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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最丑的给你盖。”

池却本来就对毯子的美丑分不太出来,现下脑子懵着,眼皮也不大能完全张开。瞥了齐柏宜一眼,稍调整了下姿势,眼睛又重新闭上了。

刚才一圈人在外面坐着,被风吹得耳朵疼,但迟迟不愿意去睡觉。

程昇说:“我们是神经病吗,大晚上坐在这吹风喝白开水。”

齐柏宜头发长了很多,几乎可以把眼睛遮住,穿着那件长款的羽绒服,手放在羽绒服口袋里。当时只觉得季韶给他买的这件衣服不好看,但这么几天在新疆走下来,居然是上身率最高的一件。

什么衬衫什么大衣,在乌鲁木齐送去干洗后池却帮他拿回来,他就把这些衣服收进那只他基本上不打开的备用行李箱。

不管在哪里,每次到拍摄后期,齐柏宜都是这样的状态,等片子的后续剪辑和配音宣发工作全部结束,才有精力再去捯饬自己。

他伸手抓了一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叹了口气,用肩膀撞了程昇一下:“现在还拍纪录片的谁不是神经病。”

程昇释然地点点头,环视了一周,问齐柏宜:“池却人呢,怎么你在他不在。”

齐柏宜懒声问他:“你为什么一直找他,真的想和他干了是吧。”

“没有、没有,我不敢。”程昇掏出手机给他发微信短讯息,“这不是快要走了吗,一起聊聊天嘛,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想了想又说:“说不定是他结婚,或者你结婚,要么我结婚。”

汤心露坐在旁边,赶忙伸手拉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干啥啊,”程昇完全没懂,“池却怎么不回我。”

“行了,”齐柏宜率先站起来,赶他们回去睡觉,“都快点休息吧,明天早上八点半出发。”

池却给了他一把备用的车钥匙,他走过去,开了锁,没着急开车门上车,站在副驾驶从外面往里看,看到池却模糊的闭着眼的侧脸轮廓。

齐柏宜很偶尔地发发善心,给池却找了条毯子盖,但没想到把人吵醒了,齐柏宜很心虚地说了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所幸池却很快又睡着了,没和他计较,不然势必要用他那张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嘴来拿齐柏宜寻开心。

车后座上放着一个很小的枕头,齐柏宜早上还没有看到,应该是池却刚放不久的。

齐柏宜爬进后座,池却睡熟了,齐柏宜只能听见他起伏的呼吸声,周身都是黑暗,车外就是陌生的黑暗的荒原。

人类可以置身原野,但永远无法属于原野。

齐柏宜伸头从后座往前探,把脑袋抵在池却的肩膀上,过了几秒就退回来。夜晚重新归于平静。

第二天上车前,池却去服务区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清晨的和田,就算是七月份气温也只有个位数,水龙头里的水冷得刺骨。

池却下巴上挂着水珠回来,坐进车里都带回来一阵凉气。

他“砰”一声关上车门,拉好安全带,问齐柏宜:“走吗?”

齐柏宜把导航架好:“走吧。”

两个小时到普鲁村的车程,对讲机都很少亮起来。

克里雅古道横跨昆仑山脉,是连接新疆和西藏最短的一条路,只有两百多公里,但就是这两百多公里,被称作魔鬼进藏第九线。

池却的车打头阵,开进普鲁村时,地上放了几个路障。

很快有警察走过来,问他们去哪,池却把车窗摇下来,稍交涉了下,警察便把地上的路障拿开了,让他们注意安全。

到达下道点,池却在阿拉叫依检查站停下来办手续,从克里雅古道进藏手续很繁琐,池却帮一行人把手续都弄好,才又上了车。

他们往前开进到普鲁河谷路段,池却一脚油门开进河里,齐柏宜的无人机在车子上放盘桓。

“其实现在这个时间走克里雅不太安全,”池却说,“七月份已经是雨季了,冰都化了。”

池却以前走过克里雅古道,只不过没从普鲁村出发,是直接从G216下道口进来。

齐柏宜直接用了池却当向导,从乌鲁木齐出发那天还给池却的微信转了三万块钱,池却懒得收,点了退回。

“好的,”齐柏宜当然知道雨季穿越意味着更大的危险和不确定性,冷静地说,“那我的小命现在握在你手里了,池老板好好开。”

池却脚下踩油门很谨慎,嘴上说出来的话不大理智:“大不了一起殉情。”

齐柏宜立刻转向他,怒视他,说:“呸呸呸!”

池却笑笑,对齐柏宜说:“让他们跟好。”

河谷周围都是土色的裸露的山石,只有淌河过去,只是第一站,海拔就骤然升高道四千多米。

“有没有人不舒服,”齐柏宜用对讲机问,“不舒服一定要说。”

大部分人的身体都没有太大的不适感,杨姐说她已经开了一个氧气瓶。

齐柏宜看着显示屏上传回来的无人机拍摄画面,要淌过三十多次河才能走出河谷,车上也有机位,对准池却转方向盘的手和前挡风玻璃。

上午的太阳光照不算很强烈,雪山融水没有那么多,普鲁河的水位也就没有那么高,但池却开进去,也几乎淹没整个轮胎。

他们第一个走完河谷,齐柏宜就打开车门下来了,架好摄像机,对准涌动的普鲁河河水。

普鲁河谷,乃至克里雅古道上的大部分自然景观,实际上不算他们主角,但齐柏宜想要的就是这样环境的呈现,也愿意穿过几十道河来拍这个可能最终只上镜一秒的镜头。

空气稀薄,气温很低,齐柏宜收摄像机的动作都变得迟缓,池却本来注意力就一直放在他身上,走过去帮他把东西都拿过来。

“你怎么样,”池却问,“一直担心别人,你自己有没有不舒服?”

齐柏宜有些喘不上气,但还是对着池却摆了摆手,说:“没事。”

但池却不论是对克里雅还是对齐柏宜,都很熟悉了,走回车子边上开后备箱,拎出一罐氧气瓶。

齐柏宜坐回车上,把氧气瓶拿到手里,也没有再推脱。

池却看了他一会儿,问:“要不要缓一缓再走。”

“不用,”齐柏宜鼻腔里都是塑料的气味,有些难受地皱了皱鼻子,“走吧。”

车子在普鲁河里沾了水,再开上硫磺达坂,地上的沙石被风一吹全粘在车上,像在泥巴里打过滚。

但终归是从水里回到了令人安心的土地上,程昇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过来:“池老板,你的牧马人变成牧马泥人了。”

池却和齐柏宜说:“问问他们有没有人想飙车?”

“河谷到达坂中间这段路还算好开,”池却看起来跃跃欲试,“再往前就又不好走了。”

齐柏宜完全无法拒绝飙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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