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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格外挺拔,剪裁得体的西装描摹出宽肩窄腰的轮廓,脚步却比平时慢了几分,像是在等待什么。

向微明没有察觉。他继续提高音量,对陈肖鸿笑得灿烂:“带我去开开眼。”

陈肖鸿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随即兴奋地附和:“那必须的!今晚保证让你尽兴!”

真到了包间内,向微明却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孟昭坐过去问:“况总真要和你抢家产?那会儿你突然出国,和向叔决裂,我们都看不懂,实话告诉你,背地里还八卦了一通,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向微明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满不在乎地说:“无所谓,我都不在乎,人生在世及时行乐,谁妨碍我找乐子谁就是我讨厌的人。”

“就是,”陈肖鸿也过来凑热闹,他对况陆英的怨气好像很大,“不过微明,该是你的东西,你还是要拿回来,你看我现在,总算扬眉吐气了。”

向微明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他,“噢?我听说了,你爸把陈秉言赶出家门了。”

陈肖鸿身心舒畅:“他以前多风光,可也不妨碍现在是只蝼蚁,我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他。微明,别看况陆英现在是个人物,总有一天也要被你踩在脚下。只要你想,我会帮你。”

“你为什么对他意见这么大?”向微明是真的很好奇。

一门之隔,况陆英独自折返回来,正要敲门便听到这番对话。可还不等陈肖鸿说什么,他就听到向微明说——

“我都不在意,你操哪门子心?”

走廊里的人后退了几步,站了有几秒钟,转身离开了。

包间内很安静,向微明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冲着陈肖鸿提了提一侧唇角,继而环视了所有人一圈。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下敲着,突然停顿下来,笑着说:“他是我哥,我怎么说都行,你们——”

“不、行。”

不自觉间,竟是露出了在昆扬当执行总裁的威压。在场的这些个纨绔,莫名心生怯意,不敢多说。

见向微明有点不耐烦了,陈肖鸿立马改口,冲满桌人举杯:“来来来!敬我们微明回国,以后滨城的场子,又多了个会玩的!”

“那是!向少在国外肯定玩得更开!”剩下的人也跟着起哄。

有关况陆英的话题算是掀过去了。

向微明始终笑着,听那些无聊的吹嘘,不是说谁家拿了块地皮,就是说谁又泡了个小明星,翻来覆去没有一点价值。

他站起身,酒杯不小心碰倒,红酒洒了半桌,有一些还溅在裤子上。

“操,手滑。”他烦躁地甩了甩手,“你们喝着,我去趟洗手间。”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向微明推门而出,脸上的笑意也消散得一干二净。走廊上清新的空气让他长舒一口气,伸手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直接拐去露天阳台。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将夜色反光出一抹白,温度低,露天阳台上不会有人。

向微明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寒风裹挟着细雪迎面而来,他低着头,拢住打火机的火苗点烟,尼古丁的气息在肺里转了一圈,才勉强压下胸腔里那股躁意。

再抬头时,夹在手指间的烟抖了抖。

露天阳台的尽头,象牙白的栏杆处,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漫天飞雪,他的黑色大衣衣摆被风吹起,落寞又孤绝。

雪落无声。

向微明下意识将烟掐灭在掌心,灼烧的痛感让他清醒了几分,却止不住心脏的跳动。

身边没了聒噪的人,他的情绪最真实地暴露出来,真的忍不住啊,好想况陆英。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况陆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作迟缓地转过身来。

隔着纷纷扬扬的雪幕,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掌心的烟蒂咯得生疼,向微明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一个下着雪的圣诞节,况陆英从纽约回来,站在教学楼外的台阶下等他,肩头落满雪花。

有些当时不懂的情绪,如今也变得清晰明了。

心心念念的圣诞礼物,永远比不过况陆英出现在他眼前。

向微明稳了稳心神,走过去,俯下身子趴在栏杆上,状似无意地问:“不是走了吗?”

况陆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靠过来了些,抓住他的手。

这个动作让他不由得呼吸一滞,在还没有想明白况陆英要干嘛,是什么意思之前,对方掰开他的手指,将烟蒂拿走,再自然不过地扔在地上,抬脚又碾了碾。

“什么时候学会的?”况陆英问。

许久不曾有过的管教,在这种没办法剖白心意的情况下,成为向微明渴求的东西,他想要更多,于是故意说:“怎么,现在连这个都要管?”

说完又偏过头去,避开盯着自己的视线,“这算什么,况总大惊小怪。”

然后更是很小声地嘟囔了句:“我还会喝酒呢。”

刚才出来得急,向微明只穿了件衬衫,此刻被寒风吹得鼻尖都开始发红,眼睛也水润润的。

况陆英把大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而是问:“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

回家和他扮演兄友弟恭吗?

向微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什么家啊?况总得说清楚,是你家还是我家,我们可不是一个家。”

他锻炼得再无坚不摧,可在况陆英面前却始终做不到自若。他承认,现在这样冷言冷语,不能给陈秉言拖后腿是一回事,自己有私心是另一回事。

五年前况陆英不相信他,否定他的感情,他至今耿耿于怀。

他致力于让况陆英为自己出现情绪波动,于是愈发口不择言:“你让我去看天地广阔,我看过了。确实,比你年轻比你有趣的人多得是,你没什么好的。”

况陆英的脸色在雪地里显得很白,不知道是被冻得时间长了还是怎样。

向微明看着他的脸,半晌过去都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任何神情。

况陆英再次选择换下一个话题:“回家看看爸妈,他们很想你。”

“还没玩儿够。”向微明很烦躁。

“怎么才能玩儿够?”况陆英的声音始终平稳。

向微明眯着眼睛看他,水润的眼睛里透出几分狡黠,他突然向前一步,仰起头,伸出食指勾住了况陆英的下巴。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身上,向微明身上是况陆英的大衣,身前是况陆英的胸膛,这让他产生一种正在被况陆英拥抱的错觉。

他说:“况总,虽然你不够年轻不够有趣,不过陪我玩玩倒是够格,什么时候你陪我玩儿尽兴了,我就回去。怎么样?”

不用想都知道,况陆英肯定会干巴巴地说一句“别闹”,这是他以往的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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