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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糖浆现在也沾满了淡黄的熟粉,脏兮兮,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团。

许大郎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主动提出让自己试试。

谢虞琛一脸怀疑地来回大量许大郎。

他这个观摩过无数遍师傅做龙须酥的人都做不成,眼前的人不过是听他讲了一遍做法,又在一旁看他苦着脸失败了几次,怎么就能掌握了做龙须酥的技术?

一脸犹豫地退了几步让开面案边的位置,谢虞琛又把晾得差不多的糖浆递给许大郎。

但虽然如此,他打心眼里还是不相信许大郎这个连龙须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门外汉能做成功。

谢虞琛反手撑着桌子,一边回想自己刚刚哪个步骤没有做对,一边直勾勾地盯着许大郎手上的动作。

许大郎原本正拿筛网过滤藏在熟粉里的糖渣,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连手上的动作也做不利落了。

最后只得小心翼翼地劝说谢虞琛到院子里,看一眼他上午刚泡进水里去的种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可千万别让水给泡坏了。

谢虞琛不情不愿地揣着手出了屋子。

他怎么看不出许大郎心里那点小九九?

只是院里的种子也确实需要自己关心,便顺着许大郎的心思出去了。

泡在木盆里的是萝卜种子,预备种在院子后面的那块坡地上。

谢虞琛虽然在之前就和许大郎说过,让他在地里随便种点东西,应付过官府就行。但也不能真随便找些种子往地里一洒就拍拍屁股走人。

最后琢磨了半晌,还是想起以前在山里拍戏时,他们一个剧组的人都住在附近的老乡的家里。

谢虞琛住的那户人家就是在院子后面开了几亩地,各种作物都种一些,一年四季的粮食蔬菜就足够了。

那边降水虽多,土地却不丰厚,想来倒是与许大郎分到的几十亩田地十分相似,挑一些现在有的作物种到许大郎的地里去,想来收成也不会太差。

萝卜便是其中被谢虞琛挑选出来的一种。

萝卜这种东西,一年四季都可栽种,生沙壤者甘而脆,生瘠土者坚而辣①,对土壤的要求也不高。因此老乡的地里有好几垄都种着白萝卜。

负责给他们做饭的婶子有时候会拔几根回来,和羊肉一起,炖得软乎乎的,端给他们吃。

但更多的时候,都是把萝卜切成条,做成泡萝卜。平日里不管是喝粥还是吃面条,都要夹出一小碟就着饭吃。

腌好的泡萝卜味道酸脆爽口,很是下饭。

可惜当时谢虞琛要保持身材,约束着自己夹几根尝尝味道已经是极限了。

别人一口泡萝卜一口饭,吃得大快朵颐,自己只能端着碗吃草的惨状,谢虞琛现在想起还心有戚戚。

他一边把种子捞出来,一边想着:“等到萝卜成熟之后,自己一定要腌它三大坛,然后吃个痛快。”

光就饭吃还不够,还要炖个酸萝卜老鸭汤,再炒个鸡丁……

谢虞琛这边还在幻想着萝卜成熟之后的美好未来,那边许大郎已经把龙须酥做成了个七七八八。

第25章 叫卖

“公子,您快进来看看这银丝糖做的对不对?”

谢虞琛没把“龙须酥”这个名字告诉许大郎,而是用了“银丝糖”。

毕竟“龙须酥”里带个“龙”字,不是随便谁都能起的,听起来也没有银丝糖生动形象。

许大郎从屋里小跑着出来,脸上笑容都溢出来了,手里的盘子倒是端得安稳。

盘子里装了三块龙须酥,模样与后世谢虞琛吃过的几乎看不出差别。

“竟然真做出来啦?”谢虞琛有些惊讶。

他轻轻捏起一块来,根根分明的糖丝比头发还细,吃起来也是记忆中酥松可口的味道。

慢慢咬着口中的龙须酥,高兴之余谢虞琛又不免有几分嫉妒。

从自己把扯糖的位置让给许大郎,再到他端着盘子出来总共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凭什么自己试了无数遍都不成功,许大郎一个连龙须酥是什么都云里雾里的人,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研究明白了。

难道人和人的差距真就这么大?

谢虞琛心里那股执拗劲儿涌上来,端起盘子,径直走进了屋内。

原本这间屋子自客舍生意衰落之后就一直空着,也就是最近才被许大郎收拾出来,成了专门做糖的地方。

屋里的窗户都被许大郎给支了起来,虽然因此亮堂许多,但冷气也很容易进来。

好在灶台的火一直烧着,倒也不觉着冷。

灶台旁是一个半人高的面案,上面搭了一个简易的木架,上面架着一挂没有剪开的龙须酥,瀑布似的垂在熟粉中。

谢虞琛不太熟练地操起旁边的剪刀,剪下其中一缕,按照记忆中的手法将他们卷成一团,和许大郎端出来的那几块龙须酥放在一起。

端详着盘里长相明显与其它龙须酥不同的那团形状古怪的东西,谢虞琛叹了一口气,任命似的把厨房还给了许大郎。

“你继续做吧!”

许大郎低着头,也不知道是在忍着笑还是怎样,走上前去接过谢虞琛手里的工作。

只见他食指和拇指来回转了几圈,手腕朝下一勾,一个形状圆润饱满的龙须酥就成型了。

看着许大郎娴熟的动作,再对比一下刚才自己手忙脚乱的场景……

谢虞琛轻啧一声,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双手确实不是很灵巧这件事。

“还是去后院看看种子吧。”谢虞琛心里想着,转身出了屋子,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临走前,他还不忘夸赞了一遍许大郎的心灵手巧,把许大郎夸得面红耳赤,就差把脑袋埋进那堆熟粉里去了。

龙须酥做好后,除了留下几块给谢虞琛当零嘴吃以外,剩下的都被许大郎装进了精巧程度全然是从前麦芽糖罐所不可比的竹匣中,摆放得整整齐齐,挑到了定徐县。

在定徐县,凡是在城西靠河的那几个坊街里住着的,都是当地的富贾乡绅。

他们在此处置地建宅,自然吸引了不少货郎挑着扁担来到此处。

不过叫卖他们自然是不敢的,万一惊扰了院里的少爷小姐,叫仆役把他们撵走,再不许过来此地,他们可就亏大发了。

因此这些小贩大多都是聚集在巷口街边的空地处,等着负责采买的管家小厮路过。

若是看上他们挑子里的东西,便叫他们挑了担子跟在后面。等到了耳房,自会有人接下货物,把账结给他们。

许大郎到了平日里商贩们常去的地方,却看到原本热闹的街巷只剩三三两两的人,早没了从前的喧闹。

寻到一个在前些日子卖糖时交识的商贩,许大郎向他打听道:“怎么不见附近村子的人挑着担子过来卖瓜果菜蔬了?”

“你还不知道?”对方冲身后的某个方向努了努嘴。

许大郎摇了摇头,取出自己怀里的饼子分给对方半块。

货郎接过许大郎递来的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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