伤处,“谢谢你。”

我没有再说话。

冯逍呈的出现是意外,但我也没想过能一直瞒住祝迦。

只是我没有想到,祝迦比我了解到的还要聪明、敏锐。可惜是个疯子。

祝迦侧眼盯住我,笃定道:“你肯定在心里骂我。”

“我只是害怕你。”我并没有说谎。

“永远不要对疯子说他们是疯子,那会激怒他们。”祝迦看着我,眼睛忽然弯了一下,“但我总会对你宽容一点。”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靠住沙发,仰头对着天花板出神。

不一会儿,楼道里便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人。

听到动静,祝迦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转过去,只见他神色平静,眼底却仿佛受伤似的委屈。

他为什么会难过?

他拿别人当乐子,没有想过倘若他人不愿意,他会如何吗?

我搞不懂他,也就不再看他。

不知何时,冯逍呈那边的动静也停了。

他似乎挨打了。

严重吗?

我不太敢想,不禁蜷缩起身体,麻木的伤口迟钝地恢复了知觉。好疼啊。

疼的几欲落泪。

因而当祝迦冷不丁抛出一个问题,我轻易就被搅得心神不宁。

我呆了呆。

分明耳朵是听到了,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反问:“你说什么?”

-

我从未见过祝迦露出那么刻薄的眼神。

他不屑地扯唇笑了笑,并不搭理我,只是望着那个方向嗤道:“祝郝这个傻子,一会儿被你卖了,还得捏着鼻子替你数钱呢。”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祝郝正倚靠在墙面上喘息,仿佛强弩之末,只是他脸上属于胜利者的微笑十分醒目。

手中的网球拍也略微变形。

而冯逍呈则倒地不起,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蜷缩在地。我被冯逍呈罕见的狼狈、脆弱晃花了眼睛。

哪怕知道这是权宜之计,酸涩、滚烫的泪水依旧争先恐后从眼眶中挤出来。事情朝着预设的方向发展,我却感觉糟糕透了。

脑海中浮现祝迦不怀好意的声音——

“一年前冯逍呈让你亲我,其实你想亲的是他吧?”

第42章 他不心软

一年前,冯逍呈曾掐着祝迦的脖子,将他送至我眼前挑衅。

冯逍呈莫名其妙,我却不可能一起发疯。哪怕是昏了头,我也不应该冒犯其他人,是以我、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想亲他?”

祝迦的声音很轻,飘过去。

我凝着泪,抽噎了几下,抬眼看他。

原本理直气壮,却在察觉祝迦目光落点后迷茫了须臾。看到冯逍呈的瞬间,我心脏蓦地收紧了,呼吸也困难。

为什么?

在我缄默的一秒钟里,祝迦嗤笑了一声。

不是。我没有。

我不可能喜欢……

可我发不出声音辩解,唇瓣发麻、发抖。似乎连心脏都在抗拒这种可能性,微微僵硬了。

“邱寄!”

“邱寄?”

…..

好吵。我能听见。

他们为什么不停地喊我?

一双大手陡然伸过来捂住我的口鼻。干燥的掌心撑起浅浅的一弯,抵住我的鼻尖。

“邱寄,用鼻子呼吸。”我听见冯逍呈的声音。

他不是已经倒地不起了吗?怎么全然没事人一般,还用命令的口吻同我说话。

虽然不满,但我喘不上气憋得好难受,下意识便乖乖照做了。

“不是说天太热,不想出门吗?”

冯逍呈明知故问,可语气太过寻常自然,我不自觉便被他的问话转移了注意力。

我用鼻腔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么热的天不该出门。我应该在家,等冯逍呈从考场回来,而不是在这里……

我想起冯逍呈初次从少儿画室回来时,他绷着一张脸,要将我从瞿克身后拽出来,语气很凶,“谁准你偷看我课本了?”

可是说着说着,冯逍呈脸又红了。

陈其翘在后面踹他的屁股,警告他不要欺负我。又告诉我们,他第一天上课就被绘画老师点名表扬了。

我才知道冯逍呈这样霸道的小孩竟也会害羞。

他被我用打量外星人似的目光盯住,连耳根都红透。

虽然冯逍呈事后一直有意无意地辩解,还趁大人不在家,试图用暴力告诉我那是恼羞成怒。

因为我偷偷将他课堂笔记空空,却涂满插画、涂鸦的课本拿给几个大人看,提议周末送他去兴趣班。

彼时冯逍呈十二岁,我十岁。

七年过去,他一如既往。

分明忍得眼珠子都泛红,掩住我口鼻的手也在颤,面上却平静得诡异。

我眼睛盯住他,一眨也不眨。

现在我镇定下来,也清楚方才突发的状况很奇怪,很吓人。他大概是怕我死掉。

可是……冯逍呈怎么会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察觉到脸颊、嘴唇、四肢的麻意渐褪。我张口想要说话,可唇瓣仅仅是贴着冯逍呈的掌心擦了几下,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有冯逍呈的耳朵红了。

我有点惊讶,吃力地抬起手,感觉到手中的那片软肉在发烫。

我彻底晕过去之前警察终于来了。

之所以拜托余则帮忙报警,是因为我发现那些信件,也因为他一直关注冯逍呈的模拟考成绩。

他知恩图报,所以不会拒绝。聪明拎得清,便不会做多余的事。

果然,余则拨打我提供的号码报警,隐去事发地点的具体门号,因此警察在8号楼排查了许久。事件的传播、影响范围也无形中扩大。

最重要的一点,事发地点在花吉农。

是新推不久的项目,县城首个酒店式单身公寓,也是祝家的产业。

此时半栋公寓楼的住户都被警察排查过,在入门执法时带来一阵嘈杂的人声。

围在祝郝公寓门前探头探脑。

我隐约听到祝郝骂人的声音,“我操你妈的冯逍呈,你报的警?”

“呵。我发那么多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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