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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华嘉树张了张口,发出徒劳的解释。
“闭嘴!”
然而现在?,梁扶砚却厉声打断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中,失望、痛苦、自责,复杂的情绪混在?一起。
良久,梁扶砚缓缓叹了口气,声音依旧和缓清懒。
“……是我的错,我没教好你。”
“师兄……?”
“嘉树,我知道,你做出了很厉害的研究。”师兄放缓了语气。
华嘉树一听,欣喜若狂:“是的!我……”
梁扶砚却声音温柔地打断他,问他,“嘉树,你还记得老师在?第一节课上教我们的第一句话吗?”
“……什么?”华嘉树一时愣住,他的大脑在?这么多年里,早已被马不停蹄前进的大量的实验和数据占据,老师当初的模样,早已被他遗忘在?记忆深处,无论如何?也?想不出。
梁扶砚见他茫然苦思的模样,轻轻笑了一声,提醒他,声音如汩汩的水流,清澈和缓。
“科学本身,非功非过,是中性?的,但不一定是仁慈,它?是一把双刃剑,全看拥有的人如何?去?运用?……而有些科学研究,它?本身就在?道德伦理的边界上,有着远超普通人能做到?的强大威力,用?好了,功德无量,用?不好,罪孽滔天。”
“记起来了么?”
华嘉树低着头,没说话。
梁扶砚又笑:“他第一次领我们走进实验室的时候,说,我教你们的这些不一定能让你们在?科研这条路上走多远,但一定能保证你们全身而退。”
“……”
“呵,到?现在?,你都忘了啊。”
“师兄,对不起,我……”
梁扶砚却说,“嘉树,你不用?道歉。其实,我也?忘了。”
“我们都错了。” 梁扶砚上前一步,走到?华嘉树身边,“那五万个被编辑过的胚胎,那场造神计划,本就不该存在?。”
“那时我们年轻,我们太过自负,科学的边界啊……”
梁扶砚哂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可事已至此,谁也?无法全身而退了。”
一去?经年,积重难返。
梁扶砚轻轻抬起手,布满烧伤的手背,疤痕狰狞,他用?手捧起华嘉树的脸颊。
“嘉树,放弃吧,结束这一切吧,好不好?”
梁扶砚温柔地劝他。
而听清这句话的华嘉树却猛然一顿,瞬间从见到?师兄的喜悦中回过神。
他不可思议地惊问:“师兄?你也?是来阻止我的?!”
梁扶砚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他。
然而华嘉树却疯了,他猛地把眼前的人推开,怒吼。
“梁扶砚!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你那么聪明!你学过那么多知识!我们一起做过那么多研究!我以为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嘶哑,歇斯底里,宛若一头被激怒的凶兽。
“没想到?连你都不懂我!!!”
梁扶砚安静又悲伤地注视着他,目光缓缓转动,落在?华嘉树狂乱挥舞的手臂上,红色的插销随着动作微微回弹又落下。
梁扶砚眼睑微微一动,他按下耳麦,声音轻松,浅笑着问:“小宝,扶砚叔叔快要拖延不住他了呀……你们进度如何??”
小宝说,还需要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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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扶砚叹了口气,切断耳麦。
“嘉树,别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二十年前,我就没有赞成过你那时提出的理念。”
“师兄!为什么?!”华嘉树狂躁又烦闷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就因为E-116?你们为什么要对一个实验体那么偏心?”
“你的重点?错了,嘉树,我们的争执从来都不是因为小宝,而是这场研究太危险了,如果我们都不能及时意识到?这一点?,那……我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可能在?未来给人类带来灭世?的灾难。”
“怎么可能是灾难?!我的研究明明就是在?给人类带来进步啊!”
“进步?”
梁扶砚苦笑片刻,仰起头,看着办公?室内被砸破的窗户,叹息,“嘉树,你往外看看,你杀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因为你的研究家破人亡,菌丝病毒在?下城区带走了多少?人的命,因你而排放的废弃物又造成了多么严重的污染……”
“污染?”华嘉树一愣,“什么污染,废弃物不都会循环回收处理吗?”
“不重要了。”
梁扶砚摇摇头。
“师兄,难道你要让我一辈子做个眼瞎心盲的庸人,不去?探寻生命的本质吗?”
梁扶砚思索了一下,说:“其实,相比于?造下这么多恶孽,做个普通人,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好!”华嘉树厉声反驳,“杀一些庸人又如何?,那是他们的荣幸,他们在?为伟大的人类进步事业献身!不比他们一辈子碌碌无为要好?这可是永载史册的机会!”
“嘉树,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梁扶砚!”
华嘉树的眼神忽然凶恶起来,他一步一步向着梁扶砚走过去?,低笑,笑闷在?胸腔里,肩膀不住地抖动,“看来,这条路注定孤独,只能我一个人走了啊……既然你也?理解不了我,那你也?做我的实验品吧……”
华嘉树的眼神里,藏着病态的痴嗔,他从口袋中取出一管针剂,逼近梁扶砚,迷恋地看着他的师兄,他的天才师兄,痴迷地说:“放心,师兄,不疼的,我会保留你的大脑……保留你的性?格……只改变你的认知观念……”
咔嚓。
一片死寂的办公?室里,忽然响起一声轻响。
梁扶砚右手拿着一个打火机,指腹滑动砂轮,一簇火苗倏忽窜起。
瞬间,华嘉树僵住了,他瞳孔中倒映着那簇火苗,眼神陡然爆发出极大的恐惧。
他僵硬地抬起头,看见梁扶砚依旧悲伤的神情。
“师、师兄……你、你怎么会……”
华嘉树瞬间惊慌失措,他急忙要去?抢梁扶砚手中的打火机。
然而梁扶砚早有准备,他猛地抬起手臂,华嘉树扑了个空。
“我怎么会知道你怕火?”
“呵,嘉树,我是你师兄啊。”梁扶砚勾了勾嘴唇,“当初小宝带回来的U盘,有不少?有用?的信息,还有,你身体里的菌丝,他也?和我讲过,我计算出来的。”
“大楼崩塌,摔不死你砸不死你,但是,火可以烧死你,烧得干干净净,再无生还可能,师兄说的没错吧?”
华嘉树脸色瞬间惨白,他惊恐地看着在?梁扶砚手中翻飞的打火机,火苗忽上忽下,仿佛索命的镰刀,地面?上,早已经被酒精浸满。
酒精正在?一点?一点?挥发,刺激性?气味逐渐浓烈,宣告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