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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餐盘上,发出清脆刺耳的一声,才在刹那恢复先前,吵嚷开了。

冯逍呈宛若不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祝郝,“你要实在想找共鸣,估计得去二院。”

面露阴沉又转瞬即逝。我抓住了,却比从未见着还要困惑。

他为什么?

我不敢相信。

冯逍呈端起餐盘,低眸睨了我一眼,“走不走?”

自此,我有好几天再没见过祝郝。

但今天,时隔一周,祝迦却兀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他走在前方不远处,脚步顿顿,走路的姿势略微有些瘸拐。没多久,大概是感应到我的注视,他侧过一边脸望向我。

眼里没什么神采。

下一瞬,我不禁捏住指尖,深吸一口气。

神经病。

他们两兄弟都是神经病。

我垂了眼睫,避开他直愣愣的目光,没有停顿地拐进教室。

然而,上午五节课过去了,我依旧忘不掉他脸上的涨红青紫。

-

下午,我又看见了祝迦。

课间,他宛如世上最寂寞的孤魂野鬼,从我们班的窗前飘过。

可是,他根本就不是我们这层楼的。

从前祝迦一直跟我同校同年级。但我从未见过他,大概是有意躲着我,也可能是我没有在擦肩时认出他。

现在,他无处不在,带着本就不低调的伤痕招摇过市。这样的祝迦不似以往怯弱。

我该知道的。

祝郝是个记仇的神经病,睚眦必报。

而祝迦是神经病的弟弟,有二分之一的血缘。

初二至高一,以祝郝对他的敌意,他身上发生的变化,祝郝真的会毫无所觉吗?

我恍然发觉事情大概比我想的要麻烦一点。

此时,趋利避害的本能占了上风。

我什么也不想再沾惹。

至于和冯逍呈有关的部分,还是应该提前告知,由他自己来决定的好。

我想他或许会有点生气,毕竟是我隐瞒在先。但他近来脾气修正许多,甚至能捏着鼻子当众给祝郝道歉,应当不会将事情变得很糟糕才对。

……或许是我望而生畏,但我装作没有这回事。

虽然说服自己的理由很充分,临出口时我还是犹豫起来。

这一停顿,便从校门口沉默到家门口。

至于霍熄的出现则是意外了。

他站在门口的路灯下,抱臂看着我们走近。

光束集中自他的头顶落下,眉弓处阴影更深,只有鼻梁骨被照亮。

我本不该看到的。

但我确实从他眼中看出一点羡慕和怀念。

直至他开口,我方反省这场错觉。

霍熄没有看我,或者说全然无视我更准确。他似笑非笑地掠了一眼冯逍呈双肩上的书包背带,叹息似的一语双关,“他们没骗我,真的长大了。”

以他的身份,初次见看着长大却没有相认过的儿子,这大约是很合理的开场白。

前提是撇去他的口吻。无趣,又充满兴味。

像是过去带头逃课的坏学生,在路上遇见曾经一起网吧通宵的伙伴,而对方一身校服背住沉重的书包,正在去往补习班的路上。

冯逍呈许久没有答话。

我略侧眸,看他的反应。

太平静了。

冯逍呈拿钥匙开门,全程没有同霍熄交流半分。一路安静到底。

霍熄也不恼,只是当我跟在冯逍呈身后进门时,他蓦地踢了一脚铁门,问我,“这次连人也不喊了?”

铁门框正好框住我,金属的嗡鸣声不算响,但从四面八方来依旧吓我一跳。

冯逍呈蓦地转身,一把将还在犹豫要不要听话喊人的我拉进去。

门被甩上了。

这一下,制造出来的噪音比刚才更甚,光线也被门遮挡住大半。

我们藏在阴影里。

视觉上、听觉上我都短暂地失去感知。却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冯逍呈在生气。

他似乎看出我刚才的想法,不屑道:“你还挺有礼貌。”

一阵风吹过来,花园里植物摇曳,光影变幻。

-

在摇晃的夜色中,我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有点慌。

因为,我想起从前自作聪明报警抓冯逍呈,半夜被他掐住脖子。

还有偷偷打电话给陈其翘让他来接我们回家,他把我推到地上还凶我,“我操你妈的邱寄!”

以及过往偷偷给陈其翘打小报告,冯逍呈被收拾后,总是顾不上自己就要先来收拾我。

甚至还有一些不曾被冯逍呈发觉的事情。

比如我偷偷让陈其翘对冯逍呈严加管教。在发现冯逍呈心软后,宁愿忍着抽筋的疼也要缠住他,让他习惯被我烦,习惯把我当作弟弟边抱怨边照顾。

很多很多。

……

此刻,我似乎想不起当时这样、那样做的原因了。

被冷酷的夜风一吹,过往又更加空白。

以至于我竟找不出理由敷衍冯逍呈,关于我隐瞒他的一二事。也忘记我原本就是要同他坦白的,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的慌乱。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冯逍呈平声调发问,声音里透出沉郁。

第37章 幼稚的正义感

听完我一长串汇报,冯逍呈并没有因为我的坦白而放松神态。

反而更凶。

他不说话,定定地看了我半晌,皱着眉宇,眸中隐怒的星火在阴影处亮得惊人。也不像人了,像动物。

我被自己的比喻惊了下。

而且冯逍呈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暴露在衣料之外最脆弱的部位便条件反射地感觉到不适。

于是,我抬手摸了摸光滑平坦的脖子。下一瞬,被冯逍呈的问题冲击到,顺利触了一手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一字一句地问我。

“你不知道害怕吗?”

“精神病杀人不用负刑事责任,你还敢晃着这张脸在他面前喊叔叔?”

见我不说话,冯逍呈语气便有点阴沉,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劲,“说话。”

在他的催促下,我眼珠子转了转,无比困惑地想到,霍熄原来那么恨冯曜观吗?恨到可能将我当作冯曜观来泄愤?

冯逍呈看起来像是纯粹为了这个在生气。

他难道不惊讶自己亲生父亲的情况吗?

没有因为这件事被我说破而恼怒,仅仅只是……担心我?

被人担心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真切地感受我被冯逍呈紧张着,却使人发蒙。

我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侧了侧脑袋。奇怪地看着他。

说实话,这种感觉有点糟糕。

原本我不懂冯逍呈为什么要当众说穿自己的身世。眼下,我似乎明白了。

那么多年或真或假的讨好,我已经形成习惯,却也不是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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