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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自己的声音,轻颤着, 沙哑着:“……传播途径是什么?”
江黎眉梢一挑, 尾音拖长?:“你相信我说的?”
“你不会闲到这种程度, 拿我做消遣。”卫含明说, “你就算要逗人?玩,也?只会找我们?队长?。”
江黎:“……”
别说,还真是。
江黎打了个响指, 回归正题, 说:“这种菌丝在空气中无法存活, 只能?攀附在一些有机物上汲取养分,通过接触传播,将孢子?传递到另一个人?身?上,渗到血肉内扎根生长?, 沿着血管往体?内深入,等渗透到骨髓,就没得?治了。”
卫含明听着直冒冷汗:“……这么恐怖的病毒, 西斯特是疯了吗,要把实验室里的需要严密防范的东西泄露出去。”
江黎耸了耸肩。
“我好像记得?……”卫含明皱着眉,锤了锤脑袋,“前几?天在执行任务时,我和队员看到有一个黑街的居民手?臂上有这种类似菌丝的青紫色纹路,但当时以为是他血管太突出,没当回事。”
这下糟了。
如果是接触传播,那么她的队员在当时押送驱逐那位居民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对方的皮肤。
卫含明立刻拨通了队内的语音通讯:“所有人?,先不要回家,不要接触任何人?,立刻在原处找空房间,脱下所有衣服,相互检查,一经发现身?上有异常类似于菌丝状的纹路,不要碰对方,立刻隔离!”
江黎眼神暗了暗。
真是这样的话,那恐怕这个病毒,比他料想中传播得?还要迅速。
江黎略略垂眸,视线落在杯中光影交织的琥珀色酒液里,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底。
卫含明紧急向队内成员简单解释过病毒后,挂断通讯。
“江黎,兹事体?大?,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决定的,我需要上报钦天监总部。”卫含明语速很快。
江黎依旧垂着眼,漫不经心?:“随你。”
“还有……”卫含明顿了顿,“不知道?你手?环中的这些资料,我可不可以拷贝一份,找信息部公开西斯特的罪行,关于这个病毒,西斯特必须承担责任,他们?既然研究这个,或许有特效药。”
江黎却轻飘飘抬起手?腕,将通讯手?环的屏幕收起,笔直盯着卫含明,忽而轻笑一声,薄唇轻启,吐出几?个音节:“不行哦。”
“江老板?”
“我信不过钦天监,今天通知你,只是不想让你们?这些钦查官在黑街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明不白就死了。”江黎放下手?中的酒杯,玻璃杯底在玻璃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好了,言尽于此,这位美丽的卫队长?,你可以离开了。”
卫含明沉默片刻,看着江黎,良久,点了点头,向他道?别示意:“无论如何,多谢……”
江黎头也?不抬,随意摆摆手?。
卫含明行色匆匆地?离开了,江黎也?不在意她要去哪里徒劳地?抗衡。
江黎在二楼的沙发上静静坐着,等天色都一点点暗了下去,才慢条斯理?地?喝掉杯中的威士忌,起身?走到水池边,将杯子?洗干净,扣好。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按在一旁挂着的毛巾上,随意擦干手?上的水渍,朝着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少年招招手?:“小孩儿。”
“江老板。”少年恭谨地?站在原处。
“我出去一趟,”江黎将外套披在肩上,长?袖空荡落在身?侧,轻轻摇晃,“你就待在这,哪也?不许去,谁也?不许碰,如果让我知道?你到处乱窜……”
江黎伸出两指,在脖颈边轻轻一划,眉眼弯弯,笑着说:“回来第一个宰了你哦。”
好可怕的笑。
少年立刻噤若寒蝉,往角落缩了缩。
江黎没管他,披着外套,下楼出门。
他要去下城区一趟。
菌丝病毒最开始是被西斯特通过排污管道?泄露到下城区的,又?通过在上下城区偷渡的人?,将菌丝病毒从下城区带至黑街,而黑街藏污纳垢,人?来人?往,不知道?这病毒究竟接触了多少人?,有没有被传染出黑街。
如果一切都按照最坏的情况去假设,那么恐怕等病毒彻底扩散开,钦天监那帮惯来会泼污水的家伙就会将这个病毒巧妙地扣在渊的头顶,添油加醋,轻而易举让舆论彻底倒戈,然后在危急关头拿出特效药,把自己包装成救苦救难的菩萨。
毕竟,这病毒,确实是从下城区往上传的。
如果真到了那种程度,本就像过街老鼠的渊,就更会成为上城区人人唾弃厌恶的罪人?,那渊在百年之内,就别想争取到平等商谈的机会,更别提和钦天监斡旋,从中找到改善下城区生存环境的方法。
江黎抬手将披在肩上的外套拉起,推开酒馆的后门。
在电光火石一瞬,忽地?,有什么极其细微的波动划过空气。
江黎脚步倏然一顿,眸光飞速闪烁,他轻轻眯起眼睛,生死一线中感知到那几?不可察的杀机,镌刻在骨血中的本能?,千万次死生一线的本能?,令他于万分之一秒之间顷刻向后弯腰仰头!
嚓——
银光贴着江黎的眼睫一闪而逝。
麻醉针?
江黎侧眸回视,眼中冷芒乍现,见那合金制的针尖插在酒馆的后门上,尾部正因余下的力道?微微震颤。
他静静站定,扫视过酒馆后街的暗巷,年久失修的路灯闪烁微弱的光,一地?垃圾桶、钢管、橡胶,错落钩织成一片林立的暗场,而他的眸光杀透一切,无所遁隐的荫蔽。
三个。
藏得?不怎么样,呼吸声太重?。
呵。
江黎轻笑一声,晚间的微凉的风,他抬手?甩掉肩上披着的外套,足尖一点,整个身?影几?乎化作一盏暗色的流影,在失去了光照的下城区,动作快得?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到他的踪迹。
咣当!
“啊——”
喀拉——
酒馆后街的暗巷里,几?乎接连不断地?响起三声惨叫,与惨叫同时的,是脊骨碎裂这段的脆响。
下一秒,江黎的身?影从路灯拉扯的阴影中显现走出,他向前迈出一步,在地?面上,缓缓弥漫淌开的血泊追赶着他的脚跟,却始终触碰不及,晕在路灯昏黄的投影中。
江黎弯腰捡起门口的外套,轻轻用手?拍去上面落的灰尘,回头打量着横在地?上的尸体?,眼尾微扬,有些疑惑。
“我的仇家?”江黎用指节抵着下巴,轻轻摩挲,喃喃自语,“还是谁看不惯酒馆?”
他站在门口,反手?拔出门上的麻醉针,掂在手?中,上下抛了抛:“麻醉针……要活捉?活捉竟然就只派这三个菜鸡?是不是有点太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