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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头又转开了。

这场怪异的沉默长达近一分钟,齐柏宜站在陌生的城市里,感到似乎有什么即将发生的未知的茫然,直到池却拍了拍他的头顶。

可能是错觉,齐柏宜感觉他现在心情还不错,他对自己说:“现在太晚了,明天再带你去拍博格达吧。”

晚上气温直逼零下,齐柏宜穿着长大衣就这样和池却走在街上,也不觉得太冷,问池却冷不冷,池却碰了下他的手背,说:“先管好你自己。”

齐柏宜就嘿嘿笑起来,得寸进尺地把手放在池却外套的帽子下面。

他们走在没有人认识的街上,今天晚上没有目的,一切都不着急,时间还有很多,当下过得很慢。

龙泉街上有一家宾馆,齐柏宜指给池却看:“真情发展宾馆,是什么?”

旁边还有家爱情理发店,池却反问齐柏宜:“你以为是什么?”

齐柏宜又笑着不说话,池却直到他乱想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和他解释说:“真心希望宾馆能得到长久发展,所以叫真情发展宾馆。”

齐柏宜听完,但好像没听进去,就要拉着池却去住,“那我们俩来真情发展一下吧!”

最终他们还是找了个名字正常的宾馆住下,齐柏宜对池却说,所幸你成年了,不然我们俩今天可能要睡大街上。

池却默不作声,打电话找前台又拿了一床被子。

简单洗漱过后,池却钻进他的那条被子,齐柏宜已经躺在里面玩手机游戏。他关了灯,齐柏宜就把游戏也关上了。

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但确实是第一次一起过夜。池却不知道他今晚能不能睡着,艾尼给他发了条消息,叫他不用担心,回去好好上课。

池却睁眼是齐柏宜的脸,闭眼是艾尼的脸。他转向背对齐柏宜的那边,在黑暗里睁着眼。

背后传来一阵悉索的响动,齐柏宜从后面钻到池却的被子里,很不客气地和他说:“被子分我一点。”

池却没动,僵硬地说:“……你没有被子吗?”

“很冷啊,”齐柏宜嘟哝着,手和脚都往池却身上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暖气好像不怎么暖和。”

池却就不说话了,他知道无知者无罪,他没办法把自己的冲动和龌龊加罪在齐柏宜头上。齐柏宜身上有和他一样的橙子味沐浴露的味道,胸膛处泛着温暖的气息,一呼一吸都清晰,让他很动恻隐之心。

池却一把抓过齐柏宜往他身上伸的手,捏得有些紧,没有放开。

齐柏宜听到池却背对着他的很轻的声音,池却说:“别乱动。”

他觉得池却有时候会有点奇怪,虽说这个人平常也并不算温和,但好歹对他很体贴,不至于连手往哪摆都不让。

不过他的手很暖,除了有些用力以外,没让齐柏宜感觉不舒服,于是他干脆就让池却抓着他的手,就着这样的姿势和他说话:“我订了明天中午的机票。”

“嗯,”池却也没松手,他说,“谢谢。”

齐柏宜说不用谢,没关系。过了一会儿,说:“我还是感觉不太真实,我从来没做过这么冲动的事情。”

池却顿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把齐柏宜说的这种冲动理解成后悔,不过要是后悔,也能理解,他就说:“对不起。”

“道歉干嘛啊。”齐柏宜自有他的一套理论,“冲动才是最能体现真心的,太理智会错过很多东西。”

他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亲眼看一次雪山。”

齐柏宜的手掌的温度被池却握得渐渐相近了,但谁都没放手,齐柏宜闭着眼睛,皮肤很敏感,他感觉到池却拉着他的手,然后在脸上碰了一下。

他不知道那是一次酝酿很久的,齐柏宜所谓不容错过的“冲动”,没当回事,接着问他:“我今天听艾尼姐姐叫你什么?楚阿克?”

池却在齐柏宜的手背上闻到和他相同的味道,他“嗯”了一声,说:“我以前的名字。”

旅馆比较老旧,墙角的墙皮在地上碎得七七八八,贴脚线上画着新疆很有特色的花纹图案。

齐柏宜半开玩笑地说:“那我以后也可不可以也这样叫你啊。”

池却说随便,齐柏宜就真的楚阿克楚阿克地叫起来,一个名字而已,叫得让池却很用劲地又捏了一下齐柏宜的手。

齐柏宜笑着让池却放开他,池却放开了。齐柏宜爬出被窝,从池却身上拱过去,在他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了他的那支旧相机。

他打开相机,跳出来池却的两张相片,再往前一些,有上海的街景,也有齐柏宜自己拍的或是叫别人拍的一些他自己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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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着池却,一张一张照片和他介绍拍摄时间和地点,背后经历了什么有意思的没意思的故事。

他说他很不会拍人像,没有模特,就只能把那台傻瓜机反过来对着自己,什么样的自己都拍过,甚至有一些没有穿衣服的全身照片,还有睡觉时的录像。

齐柏宜翻了很久,说到口渴,问池却:“有水吗?”

池却一直垂着眼睛听他说,齐柏宜问他要水,他就起身给他拿了房间的矿泉水。

齐柏宜喝了水,把这台相机放到池却手上,说:“送你了。”

齐柏宜指指自己,又指了指池却,“我不知道毕业以后我们还有多少交集,但我希望你记得我。”

“不要忘记我。”

第28章 世界定格的这一刻

池却和他自己预料的一样,后半夜才睡着。齐柏宜倒是没心没肺,给他看完照片,和他说了一会儿不着边际的话,再没过多久就睡熟了。

他不要池却背对他,一定要和他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也贴得很近。池却在心里想,齐柏宜声音又不小,说话的距离好像也不需要这么近。

他问齐柏宜:“你对谁都是这样吗?”

齐柏宜显然没听懂,“什么呀?”

可能是齐柏宜的“冲动论”短暂说服了池却,又或者是池却的身心在此刻都相对放松,他对齐柏宜问出了指向性并不强的实话。

他说:“对谁都这样,能靠得这么近。”

能躺在一张床上,能把手脚都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取暖,能拥抱,能无视社交距离,能把相机里私密的全身照片也给另一个人看。

池却没有和谁有过这样的经历,这些让他遐想的行为,齐柏宜又是怎么看待的,他很想知道。

齐柏宜稍理解了一下池却的意思,这个问题他从没思考过,但只过了几秒,他就回答说:“这有什么的。”

“我和程昇,”齐柏宜顿了一下,不知道池却会不会不高兴,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就只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讲,“我和程昇,小时候就认识了,我爸妈出差不在家的时候我都住在他家里,澡都是一起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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