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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是给皇上面子才浅尝一两口。
皇帝知道他不爱饮酒,不会?硬灌他喝。
至于文武百官?真有这?种没眼色的?,他在官场上也待不了多少时日。
这?酒之所?以会?出现在乌菏的?府上……
不知道谢虞琛还记不记得当初他在乌菏面前随口一提的?那句:“听说再往南一点的?地方会?有人用青梅泡酒,想来应该也别有一番风味。”
当初说这?句话的?时候,谢虞琛还只?想着若是有机会?,去到岭南、巴蜀一带的?时候,就?去尝尝这?个年代的?青梅酒。
只?是谢虞琛没想到的?是,他历览五湖四海、大?江南北的?理想还没开始实现,竟然就?在距离岭南千里?之遥的?京城与青梅酒相?见了。
谢虞琛时不时给自己?斟一杯酒慢慢喝着。
这?所?谓的?“农家自酿”,因为?味道甜,喝不出什么度数,喝酒的?人就?不会?对它设防。
所?以往往喝着喝着,“咔”的?一下?,人就?给醉倒了。
总之,不知道在哪个瞬间之后,谢虞琛再抬起眼时,就?是这?副双眼朦胧,眼含醉意的?模样了。
听到面前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乌菏抬头看?过去。
“你怎么……”他声音一顿。
因为?前世少不了有应酬,谢虞琛的?酒量还算不错,之前和他拼过酒的?,不管是投资商还是制片人,就?没有一个能把他喝倒的?。
直到现在,谢虞琛除了眼睛变得湿润一些之外,其它地方看?不出一点变化来。
别人看?他,只?会?觉得他稍有醉意,差不多只?是微醺的?状态,但谢虞琛自己?能明显感受到与平常时候的?不同。
那种“虽然大?脑还是清醒着的?,但意识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的?感觉,就?已经是开始醉了,而且这?种感觉还在逐渐加深。
但难得的?,谢虞琛感觉这?种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并不坏。
“我轻敌了。”他一边用手指轻点酒盏边缘,另一只?手支着脑袋,歪头看?向乌菏,小声抱怨:“好阴险的?酒。”
“好狡诈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聊天时向来是句句有回?应的?乌菏这?次却没有答话。谢虞琛皱了皱眉头,理直气壮:“你为?什么不回?话?”
“没有不回?你的?话。”乌菏脾气很好地道歉,“我也觉得这?酒……很阴险狡诈。”
谢虞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醉酒的?人情绪变化速度似乎比九月江南的?天气还快。
九月江南的?雨说下?就?下?,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雨丝就?打湿了行人的?发梢。
就?像现在的?谢虞琛,满意点头的?下?一秒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谢郎……为?何叹气?”
乌菏语气温和,怎料谢虞琛听到这?话之后,竟然又叹了口气。
“想起我与巫神大?人第一次见面,你问我——”
“你不怕我杀了你?”
即使人已经醉了,但谢虞琛三金影帝的?职业素养依旧岿然不倒,说出口的?话和乌菏当初冷峻有起码□□成相?像。
不记得自己?曾提过的?青梅酒,但是还记得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乌菏似乎是想笑,但忍住了,在谢虞琛目光里?的?幽怨近乎凝成实质的?注视下?,举起酒杯借酒赔罪,完成了今天的?第二?个道歉。
“当初是我做的?不对,我自罚三杯可以吗?”乌菏看?向对方。
谢虞琛似乎是在认真思考自罚三杯的?可行性,他现在的?思绪已经转得很慢了,盯着乌菏握着的?酒杯,许久后才轻轻点头,“……勉强可以吧。”
乌菏无奈地笑了笑,他只?见过秋后算账,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酒后算账的?。
“你当初,故意摆出那副模样恐吓我。”谢虞琛食指隔空点了点乌菏,小声嘟囔:“说实话,还怪吓人的?。”
“是吗?”乌菏挑眉,没有解释前一件事,“可当时谢郎看?起来明明十分镇定。”
事实上,对其他人来说,他现在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吓人。
只?听闻“金刚怒目,菩萨低眉”,谁见过阎罗垂眉的??*
谢虞琛阖着眼睛摇头,“那是我演技好,其实心?里?吓得要死。”
乌菏失笑:“吓得要死?第二?次见面还要讨我的?佩剑看??”
谢虞琛先是疑惑地“嗯?”了一声,低头想了一阵后,才意识到好像确有此事,脑海中不受控地逐渐浮现起记忆中的?场景。
“因为?好看?。”过了好一会?儿,谢虞琛才如此回?答道。
只?是不知道这?句“好看?”到底是对谁的?评价了。
华丽的?墨色剑鞘,冰冷锋利的?剑锋,还有……
搭在剑柄上的?那双修长有力?的?手。
“再给我看?看?吧。”许久之后,谢虞琛开口道。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次的?请求却被长剑的?主人拒绝了,“不行,你现在喝醉了,容易伤到自己?。”
“……那行吧。”谢虞琛听劝地点头。
桌上两坛酒,青梅酒谢虞琛几乎没怎么动过,不知不觉见,竟然也已经见底了。
第115章
中见有小厮默默进来添了回灯火, 又悄无声?息地迅速退下,没有引起亭中醉酒的那个人的注意。
“我还?记得谢郎在茶楼讲的那些故事。”
谢虞琛问:“海的女儿??”
乌菏愣了一下,在唇齿间重复品味了一遍这四?个字。
“海的女儿??这个名字倒是起得很贴切。”
谢虞琛沉思了片刻, 疑惑:“可我记得当时你不在茶楼?”
乌菏解释:“有探子每日?汇报。”
谢虞琛“哦”了一声?, 眯着眼睛瞪他:“你还?监视我。”
但很快, 他的注意力又被乌菏话里的另一件事吸引过?去:“海的女儿?那么长一个故事,探子就这么一字不漏地报上去了?”
密信上放得下那么多字吗?
乌菏似乎也觉得好笑, 点了点头道:“我就在他们每日?送上来的密信里听完了整个故事。”
“当时……”乌菏顿了顿一下, “那些密信是唯一看完之后还?不销毁的。我看过?之后,下面的人还?要?挨个传阅一遍。”
谢虞琛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乌菏继续道:“后来,下面的人都?管每日?送过?来的密信叫——”
“《宝津渡风土志》。”
谢虞琛笑得头都?有些晕,强忍住醉意举起一边胳膊,冲乌菏比了个大拇指。
然后他才想起, 自己当时好像是故意——
每天无所事事地在宝津渡到处转悠。晃悠累了就找个茶馆坐下, 余光顺便瞟向自早上出门起就跟在他身后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