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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发出忐忑的噪音,吵得西尔芙林本就没睡够的脑子更痛。

他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一直低头理资料的阿瑞贝格立即抬眼警告地扫了布尔维尔一眼。

两道视线的夹击终于?让布尔维尔受不住了,他如坐针毡地看向他们问道:“为什么抓我来?”

“终于?肯说话了?”西尔芙林的语气平稳得没有?半点情绪痕迹。

“你倒是沉稳,一路不哭不闹不喊冤,是打算直接认罪吗?”

“认什么罪,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布尔维尔低下头,肩膀内缩。

“不知道?不知道就乖乖跟我们来了,你还真是逆来顺受。”西尔芙林嗤笑一声。

“你们随意抓人还有?理了,不是人人都像你们一样缺乏理智还喜欢阴阳怪气!”

“这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阿瑞贝格抽出其中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递给布尔维尔看。

布尔维尔还沉浸在刚刚的气愤中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道:“《赫拉与阿耳戈斯》——”

他猛地抬起头,冷汗频出。

“挺厉害,一眼就能从?一张案发现?场照得知它所代表的旧时?代画作,甚至不用多思考几秒各个部分代表了画作中的哪些细节。”阿瑞贝格点头,微笑道:“我该夸你不愧是学艺术的呢,还是该夸你对犯罪现?场有?相当敏锐的感?知呢?”

“要知道,我们这些专业警探也得细细分析其中细节,并通过更多照片进行确认才敢这样下定论。”

阿瑞贝格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刃,直直刺向布尔维尔。

“我怎么知道里面有?尸体,对于?我们学艺术的人来说,乍眼一看就是能从?基本风格和特定元素中判断画作类型,这种比较知名的画作当然可以一下说出来,你们不说这是案发现?场照片,我还以为那是个假人。”

“现?在很多艺术作品都会加上逼真的假人增强冲击力,这只能说明创造这个‘作品’的人很厉害,模仿到了画作的精髓之处。”布尔维尔摊手,杂乱的黑发挡住了他的眼睛。

“所以你认为这是‘艺术作品’?由尸体和血液构成的‘艺术作品’?”西尔芙林语调冰冷,“看来你对自己?的‘艺术品’相当欣赏啊。”

“不是我……”

没等布尔维尔说完,西尔芙林倏然将《赫拉与阿耳戈斯》一案的所有照片一张一张铺放在他面前,“艺术家,电脑玩挺好的啊。”

“你在说什么……”布尔维尔喉结滚动?。

“太巧了不是吗,‘艺术杀手’懂艺术也懂电子信息,和你一样——我记得你有?一个作业项目就是用上百个摄像头画面组成一个黑暗的‘花圈’,当时?应该吓到你的硕导了吧,还吓到了周围的同?学,让他们更加坚定了你是个‘怪胎’的事?实。”

“这个项目是不合格的,但你不这样认为,不甘心,也不服气,你认为这是你最完美的作品之一,于?是把它摆在了家里正?中心的位置。”

“你不觉得你的这个作业与案发现场的……按你的话怎么说来着,‘基本风格’和‘特定元素’都非常相似吗。”西尔芙林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压迫感?,仿佛能够轻易看穿人心,让一切伪装都无所遁形。

布尔维尔脸色惨败,嘴唇哆嗦,肩膀神?经质地颤抖着。

西尔芙林眉尾微扬,盯着他的动?作,沉默了两秒。

他的身体忽然前倾,拉近与布尔维尔的距离,这个角度能让布尔维尔更加清晰地看见那张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脸,但他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因为他能从?这个天然的“神?造艺术品”下,感?知到其内部的冷漠和令人退却的毒性。

“你恨你父亲,对不对?他打你母亲,打得很厉害,青了紫了吐血了,进医院了,可你母亲住院了怎么办,他喝醉了打谁呢,他工作上遇到难题了打谁呢,他情绪不好时?找谁发泄呢,当然会找失去母亲庇佑的你了。”

“很痛的对吧,打在你妈妈身上时?你就知道很痛,可是你太懦弱了,哪怕他把妈妈打得再触目惊心,再痛不欲生,你还是不敢上前制止,因为你知道,只要去阻拦,那鞭鞭带血的痛苦就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你对你父亲有?多痛恨,就对母亲有?多愧疚,但你无法挽回,只能将愧疚转嫁到那些和母亲同?样痛苦的女人们身上,同?时?将这种恨,成几何倍地放大,转移到那些和父亲一样施加痛苦的男人身上。”

“他们和你父亲太像了,同?样的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腐烂生蛆。‘他们真该死’,你是不是这样想?你只是在‘替天行道’,为她们复仇,对不对?”

西尔芙林语速极快,字字句句都带着不容拖延的紧迫感?,没有?丝毫空隙,也没给人任何喘息的空间,连串的质问像一根又一根的冰锥,连续不断地朝布尔维尔刺去。

布尔维尔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大喊道:“你们懂什么,他们都是些人渣,就该被……”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慌忙刹住车,但已经来不及了。

西尔芙林却意外地没有?抓住这个显而易见的漏洞进行逼问,而是忽然放缓语气,放慢语速,话题骤然转变,变成简单地探讨一个专业知识,“说说这个案件,你是怎么将电极片精准地放在受害者心脏附近的特定位置的,这是很专业的细节,你是特意去背了图谱吗,还是有?什么其他方法?”

“你……你怎么知道我看了图谱。”布尔维尔慌乱道。

西尔芙林毫无预兆地笑了一下,接着坐回椅子上,翘腿抱胸看他,像在欣赏马戏团里猴子的表演,“是吗,图谱怎么说的,在哪个位置?”

“肋骨下面,左胸。”布尔维尔急忙说。

在观察室中认真听着他们对话的泉茜惊讶道:“他这是直接承认了?”

乐衍他们也看不出这个布尔维尔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审讯室内,坐在一旁记录要点的阿瑞贝格停住了手中的钢笔,墨水在白纸上晕开,留下深深印到下面两张纸上的一点。

“具体位置呢,心尖,心室,还是窦房结?”他抬头沉声问布尔维尔。

“心……”布尔维尔眼神?飘移,半天说不出下一个字。

西尔芙林又一次轻轻揭过,换到下一个话题,“再说说克莱尔呢,那个模仿犯,你很气愤吗,为什么连作案标志都没留下,那不是你的‘签名’吗,怎么会有?艺术家不给自己?的‘作品’署名的?”

“他不配得到我的‘署名’。”布尔维尔咬牙切齿道,“该死的模仿者,‘艺术’不允许抄袭,更禁止顶替,他是哪里来的垃圾货,也配成为‘艺术品’?”

“哈。”西尔芙林抑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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