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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很巧了。
我也有个叔叔,开了一家纹身工作室,也有一个男朋友。
但我哥不是啊。
……
我胡乱想着,笔尖又顿了顿。
良久,我忽然茅塞顿开。为什么冯逍呈一定是直男呢?我不能只从大概率考虑问题。
想通后,我不再纠结。
换掉不小心被我摁歪笔尖的水笔芯,继续刷题。
打算找机会同他聊一聊。
毕竟,家里其他三个大人都很忙。
陈其翘工作很忙,瞿克谈恋爱后更很忙,就连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整天在忙什么的苑野依旧十分繁忙。
只好靠我从百忙的学习中抽空关心冯逍呈的内心世界。
-
我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样快。
当晚。睡到半夜我就被小腿抽筋的疼痛给弄醒。
六年级时,我才开始抽条,生长痛一阵阵的,来势汹汹。
第一次半夜被疼醒时,我不敢吵醒人,只自己躺在床上熬,闷头哭。第二天又顶着核桃大的眼皮起床。
自此,我的小腿时不时就要疼上一段。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就跟冯逍呈睡同一张床了。
今晚,冯逍呈依旧比我醒得更快。
我才睁眼,他就已经坐起来,一只手抵住我的脚掌,将我因抽筋不由自主绷直的脚背折回自然的状态。
现在的冯逍呈升高直逼一米九,手脚都很大,手指头还特别长。
此时整只手摊平了比着我的脚……才发现比他的手大不了多少。
眯眼看了会,我便有点生气,迷迷瞪瞪地哼了一声,又直挺挺躺回去。
半天他也不搭理我。
而夜半三更怂人胆,我就伸手去抠他睡裤的裤边。
静谧的夜里发出一道道类似抽打皮肉的声音。
他依旧不理我,我也听乐了。
摁了会儿,确认脚底板绷着的筋已经放松下来,他才托住我的小腿肚,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不咸不淡地说:“少烦人,睡觉。”
“疼得我睡不着。”
“那就闭嘴。”
“可是我想和你聊天。”
“闭眼。”
“……我咋就非闭上一个不可?你是不是讨厌我——”
“是。”
“……其实我觉得没有的……”
冯逍呈又不说话了,微不可闻地笑了下。
我的耳朵有点痒痒。
奇怪,这公鸭嗓笑起来还怪好听的。
良久,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问:“哥,你喜欢女生吗?”
若无其事地问出这句话后,我便有点后悔,这太直接了。
我急忙着补,试图提前一步与他共情,“我、我就不喜欢,因为你妈妈给我爸爸戴绿帽子,我妈妈也给你妈妈戴绿帽子,我、我害怕。”
他没有按照我的设想来追问,我只好自问自答,“因为我害怕以后我老婆也给我戴一顶绿帽子。”
冯逍呈依旧没吭声,但在我小腿肚上动作的手停顿下来,我不满地蹬了下正常的腿,提醒他继续。
安静了会,我倏然出声,“那你喜欢男生吗?”
冯逍呈这次开口了。
他将我的腿扔回床上,睨了我一眼,反问:“你爸和我爸那样的渣男?”然后又自问自答,“我怕他哪天给我搞出个私生子。”
我瞬间噎住。
这人怎么演我啊?还内涵我……
气闷过后,我眼睛一亮。破案了。
冯逍呈是无性恋。
-
搞清楚他的性向就是谁都不向后,我豁然开朗。
什么也不喜欢完全没有问题啊,以后我们先给出狱的爸爸以及三个叔叔养老送终。
再互相养老。
等我送走冯逍呈,再熬两年我也就下去了。问题不大。
至于学校里关于冯逍呈是同性恋的八卦……冯逍呈是同性恋,关我哥什么事啊?
彼时,我还没有意识到,正如爱情是流动的,性向也是。
更何况是无中生有。
仅需一场意外,一次心动。
可变故突如其来。我无暇顾及其他。
风和日丽的某天,我和冯逍呈照往常一样上下学。
下午放学后,我和冯逍呈在家门口发现一辆粉色带闪钻的跑车。
我并没有太在意。
三年级时苑野交往过的女朋友都很有钱,我经常看见她们开车送他回家。
虽然自五年级开始就再没见过。
但我还是多看了一眼。因为这是粉色的,冯逍呈最讨厌的颜色。
在移开视线的那一瞬,我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女声,轻笑着问我,“我的车漂亮吗?”
第22章 我惹你了?(修)
“阿姨好看吗?”
“你妈妈漂亮,还是我漂亮?”
类似的问题在我脑海中浮现。曾经有人这样问过我。
借着晚霞和亮起的路灯,我看清说话人的面孔,妆容精致依旧。五年过去,时间仿佛暂停在蒋姚脸上,只有我们在长大。
冯逍呈立在原地,倏然陷入诡异的空白,微风也仿佛在此刻停下。
我看他,又瞧她,嘴唇张合,最终还是开口,“阿姨好。”
对于蒋姚当年的离开,我并没有什么情绪。
就算邱令宜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大概还是高兴多过于怨恨。没有人规定母亲一定要把孩子置于自己之前。
可蒋姚似是没想到我语气依旧平和柔软,微怔片刻,面无表情地垂眸,将我的声音晾在一边。
冯逍呈则扭头,平静地刮了我一眼。
再迈步时,他就像瞎了一样,径直撞开蒋姚走进去。
这不奇怪。
奇怪的是蒋姚。
她轻飘飘地扫一眼冯逍呈,反而重新收拾好情绪,嗔怪着望向我,“阿姨问你话怎么不答,跟谁学坏的?”
话落,就踩着高跟鞋鞋走到车旁,打开车门拿出一双平底鞋扔在地上。
我不知道冯逍呈有没有听见,可他的背影,肉眼可见的僵硬起来。
她蹬掉一只鞋,伸手,“谁来扶一下。”
没有点名,可此时整条巷子里只有我和她,冯逍呈也不知何时消失在花园里了。
犹豫片刻,我乖乖走过去。她搭着我的肩膀将平底鞋换上,弯腰用指尖挑起猫跟凉鞋,晃了晃,冲我笑,“还是一样乖。”
略一顿,故意压低了声音问我,“他有没有欺负你呀?”
“呈呈那个性格、脾气简直跟他爸爸一摸一样。”
蒋姚的声音是轻柔的,可语气却有点冷,被重新涌动的风裹挟着,吹得我一激灵。
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同冯曜观为数不多的相处。
会像吗?
带着疑问我进到客厅,三个大人难得齐聚了,正臭着脸坐在沙发上。
看样子,蒋姚事先已经同他们谈过。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