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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吃早饭了吗?”
栗予白着脸,发际那一圈细碎的小绒毛被汗打湿,“吃了。”
“吃的什么?”
“抹茶拿铁。”
这也叫吃,程袤川没话说了,从包里翻出根蛋白棒,递过去。
没有和他犟,栗予接过拆开。
他是低血糖了,几分钟前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心慌手抖,又冷又饿。
程袤川一路都在后面看着,敏锐地注意到他脸色不大对,出的汗把头发都打湿,便立刻叫停。
蛋白棒味道不怎么好,饱腹感也强,栗予嚼了两口就吃不下了,蜷起腿,小小一团缩在路边的石凳上,一副快要关机的呆样子。
程袤川皱起眉,抓着栗予的手腕,把蛋白棒怼到他嘴边,“吃,别不动。”
栗予机械地啃了一口,但还是不喜欢,咬一口嚼三十下。
程袤川站在对面,默不作声地数他嘴巴动的次数。
胃里有了东西,身体回温,栗予的脸色好了些,咬着头绳,把汗湿的发尾拢成一束。
发绳是纯黑的,他身上没有那么冷硬的颜色,衬得嘴唇饱满粉红,牙齿雪白。
湿漉漉的发梢被挽了起来,汗水洇湿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细微光泽。
程袤川压着语气,问:“既然难受,为什么不说。”
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栗予似乎根本不打算说。他总是这样,比起麻烦别人,更擅长自己忍受。
浑身不再冷冰冰又晕乎乎,栗予灌下大半杯水,舒了口气,把还剩半截的蛋白棒收进衣袋,认真和程袤川说:“谢谢。”
他忘了带吃的,多亏程袤川记得。
程袤川充耳不闻,直接把手伸进他的衣兜,抓出那根蛋白棒,又塞到栗予面前,“吃完。”
栗予看着那根蛋白棒,没有接过。
程袤川又问,“难受为什么不说。”
栗予解释:“我是觉得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又不会真晕,而且再走半小时就到出口了。”
程袤川带着刺似的,“想坐救护车我现在就能帮你叫一辆,不用再等半小时。”
栗予说不过他,脸颊微不可查地被气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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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算有数,是最近几次情绪大起大落,感冒又刚刚痊愈,加上期末太忙没能好好吃饭,今天才会体力不支。
想来想去,栗予说:“也不看看是谁的错。”
程袤川耳朵一动,不可思议,“你自己不吃早饭,怪我?”
栗予:“我没说是你。”
程袤川嗤道:“这儿就我和你,那你是和谁说话?”
栗予抬起脸,对着头顶在树梢上啾鸣的鹦鹉,说:“闭嘴。”
“吃了。”程袤川又把蛋白棒怼过去。
“我吃饱了。”栗予保持抬头望天的姿势,不想看到程袤川一眼。昨天还伏低做小,今天就敢骂他了,真是善变。
程袤川冷下脸,凶道:“让你吃口东西而已,有完没完?”
“再说一遍?”栗予气势汹汹地提高嗓门,正要反驳回去,后面传来脚步声。
是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走着,气氛和谐愉悦,看样貌是华人。
栗予闭上嘴,和程袤川拉开距离,余光看见他们走远,才又说:“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有人路过就和他装不认识,程袤川有些受不了,再说他明明用的是正常音量。
他气得直笑,“声音大怎么了?丢你脸了?”
既然栗予不吃,他把还余下一多半的蛋白棒送到嘴边,恶狠狠咬下一口。
栗予看着他吃自己剩的,心情奇妙地缓和了一些。
思考几秒后,他和程袤川商量:“耳钉你不准戴,现在就摘掉。”
“我自己买的,凭什么不能戴。”程袤川说完,为了能使栗予更加生气,他转过身,向栗予展示自己背包上的包挂。
一看见那只银色的kitty,栗予原本还算得上和缓的脸色直接变了,只觉得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都不堪回首,什么想亲你想抱你,现在回忆只想钻进地里。
他气得脸都要变形,跃跃欲试地想伺机冲上去把耳钉kitty全撕下来。
程袤川像是会读心术似的,强调:“这是我自己买的,私人财产,懂么?”
说完,他掏出手机,给栗予看购买记录。
栗予喷火似的瞪着他。
他曾经以为两兄弟很不一样,现在看来,一个明着给他气受,一个暗地里让他憋屈,全是混账。
偏偏那耳钉的火彩实在璀璨。这牌子一向因合金锆石塑料珍珠的材质为人诟病,栗予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颗小塑料钻怎么能这么闪,程袤川微微一动,他就被晃一下,直闪得眼睛疼。
“你还有理了?”说完,栗予怒瞪着眼,直接上手去摘。
程袤川矫健地躲开,栗予扑到他身上,又抓,谁知指甲和土星的小冠冕勾了个正着。
霎时,一道细而鲜红的血线,沿着程袤川的耳垂淌下来。
第33章 气人天才
“我……对不起……”栗予惶然地后退半步。
他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上一下更白了,翻出纸巾塞进程袤川手里,嗫嚅着,“对不起。”
“没事。”程袤川捉住栗予的手腕,执拗地问,“为什么我不能戴?”
细细的血流汇聚,顷刻间聚成饱胀的一大滴,啪嗒滴在程袤川的冲锋衣上。
栗予不敢看似的移开眼睛,手腕上程袤川攥着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你,你先擦擦。”
“程袤山能戴,我不能戴?”程袤川执着于答案。
“你擦了再说!”
或许是穿孔的时候就没有注意避开血管,鲜血源源不断,也顾不得什么保持距离了,栗予抓着纸巾按在他的耳垂上。
薄薄的美乐蒂印花纸巾一下被洇透了,仿佛止不住似的,栗予有些焦急:“你这是在哪打的?技术一点都不好,根本不该这么快就换钉子的。”
程袤川只觉得,隔着一层,耳垂被轻轻捏住了,纸巾的草莓味充盈着他,更加鲜明的是眼前栗予手腕内侧白得透明的肌肤,以及皮肉里透出的香气。
他不着痕迹地耸动鼻尖,沉迷地半阖起眼,几乎用了全部自制力,才没有把脸蹭进栗予的手心。
有多久没被栗予触碰过了,十九天而已,他却觉得比一百九十天还要漫长,每一寸皮肤都恋恋地渴望着栗予。
程袤川在闻他。
意识到这件事时,栗予差点跳起来。
“你在,你在干什么?!”
他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耳钉被剐伤,流了一大摊血,光是想象栗予就能痛得缩起来,程袤川的神情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颧骨晕着点晒伤了似的红,深长的眼睛微眯着,直勾勾盯着栗予,薄唇张开一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