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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子。
“这个倒是无妨的。”小厮摇了摇头,解答了谢虞琛的顾虑:“郎君虽然不知道具体的鞋码,但我是记得的。”
“既然这样,我可以直接把胶底给你拿几双不就行?了?”
谢虞琛思路被?打?开,见对方似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又解释道:“反正那靴子制作起来又没什么高深的技艺,只是比较费时而已?。有了杜仲胶的鞋底,到了淮陵之后你随便?找个成衣铺子,让绣娘现做便?是。”
杜仲胶底的靴子和市面上常见的鞋子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要知道了具体的流程,随便?找一件铺子,都能?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况且以沈家的身份,怕是府上就有专门的绣娘裁缝。
“这样可以吗?”小厮有些忐忑的问道。他虽然没做过生意,但也知道这卖靴子的利润绝对比卖鞋底的利润高的。直接卖鞋底给他们,只是方便?了自家郎君,对方又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谢虞琛直接拍板道:“你待会就直接跟着刘管事?去库房拿鞋底就行?。”
不等小厮开口?,谢虞琛就继续道:“到时候你直接报脚的尺寸给刘幺,他自然会把相对应尺寸的鞋底给你。鞋底背面的最下面刻着尺寸,也不会分辨不清楚。”
“那我就替我们家郎君多?谢谢郎了。”小厮弯腰,向谢虞琛拱手道谢。
打?发掉沈元化的小厮,谢虞琛又偏头看向乌菏:“要不我也让作坊那边直接把胶底给你?”
“不用。”乌菏直接拒绝了谢虞琛的提议,“我又不急着走,况且我预定?的那些靴子也不用像这几双一样精致,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再不精致也得半个月的时间。”谢虞琛无情地反驳道。乌菏可不像自己一样,是个无拘无束的社会闲散人士,光是朝中的局势,就不允许他这么悠闲。
“我也没有忙到连这点时间都腾不出来。”乌菏笑了笑。
谢虞琛拨弄着手里玉佩的穗子,吊儿郎当地回?道:“那就好。别在东山州晃荡一个月,回?到京城才发现自己被?架空了。”
乌菏也没生气,顺着他的话:“多?谢谢郎提醒,我一定?注意。”
谢虞琛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也清楚这事?不可能?发生。
在乌菏离京之前?,就吩咐过手底下的人,不要紧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就行?,处理不了的,再来找他过目。
况且在东山州乌菏也不是双手一摊,什么事?都不做了。京中还?是会定?期送来需要他处理的政务。就在今天早上,谢虞琛还?看到乌菏在书房批阅侍卫送来的一摞文书。
作为胶底靴的第一个客户,乌菏一出手就预定?了两百双靴子给他身边的金甲军侍卫,其中还?有不少人都和谢虞琛打?过照面。
两百双不是什么小数目,不过好在这些靴子并不需要像谢虞琛给乌菏的那两双那么精致。最复杂的那道染色的工序也被?省掉了,而且皮靴做起来也比锦靴要省力。他还?可以直接派人去收购鞣制好的皮子。
而除了给侍从的靴子以外,乌菏还?给宫中的那位小皇帝预定?了几双。虽然这个小皇帝还?没有完全掌权,朝政大权一半在乌菏手中,另一边在辅政的几位丞相手中,但他的身份仍然是没有人可以相比的尊贵。
作为南诏最尊贵的人,皇帝的一言一行?就像是整个国?家的风向标,是贵重、优质的代名词,也是行?走的广告牌。
可想而知,等胶底靴穿到小皇帝脚上后,不需要任何推销,胶底靴立马就会成为士人群体中最风靡的产品。他们把靴子穿到脚上后自然能?明白?杜仲胶鞋底的优势所在。
从这件事?上,谢虞琛也窥探到一点,那就是小皇帝和乌菏的关?系可能?并不像外人所认为的那样势同水火,起码乌菏对于小皇帝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比较信任的存在。乌菏也是比较照顾他的。
这谢虞琛倒是并没有多?惊讶。在榆林的时候,谢虞琛就从乌菏寄给他的信中发现了这件事?。
两人在信中时不时会提起各自生活中的琐事?,乌菏就会提到这位居于深宫中的小皇帝。
大部分时候,在乌菏信中,这位小皇帝的形象都是比较正面的。只是偶尔,乌菏也会因为小皇帝的读书问题而发愁,向谢虞琛取经,如何让半大的孩子乖乖在书房做一下午功课。
这自然是很难的做到的。谢虞琛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能?治得了不爱读书的熊孩子。
况且就连谢虞琛自己,在十几岁的时候,也是学校后墙的常客。相比起时不时逃课的谢虞琛,小皇帝只是在天气好的时候,在暖融融的阳光中趴在桌上打?个盹,已?经是很好的孩子了。
不过谢虞琛之前?倒是没想到,乌菏这样的人也会有这些平凡的困扰,像是一个普通的、会为了小弟的学习操心的兄长。一下子就从高不可攀的神坛,走到了俗世的红尘中。
第93章
趁着这几天?天?气放晴, 田间地头都是背着背篓的人们,穿梭在庄稼中,动作不停地收割着作物。
正午时分, 正是太?阳最晒的时候, 旁边的树荫底下却是一片空当, 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停歇。只偶尔弯腰弯得久了,才肯扶着要稍微直起身子来动一动, 缓解一下酸疼的肌肉。
“阿耶!阿耶!你在地里头不?”田垄上, 一个十来岁头顶扎着两个羊角一样发髻的小姑娘,正伸长了脖子站在自己田地里,双手?拢起大声喊着。
“三娘你?莫喊,你?家阿耶在最前?头哩,听不到你?叫喊。”旁边的田地里站起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
小姑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远远望去, 远处那个背着篓子弯腰锄地的男人, 可不就是自己阿耶吗?
她叫着“阿耶”一路跑过去, 前?边的庄稼已经被家里兄弟爷孙几个收割得差不多了, 地上坑洼不平,三娘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她阿耶面前?时, 头上已经蓄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额头前?的几缕碎发紧贴着脸颊,也没人顾得上整理。三娘胡乱抹了两把,把臂弯上挂着的篮子放到地上,从?里面双手?捧着取出一个装满水的陶缸来。
“娘让我给你?和阿兄送饭,娘今天?专门烙了面饼子, 说是你?跟阿兄天?不亮就到了地里,现在肯定饿了……”
“是吗?阿耶还真饿了。”男人面上带了笑, 放下手?里的活计,一只手?接过三娘递过来的水碗, 一只手?在衣摆上面来货蹭了两下后,拍了拍自家小女的脑袋。
“等我叫来你?阿兄,咱们一起到那块吃饭去。”
像这样天?不亮就背着背篓到地里的日子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前?几天?还只是他和他两个大儿子在地里,到了今天?,就连阿翁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