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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暮完全?没有想到江黎会忽然发难,直接将最重要的证人杀死。
“怎么?”
江黎淡淡地将配枪塞回许暮的手里,抬起眼?,平静地问他,“不能杀?”
“活口?……”许暮缓缓吐出来两个字。
“呵。”江黎轻笑一声,挑出了匕首,用手指摩挲着锋利的刃,好像下一秒就要跟许暮缠斗在一起,气氛剑拔弩张,“不杀留着这畜牲过年?”
“不是,该杀的。”许暮说,“人渣,该杀的。”
“那不就得了?”江黎把匕首插回去?。
许暮抿了抿唇:“我没法回去?交代。”
江黎一挑眉,转过身,蹲下,翻箱倒柜,找出来一把手枪。
江黎将手枪上了膛,眼?睛也不眨,对着自己的肩膀,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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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22[小丑]
第69章 演戏
“江黎……!”
许暮完全?没能料到江黎的举动, 他甚至没来得及出手阻止,就眼睁睁地看着江黎反手将枪口抵在自己的肩膀上,扣动扳机。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子弹瞬间从枪口中飞射而?出,穿过不了,射进血肉中。
巨大的冲击力令江黎的身子一颤,子弹穿过肩胛飞出,在江黎的肩膀上留下?一个黑漆漆的血洞。
鲜血瞬间从伤口中涌出, 转眼间就将整个丝绸质地上衣完全?浸透, 鲜红滚烫的血液汩汩涌出, 淹没白色的衣物,让衣物湿答答地贴在皮肤上。
江黎感觉到整个半边身子在一瞬间变得僵硬麻木, 完全?失去了感知力一般, 接着紧随而?来的就是?剧烈的灼烧般的疼痛。
疼痛顺着肩膀迅速蔓延开?来, 侵蚀四肢, 从左半边的肩膀,几?乎要从上到下?被?撕裂一般,伤口的边缘泛着烧焦的黑, 像是?无数的蚂蚁爬在枪伤的边缘, 用?尖锐的口器剧烈撕咬。
江黎呼吸乱了一瞬, 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冷汗迅速布满额角,凝成密匝的汗珠,打?湿灰黑色的半长发, 额角处的发丝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侧,他的唇角微微渗出一点因?咬牙磨破口腔而?流出的血迹,脸色惨白, 唇却因?鲜血而?殷红异常。
他的痛觉本就比常人灵敏,此?时更是?疼得让江黎都不想呼吸,甚至想直接对着太阳穴再来一枪,了结掉自己的性命算了,就不用?再捱这难以忍受的疼痛。
但江黎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让他硬生生地维持住了自己的行动能力。
因?为他需要完美?的伪装,他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和茫然,不能暴露自己受伤,也不能展现出自己的任何一丝弱点。
他接受过的杀手训练就是?如此?,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猎食者永远不会像君子一般等着敌人与其在全?盛时期交手,而?是?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专门挑人受伤疲惫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即使重伤,也要咬牙忍着不能发出声音。即使累到窒息,也要用?力撑着站直了不能倒下?。
这是?江黎的生存法则。
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死在了不知哪一个黑夜里。
所以就算疼得难忍,江黎也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他持枪的手丝毫没抖,依旧站得稳,面色一如往常,甚至嘴角还带着满意的笑。
江黎挑眼看向许暮,声音也如常,漫不经心地问:“叫我什么?事?”
“江黎……”许暮僵硬地站在原地,瞳孔几?乎紧紧缩成一点,他张了张口,徒劳发出一声呼唤。
而?江黎肩膀处的鲜血汹涌汩出。
许暮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也在这一刻几?乎要被?冻到凝固,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他看着江黎惨白的脸色,即使这样,江黎还在笑。
心脏剧烈震颤,许暮强迫自己迅速回过神,大步流星来到江黎身前,却不敢抬手触碰,生怕触碰到江黎的伤处。
许暮的手指都在颤抖,他声音沙哑,不可置信地问:“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
江黎懒洋洋地随手将枪扔到那个被?安全?带舒服在飞行器座椅上的人手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挑起眼眸打?量许暮。
“老子平生,上下?城区都算上,最恨对孩子下?手的畜牲。”江黎说,“所以他别想活着被?你?们逮捕回钦天监受审。”
许暮说着,弯腰仔仔细细地检查江黎的枪伤,伤口处血肉模糊,边缘的皮肉被?烧焦,泛着焦黑,蜷曲缩在一起,许暮眼眶微微发热,他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审判庭会判处他死刑的。”
江黎听了,讽刺地笑了一声:“审判庭?我最不信任的就是?钦天监的那批货色,等他们判刑,还不如我亲自杀了,反正都是?一死。”
说着,江黎甚至随意耸了耸肩,他这个动作扯动了伤口,鲜血再一次喷涌而?出。
许暮心脏又是?一紧,满心满眼全?是?江黎的伤势。
“好……我知道了,我了解了,你?先别说话,我给?你?包扎。”许暮一向平静的声音此?时带着焦急的颤音和呼吸声,看着江黎额角遍布的冷汗,许暮心脏一抽一抽得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又没伤到嘴上,哪里影响我说话啊。”江黎毫不在意地说。
“你?别说话。”许暮强硬地说。
江黎撇撇嘴,最后到底还是闭上嘴巴,没再言语。
许暮立刻攥住自己衬衫的一端,手背青筋鼓起,用?力撕下?一长条的布条,抬手绕过江黎半边的肩背,用?布条死死地勒住江黎肩胛骨的内侧,在枪伤的近心端捆绑止血。
江黎倒是?没反抗,他静静地垂眼看着大钦查官帮他包扎止血,他的观察力足够细致,江黎能够看到许暮强撑着遏制住指尖细微的颤抖,即使手指冰凉着、颤抖着,但手上包扎的动作依然干净利落。
许暮带颤的呼吸,灼热地铺散在江黎的颈侧,一种很?微妙的奇异感受从江黎的心底泛起涟漪,细细密密地沿着心脏血管的纹路,向上缓缓攀升。
很?新奇的体验。
这还是?第一次,江黎在三岁之后的生命中,第一次有其他人以纯粹的情感担心他的身体、关注他的伤势,第一次有人在任务后,替他包扎伤口。
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变得鲜明起来。
被?尖锐纸张边缘划破的皮肤,不痛不痒甚至毫无感觉,但这一瞬间像是?忽然被?水流冲洗,微弱的划痕处泛起了一阵一阵的,微不足道的疼痛。
江黎轻轻眨了下?眼,收回短暂飘散的思绪,随意一瞥,看到大钦查官的眼眶竟然红了。
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