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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难怪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闲事都能管。

黄主任嘴角微不可见地抽动,简洁明了地将事情说明,过后却不肯进店坐一坐,怕染上什么大病似的,招呼一声后就借口有事离开。

留下我,满脸泪痕地站在珍桂面前,仰头看她。

她拿来湿纸巾,蹲下来给我擦脸擦手,然后捏捏我的手心,“小花猫怎么哭了呢?”

我还是有些犹豫,可她的态度又使我万分难受,内心斗争后,也只有低头才能生出勇气小声地说出口,“阿姨,对不起……”

她“嗯”了一声,耐心等待半晌,也没等到我继续开口,不由便笑了。

“我知道。”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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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知道。

但我却不懂她知道的是什么。

不过没多久,我便从她对待我的态度转变中知晓。

她依旧对我好,却不像从前那般。具体有什么变化我说不出,至少我不再害怕自己不得不接受一个新妈妈。

与此同时,新的烦恼应运而生。

此时的我,好像没有办法再厚着脸皮留在这里。可我和冯逍呈还欠他们一笔医药费,我也受了那么多天的照顾,实在不是能说走就走的情况。

“你想什么呢?”邱冠以弹了我的脑门一记,打断我的胡思乱想。

要我给他抽一小叠刮刮乐。

三不五时的,邱冠以便会刮一叠试试运气。有时中几十,有时中几百,最后还会复盘看看哪天运气最好,中的最多。

珍桂见了往往不会阻止,只会没好气地嗔怪他,迟早要把店给刮黄。

今天珍桂不在这,我也不例外地提醒他。

“黄不了。”邱冠以接过我手中的一叠,埋头刮卡,“况且就算这店关了,还有你哥欠我的钱呐,利滚利利滚利,以后你哥得给我养老。”

我眨巴眼,没接话。

那……他的晚年需要足够短才行。

邱冠以刮完一整叠,才在最后一张开出一笔不小的奖金。

“小鬼,我说什么来着?”他自行在柜台兑了奖,然后捏着叠钞票冲我潇洒地甩,“走了。”

临走前,他将兑过奖的刮刮乐递给我,指挥道:“放我房间书桌抽屉的铁盒子里去。”见我像监控似的盯住他不放,略一顿,“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才不信。

他肯定是出去喝酒。

不过回来时确实会给我带一份宵夜。可他回来的总是很晚,我等不到热乎的,只有第二天加热的份。

不过一开始,他还是会直接叫醒我,只是我吃着吃着就犯困。

往往嘴里含着食物就睡着,被他捏住鼻子憋醒。来回几趟,我终于闹起来,哭声把隔壁睡觉的珍桂吵醒。

邱冠以才被拧着耳朵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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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玻璃门暂时锁住,上楼去到他的房间。

楼上总共三个房间,他一间,珍桂一间,我也占了一间。他和珍桂是分房睡的,只是偶尔他们睡到日上三竿时,他总要从珍桂的房间里走出来。

我打开他说的抽屉,果然有一个大铁盒,已经被磨得掉漆。里面放着一叠同样已经兑过奖的彩票、刮刮乐,还有些纸张、小布片以及一张银行卡。

将手上的刮刮乐放好,刚拿起铁盒盖子,又放下。

再看一眼,整个人僵住。

因为我看到了被彩票压住部分内容的纸张,虽然被遮住了部分文字和图片,我依旧认出这是一张寻人启事,而上面露出一半的照片正是我的。

我盯着这张纸许久,最终伸手将它抽出来。

果然,照片上是我。

准确地说,是我和冯逍呈的照片。

上面说我和冯逍呈从龙春园离家出走,若有提供小孩子线索者必有现金酬谢。联系人陈其翘。联系电话……

怪不得两次同邱冠以碰面时,他说的话都那么奇怪。难怪我们躲得好好的,会被那三个人找到。

可是这次,我们在他眼皮底下待了那么些天,他为什么不再联系陈其翘呢?

我想不明白。

知道一部分真相的同时又生出更多迷茫。

我呆呆地盯着敞开的铁盒。刚才我抽出寻人启示时弄乱了铁盒子,其中几张照片便被翻了上来,一张叠着一张。

依稀能看出是几个人的合照,类似影楼拍出的全家福。还有一些是单人、双人的照片。

蓦地,我想起那些说我同邱冠以姐弟俩长相肖似的言论,眼睛一亮。我无神的视线重新聚起,可才伸出去,已经捏住那张照片的手又开始冒汗,犹豫不决。

良久,我心下一横,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偷偷看一眼,就一眼。

第14章 委屈的青蛙

确实是一张全家福。

但是上面用记号笔涂了两片圆,恰好遮住其中一个女人以及小女孩的脑袋,仅露出两人如出一辙,修长雪白的四肢。

而旁边,便是一个身材高大,面相周正英气的黑皮男人,怀里抱着胖乎乎,像在肚子里卤过了头的宝宝。

黑与白,既相配也矛盾。

轻呼出一口气。

我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是不想喊邱冠以舅舅,还是害怕他人口中的焦艳真的变成妈妈。

来这里大半个月了,零零碎碎从别人口中获取的信息,片面又完整地拼凑出一个形象——

美丽,坚韧又冷情。她被数不清的流言缠绕,最终甩脱一切,再没回头。

包括因母亲不负责任,继父忙于生计,由她一手带大的弟弟。以及妻子出轨年老富商离婚后,守着老旧的门脸,省吃俭用将继女送至名校的男人。她都没有回头看。

如果焦艳是邱令宜,那么大概,我应该归类于阻碍她人生的绊脚石。

人生污点,被毫无留恋地擦掉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会伤心。

那样,我大概永远也见不到邱令宜了。

心虚晃晃地落回实处,还是蔫哒哒提不起劲儿。

我将照片塞回去,铁盒还没给盖严实,陡然感到后背一热,头顶传来幽幽的一声“邱寄”。

“咣当”一声响。

我应激性一哆嗦,铁盒也应声砸到地上,里头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他怎么回来了?

我慌忙退了一步,却又撞上身后的人。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后脑勺往下滴,没一会儿,后背的布料便湿了,黏糊糊地贴着我。

“啧。”

循声抬起头,便看到邱冠以拿着一听可乐,站在我身后,脸一沉盯住我,褐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右手腕往下,淅淅沥沥,在地面聚成一小滩。

“哈,怎么着,帮你哥偷欠条啊?”他看一眼地上散落的东西,眉眼闪过不耐烦,又顶了顶腮帮子,低声自语,“妈的,死小孩下手还挺黑。”

我深吸一口气,怀疑自己眼花,耳朵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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