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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双凸出来的眼睛紧紧盯着江黎。

“都没。”江黎按下手环上的一个按键,幽蓝色的屏幕被固定在原地,江黎站起身,打开了一旁的酒柜,从中挑出高矮不一的几瓶酒来。

江黎将酒瓶转了个圈,依次排好,“人我杀了,实验室的定位资料钦天监也没得到。”

枯云隔着电子屏幕,看见江黎悠哉悠哉的模样,手捻佛珠的动作停下,面部也没像刚刚那样狰狞。

“吓我一跳,”枯云说,“那怎么失败了?”

“那定位资料——”江黎耸了耸肩,“我也没拿回来。密码箱爆炸了。”

这倒是他的疏漏,当时只盯着西斯特的安保系统拦住了任务目标脖子上的脉搏监测联动仪,却没想到那人竟然谨慎到这种程度,连密码箱上都要再设置一层保险,但凡进行暴力拆卸就会爆炸。

呵呵。

江黎冷笑一声:“他们那个大钦查官真是好手段,不仅在大楼里看破了我的伪装,还完美预测了我的行动轨迹,最后竟然还借机在缠斗中让子弹击中密码箱。”

通讯那端,枯云听了,皱了皱眉,钦查官有许多,但能被称为大钦查官的,只有一个。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许暮么……?确实是渊的心腹大患,每次对上他我们都行动就总是受阻。不过这次幸亏有你……虽然我们没办法得知是哪些实验室定位暴露,没法因此调高相应实验室的隐秘值,但只要钦天监没得到定位,任务就不算是失败。”

江黎忽然开口打断:“算。”

“嗯?”

“回头你在我档案上记这次失败就行。”

不仅失败,还特么的丢了武器。

真是丢人。

江黎想起来就恨得牙痒。

想看看许暮的脸也没看见,自己还逃窜得这么狼狈。

十八岁之后的任务,还从没想过竟然被逼到要跳江潜水游走。

枯云在那一头喋喋不休:“真的要记吗?你档案里的任务完成率可是百分百,要记下的话就变成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了。说实话,你这次的任务倒也不能算失败,顶多就是完成得不那么完美。”

“少废话,让你记就记。”江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狐狸眼压下,恶狠狠地嘟囔一句,“老子早晚弄死许暮。”

还得把匕首抢回来。

毕竟那可是Ether实验室留下来的材料。

“好吧,”枯云回,“那至少让我把酬金打给你,毕竟我这边情报也有失误的地方,还是八千万,一分不少。”

“随你。”

刚准备挂掉电话,江黎忽然想起来什么,他走过去拎起桌上的U盘,送到电子屏幕前,让枯云看清楚,说,“从那个和任务目标交易的钦天监公职人员身上摸出来的,不知道有没有用,找个机会给你们。”

“好!”枯云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那我回头让人把交接地点和暗号发给你。”

江黎挂断了通讯,他将U盘在手中上下抛了抛,忽然盯了它两秒。

脑中冒出来一个想法。

他又不是钦查官那种一群唯钦天监的命令是从的狗。

他跟渊不过是雇佣关系,自己额外摸来的东西,自己先看看,那咋啦?

他还挺感兴趣这里面有什么的。

于是江黎从柜子里掏出来一个小型主机,和一台薄薄的电脑。

江黎先将电脑和主机连在一起,把自己的ip地址和域名全部更改,经过转接模糊处理后,才将U盘插进了电脑里。

加载完成后,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程序,江黎伸手敲了敲键盘,进入程序。

页面打开的一瞬间,江黎看清楚上面显示的标题时,忽然乐了。

这是钦天监的通缉令灰网。

没想到他误打误撞竟然摸到了灰网的准入接口。

而灰网的第一页上,赫然就是他自己。

[通缉令NO1.]

[代号:厄火]

[身份:下城区“渊”组织首席杀手]

[容貌:秾艳昳丽,风流狐狸眼,漂亮至极,妖冶勾人(以上均为目击者模糊描述,信息库暂无其照片信息)]

[性格:风流薄情,狠厉,杀人如麻]

[要求:活捉]

[—详细信息接取后发放—]

呵呵,活捉。

江黎懒洋洋向后一靠,将整个身子陷进身后柔软的椅背中。

怪不得大钦查官不敢对他开枪,还要护着他呢,原来是生怕一不小心把他弄死完不成任务啊。

不过为什么他的面容还没有上传到通缉令上?按理说许暮那么近距离地看到了他的脸,回去找个画像师也能画个七八分出来。

干活真是磨蹭。

他讽刺地勾了勾唇角,点进了灰网通缉令的后台,趁着页面还在加载,江黎站起身来,绕过桌子,又去酒柜里取出来一套调酒工具。

江黎习惯在做完任务回到住处后,给自己调一杯酒。

他们这帮做杀手的,日夜过着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生活。

黑街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他们仗着身上有点拳脚傍身,手里有黑街里淘来的真家伙,就敢把脚往那颤颤巍巍的钢丝绳上一踩。

要么是被逼到绝境,没心思管那脚下的万丈悬崖;要么是从出生起就被训练成个杀人机器,对脚下是刀山火海都熟视无睹;再要么,就是干这行的来钱快啊,不是说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益,就敢犯下一切罪行么,这样一本暴利的机会,除了当杀手,还哪里找?

一条烂命就是干。

他们杀的人多,得罪的仇家也就多,黑夜里就有更多的眼睛盯着他们,倘若哪个失了足,就会有一帮鬣狗和秃鹫闻着鲜血和腐肉味儿来,一哄而上,将某个倒霉死了的杀手啃食一空,利用的干干净净。

于是就这么行走在命悬一线的钢丝上。

接了任务,杀了人,盗了东西,回来得到一笔酬金。

然后就找个酒吧、会所,或陷在沙发里,或徘徊于卡座间,吃香的喝辣的,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将用命换来的钱,疯狂往吧台上一撒,彻底流连在黑街里的一座座销金窟中,醉生梦死。

直至喝空了杯里的酒,花光了兜里的钱,他们又摸出武器,如饿狼般;开始行动。

就这么过活,然后突然在哪一天,死在仇家的追来的杀手手里、冻死在无人问津的街头、醉酒淹死在肮脏破烂深度不到腰的臭水沟、甚至死在暗色光影下男郎女郎的身上。

江黎在黑街摸爬滚打生存至今,他看过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人,也目睹了更多这样的尸体。

留下路过的目击者一片不解的叹息声——怎么就不能精打细算,得了钱,别浪,好好活呢?

他们不理解,但江黎能理解。

若是连完成任务后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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