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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是最严重的一次。
栗予睁开一只眼睛偷看他,圆圆的瞳孔显得很伶俐。
他靠在程袤川怀里,仰着被眼泪涂得乱七八糟的脸,软软地说:“没,但我想让你亲。”
这一瞬,程袤川的胸腔热得一塌糊涂,渴望把栗予整个吞下去,藏起来谁也不给看。那只总是挣扎不休的小鸟像是终于停歇了,在心头筑出一个温暖的巢穴,安谧地窝在里面。
炙烫的嘴唇快把栗予弄化,他醺醺然地竭力扬起头,去够程袤川的舌。
两人都是内敛的性格,十分注意外在形象,吻起来却混乱又粗糙,像要把对方的嘴唇咬下来似的。
“技术真差。”尽管自己也没高明到哪儿去,栗予还是哼出一丝笑意。
程袤川退开一点,眼睛紧盯着眼睛,“还能更差。”
这下,栗予不仅没有余裕开口嘲讽,连所有氧气都被掠夺了。再分开时,下半张脸满是水光、一塌糊涂。
尽管栗予有钻研过一些“如果掌控接吻节奏”之类的功课,但程袤川亲得太凶了,他还没来得及施展出万分之一,就昏昏沉沉地丧失思考能力。
见栗予仰头仰得吃力,程袤川把他掂到膝盖上。
得到了珍贵的喘息的空间,栗予见缝插针地发脾气:“你昨天为什么不来?还给我发那种短信。”
“……我不该不来的。”
栗予很是不满,“你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你当我是什么?”
程袤川有些紧张地看了看他,“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做。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
栗予不是一道供人解答的数学题,因此没有公式可以套用。
“那你现在想好了吗。”
“嗯。”
“你打算怎么做?”
“喜欢你。”程袤川的鼻尖蹭着栗予,发声时的低沉震颤传至他的皮肤。
栗予推开他的脸,“答非所问。”
“一报还一报,你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程袤川追上去,齿尖衔着他的手指厮磨,“我说会学着尊重你的选择,是真心的。”
栗予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又想起什么,“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喊我的名字。”
“……我不想和程袤山一样。还有,”程袤川喉结滚动,难以启齿一般低声,“我在心里念过很多遍的,每次都觉得……像把你含在嘴里一样。”
有时候嘴很笨,有时候又能说会道得不行。
栗予缩了缩,身上那股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不敢迎视程袤川深邃又温柔的目光,“……你怎么这么色。”
“不是那个意思。”程袤川居然还诚恳地解释,“是真的这样觉得,所以才不好开口。”
栗予坐立难安,绯红着脸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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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一直道歉,是因为怕你因为我们长得一样,所以连我也一起讨厌了。”程袤川再次贴近,去吮栗予紧闭的下唇,“讨厌他可以,不要讨厌我。”
栗予捧住他的脸,仔细又用力地看。
程袤川把脸颊依偎进他的手心,任由他打量。
看了良久,栗予挑起湿润的眼梢,绽出个浅浅的笑,“你们一点都不像。”
又抱了一会儿,两个人的反应差不多消下去,程袤川问:“是回家,还是有别的安排?”
“回家吧。”栗予说,即便留在学校也无心学习了。
“好。”程袤川的手指顺了下栗予的头发,“送你。”
他们挪去了前面。
两种香水混合后的气味丝丝缕缕地萦绕在车内,栗予坐在副驾,近得不可思议,程袤川甚至无需刻意转头,余光便能瞥见。他其实很不愿开车,因为只想把栗予再抱上一个宇宙诞生那么久。
发动汽车时,程袤川没由来地想要微笑。
栗予不会知道,昨晚他虽然回复的是“尊重你”,实则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好在可以预见,今晚一定会有个好觉。
他在楼下放下栗予,征求道:“我有个今晚交的作业还没写完,等写完就来找你,好吗?”
回到家,客厅乌烟瘴气,程袤山把火警报警器罩了起来,正在沙发上抽烟。
一见程袤川进来,他掐灭烟头,急迫地站起身,“小予怎么样?吓坏了吧。”
程袤川置若罔闻,没有半秒犹豫,拳头重重砸下去。
没过太久,栗予收到一条视频。
画面中,程袤山鼻青脸肿地站在那儿。
点击播放,画外响起程袤川不近人情的冷酷声音,“说。”
程袤山的面色像个偷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小偷。
只见他鞠躬道:“对不起,栗予,我知道我做错了事,别原谅我。我不会再私下接近你,如果未来还有机会,我希望能当面道歉。”
遛完来米,栗予往家走着,远远看见楼下那辆眼熟的车型。
不过两小时过去,他却有点不知该怎样面对程袤川。
如果一直待在一起也就算了,偏偏分开了一会儿。虽说时间不算长,但已足够栗予把自己说过的情话、邀吻的举动、还有程袤川的回答,没有遗漏地统统反刍一遍。
栗予刻意放慢了步伐,边走边默念不要脸红。
程袤川看起来倒还算从容,衣冠整齐,闻着像是来之前特意洗过澡,全然看不出不久前刚刚打过一架,或是说单方面的殴打。
傍晚的微风吹拂着,程袤川徐步向他走近,“早上好。”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依旧维持着冷峻而英挺的模样。
栗予没有拆穿,配合地点点头。
程袤川最近来得过于频繁,来米已经和他很熟,亲昵地扑上去。
“我来。”接过牵引绳,程袤川牵着狗,和栗予并肩。
两人默契地占据了电梯的对角线。
失去视觉意味着能回避掉很多东西,脸皮也因此厚一些,可一旦加上视觉,栗予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明明比告白过分一百倍的事情都做过,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后的程袤川却变得陌生,还有种无法言喻的新鲜感。
栗予非常感谢有来米的存在,才不至于冷场,“饿不饿,回家就可以吃晚饭了。”
来米听见晚饭两个字,机灵地动了动耳朵。
程袤川有些惊讶,“你还准备了晚饭吗。”他记得栗予只会煮泡面和速冻面点,一个月也开不了一次火。
栗予沉默了一下,可让程袤川尴尬是唯一的选项,“我在和来米说话。”
“……好。”说完,程袤川抬头数起电梯里显示屏上跳动的楼层。
想了想,栗予关心地问:“你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可以帮你点个外卖。”
程袤川答:“没有,但没关系。”
像隔着层磨砂玻璃似的,一切都雾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