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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食盐销往何?处, 官府也有明确规定。

只是贩盐一行利润巨大, 私盐倒卖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因此当?发现盐贩销售的盐和规定的产地对不上时, 众人也没有太当?一回事。

毕竟朝中的世家通过向盐运司行贿拿到盐引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 众人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是乌菏也只能徐徐图之。

他派去监视盐运司的人发现这张盐引后, 第?一时间便送到了乌菏案前。

这张盐引上面的数额和户部签批的数额根本对不上。仔细一核对之后,才发现二者之间的差额竟有万两之巨。

如此巨大的数额自然不是可?能是一人所做为,恐怕从盐场到盐运司再到盐贩,上下早已沆瀣一气。

顺着这张盐引,乌菏先是查到了沛川的都?转运使身上, 接着才逮住了刘开这只微不足道的小虾米。

按理来说,运贩私盐这种牵扯如此巨大的事情, 对方不可?能没有相?熟的漕帮商队,不应当?在这儿上漏了马脚。

谢虞琛猜测, 应当?是此次涉及的私盐数额尤为巨大,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冒险拉拢来刘开这个根本不熟悉的人。行了一步险棋,利用刘开构陷赵怀等?人,逼迫船帮为他们运货。

而私盐的终点站绥桐,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让这些人宁可?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把盐运到绥桐。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乌菏会亲自前去探查。

“轻则贪污腐败,重则意欲谋反啊。”

听完周洲讲述的整个过程,谢虞琛随口感慨了一句,引得周洲一脸惊恐,半天才冒出一句:“应当?没公子说的这么严重吧?”

若是前者还好,顶天了不过是一桩朝堂震荡的贪腐大案,但若是后者,怕是整个南诏都?要跟着晃悠几下。

周洲咽了咽口水,惴惴不安地看向谢虞琛。理智告诉自己发生这种事应该是不可?能的,但谢郎这个人吧……

按照自己和他相?处了数月的经?历来看,在某些时候又确实有点邪门。

周洲看向他的目光复杂而恳切,配上他又高又壮的身形,和甚至夹杂着几分可?怜兮兮意味的眼神?。谢虞琛只和他对视了一瞬,便撇过脸,语气晦涩:“我只是随便一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该说不说,有点恶心。

“哦。”周洲低头,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十分委屈地撇了撇嘴,又再次确认道:“公子当?真是随口一言?”

“是,千真万确。”谢虞琛瞪了他一眼,忍不住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离我远一点。”

现在的周洲令谢虞琛十分无语,以至于他甚至有些怀念起?那个在船上怎么都?看自己不顺眼,成天拉着个死人脸的“冷面阁领”。

把周洲撵出了房门,谢虞琛又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除了水泥烧成的那一回,准了周洲寄信给他们大人以外,还从没正儿八经?给乌菏汇报过东山州的一应事宜。

主要是他和乌菏的关系比较诡谲。也不是不清不楚,而是两个人的相?处时的身份比较模糊。

按理来说,乌菏堂堂一个大权在握的巫神?,和谢虞琛这个在违法边缘的黑户放在一起?,谁尊谁卑,一眼分明。

但偏偏乌菏又给人一种两人是在平等?合作的感觉,谢虞琛的一言一行中更是半点看不出对巫神?大人的敬畏在。

最?后纠结半瞬,谢虞琛还是提笔,把自己来了东山州之后的所作所为都?大致说了一遍。其中也包括自己对东山州发展的一些规划,修书一封交给了内卫,让他寄给乌菏。

之后谢虞琛便打了个哈欠,洗漱睡觉去了。

前段时间忙着治理水患和赈灾一事,众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谢虞琛更是每天只能睡两三个时辰。

现在水患已消,百姓也大都?安定下来,他才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

第?二天起?床后,谢虞琛打算和画师一起?继续完善一下昨天没有画完的、包括橡胶草在内的各种植物图鉴。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关泰初牵着一只小羊路过院子。

“这是,什么情况?”谢虞琛看着面前的还在咩咩叫的半大羊羔,难得露出了一点茫然的神?色,甚至还伸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确定眼前的景象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关泰初见到谢虞琛,愣了一下解释道:“是乡民送来的羊,下官想着小羊的肉质鲜嫩,也没什么羊膻味,便给大人送过来,让厨房宰了吃肉。”

他确实不喜欢羊肉的膻味,可?重点是乡民为什么要送羊给自己啊。

之前从许大郎那里谢虞琛才知道,南诏没有不能活人不能供奉的说法,而身为大巫,属于他的神?庙可?不少。

水患既消,总少不了要开坛祭神?。但鉴于巫神?本尊就在城中,谢虞琛又不太乐意他们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仪式,商议过后便把原本计划好的祭典给取消了。

但这头羊却被百姓们留了下来。即使是关泰初出面和众人沟通都?没用,最?后只好把它牵到了谢虞琛这里。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是一种供奉了。

看着谢虞琛越来越古怪的神?色,关泰初犹犹豫豫地提议:“要不,下官还是把这头羊送回去。”

谢虞琛:“……”

倒也没这个必要。

百姓们此举是为了表达对自己的感激之情,非要拒绝也不太好,不过是一只半大的羊羔而已,收下也就收下了。

要说这只羊羔的经?历,也算得上十分丰富。

它原本是东山州下属的安怀县里,一个普通人家养的羊。

他们所处的那个村子在地势地平处,半边被河流环绕,寻常倒是个适合建村的地方,土地也比其他地方肥沃。

但一旦遇上洪灾,这儿也是最?容易受影响的。就像这次水患,他们村便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之一。

接连几日的阴雨天气之后,它的主人家便意识到了不对劲,恰巧官府的文书也发放下来,通知他们尽快搬离这里。

它的主人一家商量过后,便决定去投奔在安怀县的亲戚,等?到连绵的暴雨过去之后再做打算。

这样一来,家里的牲畜便不能要了。毕竟亲戚受灾他们收留几天还行,牵着羊算是怎么一回事?

它主人家中除了它和它兄弟三只羊羔以外,还喂了两只鸡。

鸡作为给亲戚带的礼物留下,这三头小羊便被分开,低价卖了附近村子的人家。

只是这第?二个主人家也不走?运,没过几天它住着的那间羊圈便被雨水给冲塌了半边。幸亏里面的小羊没受伤。

只是现在东山州到处都?是灾情,再想转卖给别人,也找不到买家了。

最?后这只小羊又蹚着水,跟着新主人到了官府搭建的救灾棚里。

棚子建在一处高地上,百姓们倒是不用担心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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