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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待在房间。时间的流逝变得缓慢起来,他难得放空的大脑得以思考一些刻意回避的东西。

全部和向微明有关。

生离尚在可接受范围之内,如果是死别呢……死别……

思念汹涌而来,他很想听一听向微明的声音。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打出去了。纽约正是中午,对面接得很快。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啊?”向微明的声音像带着钩子,要把他从手机这端拽到那端。

电话是通了,况陆英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有很多话想说,仔细盘算盘算,没有一句话是能说的。

突然,他想起了那通来自纽约的沉默的电话。

后知后觉地,心脏痛了一下。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如果他早一点知道,是不是就能……就能怎样?好像也不能怎样。

见他迟迟不说话,向微明逗他:“不会是想我了吧?”

况陆英这个人没有情趣,寡言少语,即便是兄弟关系异常亲密的以前,对于这种“想我没”之类的话,也是从不正面回应的。

向微明了解他的性格,说出口也是揶揄居多,只是没想到,没想到,细密的滋滋电流声内,那道声音失真不失厚重。

况陆英“嗯”了一声。

第59章 想我什么呢

向微明接着电话刚回到办公室,人还没坐下,就听到熟悉的人说着不熟悉的话。

他看了眼窗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他惯会得寸进尺,况陆英的亲近虽然是意料之外却深得他心。

“小况,”向微明清了清嗓子,挺胸抬头,坐到办公椅上朝后一躺,翘起二郎腿,继续揶揄:“向总马上就回去啦,想要什么礼物呢?什么都可以,满足你喔。”

况陆英在电话对面闷闷地笑出声,听得向微明心痒痒,不知道怎么按耐,手又不自觉摸索到桌面上,手指挑开烟盒,夹了根烟递到嘴里。

他的烟瘾不大,在滨城被况陆英发现,还察觉到被明显反感这种行为后,他从没在况陆英面前抽过,回家的第一件事也是先洗澡,把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去掉。

此刻天高皇帝远,向微明生出叛逆。

他呼出一缕烟,想象这烟是喷在况陆英的脸上,但他想象不出况陆英的表情,刚被尼古丁压下去的痒意又冒出头。

“况陆英,”他正经起来,“你想我什么呢?”

“微明,”况陆英说:“我不放心你。”

意料之外的回答,意料之外的郑重。

向微明咂摸出点不对劲,可他猜不出来,索性顺着话题问:“不放心我什么,你知道的,向总现在很厉害。”

况陆英的声音失真明显,听着像没精神,但是一字一句说得特别清晰:“是很厉害了,不过哥哥有时候想让你不要太辛苦。”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对向微明自称哥哥。

向微明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呢喃出口:“哥……”

“累了要休息,撑不住了可以寻求帮助,你还小,要多为自己考虑。爸妈很爱你,家里永远是你的后盾。”

“怎么突然说这些?”向微明问,“那你呢?”

况陆英却不说了,转移话题:“吃过午饭了吗?”

“吃了,但是想吃你做的蛋炒饭。”

“好,回去给你做。”

“什么时候回?”

“快了,三五天吧。”

“嗯,那我也三五天就回去了。”

“李成洵来催我了,先这样吧。”况陆英最后又嘱咐一遍:“微明,照顾好自己,少抽烟少喝酒,伤身体。”

烟灰簌簌落到手上,烫得皮肤发疼,向微明讪讪地说:“知道了。”

况陆英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向微明摸不着头脑,先于欣喜到来的是担忧,他给李成洵发信息:【你们况总出什么事了?】

李成洵被特意交代过,回复得很快:【没有啊,进展顺利,一切正常。】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国?】

【6.20号,四天后。】

【OK!】

看来是他多心。

虽说无事发生,空下来发给况陆英的信息都会收到回复,但是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这份不踏实催促着他,把手头的工作集中在一天,通宵处理完毕,赶最近的航班返回滨城。

6.19号晚上八点,向微明回到滨河壹号,不知不觉,这里好像成了他在这座城市的家,站在门口,心里就觉得幸福。

他会在家里等他爱的人回家。

推开门,向微明第一时间发现端倪,况陆英的皮鞋放在鞋柜外面,这不正常。因为况陆英有强迫症,像这样长时间出差不在家,鞋子必定会在离开前都收起来。

可家里没开灯,如果况陆英在家,不会这么黑。

静悄悄的。

不知为何,他也没开灯,摸着黑往最里面的主卧走去,床上是空的,没有人,看来况陆英真的不在家,估计鞋子也是真的忘记收了。

向微明松了口气,笑自己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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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出去,收到陈秉言的微信:【去找陈肖鸿一趟,我二叔最近有动作,看看他们想干嘛。】

这是正事,估摸着去办完再回来等况陆英回家也来得及,他便径直又走向门口,推门离开。

透着月色的客厅以及主卧再次变得静悄悄。

向微明打电话问陈肖鸿在哪儿,对面大叫起来:“微明!你最近忙啥呢,发过去的消息不回也,人不出现,还以为你从良了。”

“噢,国内没意思,又回纽约待了一段时间,这不一来滨城就赶紧联系你们,哪儿呢?发个地址,我这就过来。”

陈肖鸿报了地址,是滨城有名的“迷城”,一家规模挺大的夜店。

规模再大,也是夜店。向微明挂了电话,眉眼间浮现出一丝不耐烦,但还是驱车前往。

一进门,巨大的喧嚣声浪就像一堵重重的攻击墙迎面撞上来,重低音炮震耳欲聋,空气中漂浮着各种廉价的香水味、酒精味,还有荷尔蒙发酵的酸腐甜腻。舞池里挤满扭动的身体,偶有灯光照亮那些脸庞,满是放纵的神情。

唯有向微明面无表情,陈肖鸿先看到了他,挥着胳膊热情招呼。

他挂上笑,躲过试图贴上来搭讪的艳丽身影,走过去坐下,真话混着假话说:“吵死了,能不能换个地儿?”

陈肖鸿对向微明的话还是比较在意的,而且他们来得早,也玩得差不多了,一群人呼啦啦地转移到楼上包间内。

安静了许多。

“这不是没办法么,”陈肖鸿解释:“上次赛车出了车祸,被几个没眼色的记者报道,我爸把我骂惨了,最近是不敢再去。”

向微明脸色相比刚才好了点,也没好多少,敷衍着问:“什么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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