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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剪裁贴合的赛车服勾勒出挺拔身形,慵懒地倚着价格惊人的改装赛车,嘴角叼着半支燃着的烟,烟雾模糊了眉眼间的桀骜不羁。

他身边的女伴如走马灯般更换,时而明艳不可方物,时而清纯如出水芙蓉,唯一不变的是都足够美丽,足以成为小报头条最吸引眼球的配图。

直到某次商务酒会,况陆英再次见到他。

向微明正漫不经心地同几位合作伙伴周旋,手中晃着一杯香槟,应对得体,明明是笑着,却无端透着一股疏离的凉薄。

他抬眼瞥见况陆英时,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懒洋洋的陌生,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况陆英几乎怔住。

眼前这个游刃有余、周身散发着迷人却危险气息的人,与他记忆中那个会咬牙切齿、会眼眶湿润、会流露出真实痛楚的向微明,判若两人。

疼痛的感觉又出现了,自心脏处蔓延至全身,但他很快收敛起来,恢复一贯的沉稳模样,朝着那圈人走去。

几位正在和向微明交谈的人看到他,立刻热络地打起招呼,言语间满是敬重,“况总,您也到了。”

况陆英微微颔首,目光却似有若无地落在向微明疏懒的身影上。

其中一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笑着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记性!向总年轻有为,锋芒毕露,倒让人一时忘了您和况总还是兄弟呢。向董真是好福气,两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令人羡慕啊。”

向微明闻言,顺着那人的话轻巧地举起手中的香槟杯,朝着况陆英的方向虚虚一敬,轻描淡写道:“张总过奖了。我哪里能和况总相提并论,他是来拓展商业版图的,我呢——”

他顿了顿,眼尾扫过周围好奇的目光,笑意更深,也更浮于表面,“就是来随便玩玩,凑个热闹罢了。”

这话立刻引来一阵心照不宣的低笑。

另一位李总笑着接话:“向总真是太谦虚了,您这玩玩的动静,可是比我们正经做生意还要轰动啊。这段时间的财经版和娱乐版,可都快成了您的专版了。”

“是啊,”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年轻真是好啊,向总不仅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生活也是丰富多彩,羡煞旁人。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想学都学不来咯!”

况陆英站在向微明身侧,听他和旁人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地掌控着话题的风向,只觉得笑声刺耳。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趁着话题间隙,况陆英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微明,我们谈谈。”

向微明挑眉,终于正眼看他,眼底却是一片懒洋洋的漠然,仿佛听到了什么无趣的要求:“谈什么?况总最近是有什么新项目要关照我?”

他轻笑一声,带着明显的嘲弄,“不过今晚恐怕不行,我接下来还有约。”

这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况陆英的心脏。他几乎能想象到向微明所谓的有约是哪种场合,和什么人在一起,要做些什么。

痛心和无力感骤然升起,况陆英的眉头蹙紧,威压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旁边察言观色的几人立刻寻借口暂避。

待旁人走远,他的声音沉了下去:“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折腾自己?你不是这种人。”

“况总,”向微明不客气地打断他,脸上的笑意消散了,只剩下明晃晃的不耐烦,“人都是会变的,而且,你是以什么身份过问我的私生活?”

他上前半步,逼近况陆英,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刀,“如果是合作伙伴,那好像没什么资格,如果是哥哥,那就更不必了,向德清都管不了的事,你以为你说的话,我会听?”

他退后半步,重新拉开距离,整理了下袖口,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咄咄逼人只是错觉,“大家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我玩得挺开心,就不劳你费心了,哥哥。”

“噢,对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向微明施施然地笑,“你有句话倒是没说错,我的确不懂什么是爱。”

他看向况陆英瞬间绷紧的脸,轻佻地说:“那我不谈感情,只玩玩,总行了吧?”

说完,他不再管况陆英苍白的脸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将空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转身融入人群,背影决绝而潇洒,没有半分留恋。

况陆英僵在原地,周遭的喧闹仿佛被隔绝开来。他望着那个被光影簇拥的背影,心脏再次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的痛楚无声蔓延。

第68章 男嫂子

三月底的一天,况陆英极为罕见地在上午独自回了趟向家。

向德清还在公司,向微明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因此家里只有曾语一个人在。

天气回暖不少,白天太阳光晒在身上很是舒服,曾语便在小花园摆了张长桌,把插花的工具都拿出来。素白的瓷瓶、考究的花剪、浸着水的花泥,还有刚剪下来的各式鲜花,露珠尚未晞干。

况陆英便是在此时归家。

曾语从葱茏的花木中抬头,惊喜地出声:“哎呀,陆英,你回来啦!”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走过去:“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中午要吃什么,我让她们去做。对,你要留下来吃饭吧。”

对比起来,况陆英的神情严肃许多,他迟疑片刻,没理会关于吃饭的话题,而是说:“妈,我想和你聊聊微明的事。”

闻言,曾语脸上的轻松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担心:“他出事了吗?”手也不自觉抓紧他的胳膊,整颗心揪起来。

况陆英惊觉自己用词模糊,连忙解释:“没有,别担心。”

佣人端来果茶放在花园的桌椅上,母子二人就在外面落座。还不等况陆英先说话,曾语便开口:“唉,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说也不听,年前还被你爸用镇纸砸到额头上,直接见血了。”

他们过春节也聚过,但况陆英对此事全然不知,眼下有种迟来的揪心。

酒会上散漫陌生的身影再度浮现,他艰难地说:“妈,他听你的话,能不能……”

他说不出口,向微明今时今日的作为,和他脱不开关系,他才是罪魁祸首。他放手了,向微明为什么没有回到本来的生活轨道?

可再没有资格,也得说,“能不能劝劝他。”

好像说了,就能让自己的愧疚少一些。他总是这样,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明明是想补偿,到头来却一团糟。

曾语叹了口气:“我何尝没说过,他不听。他以前不是最听你的话吗?你也不管用了?”

况陆英还是穿着一身黑,坐在和煦的暖阳下,脸色凝重,肃穆得可怕。

曾语都只穿了件针织裙,肩上搭着披肩,可他更年轻更强壮,西服三件套外,还穿着羊绒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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