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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汤遇胸口、肩膀上散落着很多浅色的小痣,星星点点,那皮肤又很白,只要是将手放上去,就会泛起一片红晕,他觉得很新奇。

这次药效来得快了一些,窄小的铁架床被折腾得咯吱作响,汤遇问他楼底下不会有邻居吧。

他回答说:没有邻居,只有我们。

汤遇之前担心的感冒的问题也不用纠结了,因为他的头发不用吹就被热气蒸干了。周竞诠问他要不要再来一次,他眼神涣散,平躺在床上说不来了。周竞诠,你要把我搞死了。

他嘶哑着声音,抬起一只脚去踹男人的肩膀。

周竞诠被他踹得纹丝不动,反而低声道:“汤遇,一颗西地那非要一百块,别浪费了吧。”

汤遇被他气笑了,现在开始勤俭节约了?那一下子买了那么多吃的的人又是谁啊?

周竞诠不等他回答,又俯身压了下来。

汤遇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突然感觉周竞诠是在报复他,他叫得越狠,求饶的次数越多,周竞诠就越兴奋,越不肯停。到最后,他完全脱力,神经末梢被逼到一种奇怪的境地,一次又一次达到顶峰,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释放。在这其间,他荒唐地想通了一件事,几百万年前的古猿为什么要靠气味挑选交配对象——若不是喜欢的对象,这种过程真的只会像酷刑一样。

也不知道时间走过几个循环,终于停了下来。

周竞诠抱着他,胸膛起伏仍未完全平息。他们肌肤紧贴在一起,汤遇分不清冷暖了,光裸的前胸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然后被一双粗粝的大手压着,像是要替他挡掉那一层寒意。他一口一口缓慢地喘息。两个人就这么安静躺着,耳边只余心跳声,从急促到逐渐归于平稳。

白天睡了一下午,此刻纵然身体疲惫得快要散架,却丝毫没有困意,他忽然开口:“明天你还上班吗?”

周竞诠说上。

上班还要搞这么久!汤遇抬手在他胸口砸了一拳,气力已所剩无几,只能当做出气:“你就不能在家陪着我吗?”

“你想让我陪着你吗?”

周竞诠问住他了,他认真想了想,明天岳夫亓的剧本就要送来了,他得开始读本子了,而且他心里藏着些计划,不想让这人插手,周竞诠若真在家,反而碍眼。

他说算了。

周竞诠问他要在这里待多久。

这个问题,汤遇更没法回答,他得等阚静宜替他找到新住处才能走,这里面弯弯绕绕太多,他懒得解释,便告诉周竞诠,“永远。”说完,他爬起来,伏在男人身上,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周竞诠,你会永远对我好吗?”

“……”

周竞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永远这个词太大了。

他想起陶植乐心脏移植手术成功时,医生曾说:“你们永远……”,可几年过去,陶植乐的心脏还是出了问题。医生当初的永远可能只是一句美好的祝福,一辈子是永远,死亡也是永远。

如果他回答会,那就是在违背自己的内心,如果他回答不会,就是当场戳破汤遇的梦境。

但他没有办法口是心非,于是问题只剩下了沉默。

周竞诠不说话,汤遇也很生气。他就是想听到那个答案,他不在乎这句承诺是否真心,是否虚假。他从小到大一直相信平安夜会有圣诞老人顺着烟囱而下,他愿意在童话里睡去,梦想明天他的袜子会被塞满礼物。

“周竞诠,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你会永远、永远,对我好吗?”

第34章 风波平息

翌日,汤遇被一个七点的闹钟吵醒了。半梦半醒间,有人问他要不要吃早餐。

“不要……”他翻了个身,撅着屁股继续睡觉。

周竞诠在屋里洗漱、收拾,折腾了十几分钟才出门。临走前,还特意在桌上留了点钱,叮嘱他醒了去吃早餐。汤遇闭着眼,真想把那几张破钱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汤遇被吵醒后,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在床上赖了几分钟,等被窝里的余温散尽,才不情不愿地起身穿衣。昨天约好了,阚静宜会在八点来找他,顺便将他常穿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装在行李箱里一并带来,还有,最重要的,岳夫亓的新戏剧本今天也能拿到手。

一辆擦得锃亮的黑色埃尔法,停在了一片灰败破旧的居民楼之间。

车内,女人先是将男人三百六十度打量了一圈,最后捏着他的下巴,意指脖子上那几处印记,问:“这是什么?”

这画面类似于捉奸。

汤遇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探向前座的后视镜,仰起头,自我欣赏了一番:“美貌。”说完忍不住笑了,反手捂住脖子,“哎呀,蚊子咬的。”

阚静宜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质疑,汤遇从前座网兜里抽出一份牛皮纸封袋,举在她眼前:“这是剧本?”她被打断了思路,盯着那牛皮纸袋点头:“是。你收好它,这东西可没有副本。”

分量沉甸甸的,袋子上印着机密勿启。岳夫亓的新戏剧本,确实很“珍贵”,他们更是签了保密协议。

“你这两天就认真看剧本吧,岳夫亓那边还在挑人,估计还得折腾一阵子。这不满意,那不顺眼的,听说光试镜都看了不下百来个,女二定不下来,开机时间也悬着,谁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唉,早知道不接这戏了……”

汤遇说正好。

阚静宜瞥了他一眼,转而问:“我看你在这儿体验生活得挺好啊,这是不想挪地儿的意思?”

“哪有……”

“我这几天看了两套房子,一套在东四环,紧挨着传媒那边,出门就是主路,方便跑通告,另一套在顺义,别墅区,僻静,人少,安保也好,就是离市区远……”

阚静宜问他想选哪里,结果汤遇说这两套都不行,让她再好好找找,先不急。说着就要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

“……”

阚静宜拿他没办法,赶紧招呼司机下车帮忙。

汤遇的那堆破烂玩意被她打包进两个32寸的大行李箱,沉得要命,拿起来都费劲,司机搬了一个,汤遇亲自搬了一个,她们三人合力将行李运上了七楼。

到了门口,她以为汤遇至少应该客气两句,邀请她进去坐坐,喝口热水。可这人利落得很,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

阚静宜和司机老张无功而返,返程的路途中,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没说完,隐约有个细节卡在脑子里……车子拐出街口,她一拍大腿——!

不是!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一进屋,汤遇先拧开一瓶水,咕咚咕咚灌下大半。两只大行李箱搬上楼,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他瘫在旧沙发上喘了口气——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昨天他还订了一批家具,说好今早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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