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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说自己没有打电话叫早餐。

“我知道的嘛,”别日客说,“但是池老板和我说每天早上要给你送一份饭。”

齐柏宜记得那天是池却亲自来送,问别日客:“他人呢?”

池却走之前和别日客说过,如果齐柏宜有什么越过自己问他的,没有什么隐瞒的,只要是能够确认的消息,都可以和齐柏宜说。

别日客就毫无保留地告诉齐柏宜:“池老板去乌鲁木齐的医院看医生了。”

齐柏宜从别日客手上接过托盘的手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去看脑袋?”

别日客点头说对,齐柏宜想了想,又问:“怎么样,严重吗?”

“严重,也不严重,”别日客说,“上次医生说,记忆受到的影响比较严重,但没有生命危险,应该不会死来的。”

早餐放在托盘里沉甸甸一份,还是酸汤水饺,只是换了其他种类的水果,水珠还挂在果肉上。

齐柏宜把早餐放在门边的矮柜上,眼睛没有看别日客,“那能恢复吗?”

这个谁都说不准,别日客摇头,“不好说嘛,要是恢复得好就有可能,也有可能一辈子不会想起来以前的事。”

有一个瞬间齐柏宜觉得自己阴狠,他希望池却脑袋里那块被遮掉的八年永远不能重见天日,然后他开始行骗,骗池却他们在一起很多年,或者骗池却他们以前实际上从来没有见过面,他和池却的故事都由他来撰写,开头结尾都是齐柏宜带有个人色彩的复仇、引导或者假装慈悲地允许池却重新回到他身边,添油加醋地杜撰池却对他的爱有多么深刻,亲吻的计数成千上万,要他当一只只有喝齐柏宜的血才能勉强苟活的蛊虫。

但也就是一个瞬间,齐柏宜知道自己不可能这样做。

不过别日客很快又说:“但是他不是全部忘记,有些人还是能想起来,有些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比如池老板的妈妈,”别日客露出有些复杂的表情,“关于他妈妈的事情,他就一点也不记得。”

齐柏宜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不知道,”别日课说,“但是池老板和他妈妈的关系好像不是太好,我见过他妈妈来这里找过他嘛。”

齐柏宜记得池却的母亲,在他这个没有失忆的人的记忆中,那位早早丧夫的中年女性可以用独立和伟大来形容,只是脾气和一些行为太偏激深刻,齐柏宜想起当时那些事情都还有点发怵。 W?a?n?g?阯?f?a?b?u?页?ì????????é?n?????????⑤????????

他也知道池却以前和他母亲关系有多紧张,那应该不能称为快乐的回忆。

齐柏宜若有所思,别日客礼貌地对他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是打算走了。

齐柏宜叫了他一声,问最后一个问题,“他……”

“他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这个啊,”别日客耸了耸肩,“我觉得您是稍微了解他的,应该也知道他喜欢玩滑翔翼。”

说到这个,齐柏宜接话道:“我知道,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因为玩儿滑翔翼把自己腿摔折。”

“是的,”别日客好像也有点无奈,说,“这次也是这个原因。”

齐柏宜觉得日子过得很快,拍摄地已经不限于禾木,他们扛着相机和无人机,背着帐篷在阿勒泰到处跑,连吃饭的时间都像挤牙膏,不知道多少次吃压缩饼干吃到此生无望,经常啃了两口就要浪费粮食,杨姐让他多吃点他也当耳旁风。

连着跑了好几个地方,天气不好,又为了拍银河熬了几个大夜,从喀纳斯回程的那一大段车程,除了必要的交流和换人开车,其余时间车上几乎没有声音,睡倒一片。

无人机的拍摄的时候总是因为信号问题无法顺利起飞到预期高度,齐柏宜让其他人去睡,自己三天就睡了两小时,不间断地无数次尝试,最终拍出来的画面也没有很满意。

齐柏宜睡得沉,路上减速带的颠簸都没把他叫醒,其他人知道他累,也没有一个人叫他去开车。

车子开到禾木的游客中心,往里就不允许私家车进入了,程昇看了眼盖着外套沉睡的齐柏宜,低声问杨姐:“怎么办?”

杨姐走近把齐柏宜盖在脸上的衣服掀开看了看,说:“叫醒吧,开不进去也没办法。”

程昇原本是想温柔一点的,但轻柔的力度根本叫不醒,只得下了死手去拍齐柏宜的肩膀。

齐柏宜皱着眉睁眼,从放下的座椅靠背上直起腰的时候一阵晕眩,缓了十多秒,才装作没事人一样和程昇一起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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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大约是有点难看,一路上见他的人都要关怀问候几句,齐柏宜把外套领子立起来遮住半张脸,笑着和所有人说“没事”。

上了区间车,齐柏宜随便找了个座位,一坐下就把眼睛又闭起来,程昇有点被他吓到,问他:“没事吧?”

齐柏宜的声音闷在棉花里:“没事,死不了,到了喊我。”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几天不睡的情况,但齐柏宜这次看着明显更消沉,程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区间车进到老村里面耗时不会太久,但就是这么十多分钟也完全够齐柏宜陷入深度睡眠。

车停在距离民宿不远的地方,程昇再去拍齐柏宜,就叫不醒了。

杨姐最先发现不对,凑过来问:“怎么回事?”

程昇看齐柏宜呼吸状态不对劲,额头有汗,就伸手去探齐柏宜的额头,差点被传到手上的温度吓到,说:“这个温度,肯定在发烧。”

程昇的包是整个摄制组里最大的,里头什么都有,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型急救包,掏出一支水银体温计和一张退热贴。

“送医院吧,”程昇一量温度快破四十大关,当机立断,“不能拖了。”

齐柏宜这个状态很难醒,程昇晃了他几次都没什么用,最多也就是脑袋动了动,但眼睛没睁开。

程昇关键时刻很靠谱,让其他人先回房间休息,又回到车上,抓着齐柏宜的肩膀和手臂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或许是不太舒服的梦轰塌,齐柏宜刚被程昇拽起来就醒了,恢复自主行为能力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程昇往外推。

“你别乱动,”程昇差点骂人,“烧这么高你没感觉吗?讲一声不会?”

手脚都发软,齐柏宜没法按照自己的心意把程昇推走,反倒把两个人都绊了个踉跄,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像揉进了沙子,“凶什么凶啊,好可怕。”

他被程昇扯得不舒服,胃里像坠了石头,耳朵和大脑都像蒙了一层听不清声音的纱,但要说很难受,好像也没有,感官好像出了故障,明明是发烧,四肢却都发冷。

“我自己走。”齐柏宜要求。

程昇翻了个白眼没理他,齐柏宜就动手掐程昇的腰,程昇顿时龇牙咧嘴地松手了,而齐柏宜看好位置自己重新坐回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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