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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你下怀,你才能置之不理?我连你电话都没删!”
他想联系我是随时的事。
鹤翊开始笑起来,我的恼怒成了他的调味剂。
“没办法,我们青山太瞩目,很难不被注意。”
“没和你说,是因为你根本逃不开,难道你有办法摆脱当时的困难?”
我的怒火膨胀又被强行泼了盆冷水,开始哑火。没有,我确实被逼得没有办法。
鹤翊幽幽道:“没有那么简单,这里不是你我想走就能走,有钱有势才不会被欺负,你也不是第一天出社会,不要太天真,章华镖是在敲打你。”
我不甘被鹤翊这种人说教,“你小我两岁,天真只会像你,好坏都不分,谎话也是连篇,站队都站不明白。”
章鹤二人再手眼通天也挡不住悠悠之口,天堂岛那么多人配合他,可我和饭桶不是从众的死人。
“我哪里骗你。”
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为自己当初的想法感到丢脸至极,只想赶紧远离这个人。
“你是富人日子过惯了舍不下,到底是向往还是迫不得已,我懒得猜,但我是一定要走的。”
生存二十来年,受过的教育告诉我这世上邪不胜正,恶人必将受到报应,章鹤不会有好下场,至于鹤翊,待定,路是他自己选的。至于我,绝不能和恶人同流合污,不然我对不起天上的父母。
鹤翊讽刺意味极重,面色微冷:“那你就试一试,失败了不要哭,一个兔子就吓成这样,回去腿软怎么办,要不要扶你?”
“那就看看谁对谁错。”
我甩开他的手,怒气让我大力将他搡到旁边的墙壁上,鹤翊还在背后说:“这么生气。”
——
七月15日上午,饭桶出现,看上去好像又和我们没矛盾之前一样,他问我这边还顺利不,下午就要走了。
“顺利。”我想了下,问他,“你收到我消息了没?”
“什么消息?”
看来还是无信号,我摇摇头,煽情在我们这里显得有点多余,“我的飞鸽传书。”
饭桶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我在说笑,失笑着摇头,谁都没提之前的不愉快,随后问我鹤翊呢。
“回去了,他舅舅回来,他爸让他跟着人学,我原本以为他乐意和我走,没想到他还是想回到红枫的生意上。”
“你看吧,我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先不说这人跟着我们有什么风险,单是人品就够差了,落魄的时候缠上你,等有机会了再把你踢开,以后可千万要擦亮眼睛看人。”
我擦亮了也琢磨不明白鹤翊的好坏,他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也许他其实哪边都不占,既不属于我这边,也不属于鹤立枫那边。黎平做了这么下他面子的事,鹤翊还能继续忍?不可能。他如果忍得了,不会拉住我的手宣泄被压抑的情绪。
我停止对鹤翊的分析,避免影响心情,现在已经有点火大了,回饭桶:“嗯,现在正好,少一个人少一个麻烦。”
饭桶说章柏林被他放倒,将会睡很长的觉,一时不会察觉他离开。
靠岸的人会被送往红枫山庄,几乎全部人已经成为了立华的人,过半数沦为粉蓝的实验者,
对于去往红枫这事,没有人有异议,而这次派船,就是我们的机会。
他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急着过来见我,证件还没收。
和他分别后,为了防止被定位,我向张阿明打听来了一个强干扰声纳,据说是他很早之前朋友送的探鱼神器,一直贴身放着,他问我要干嘛,我说捕鱼用。
他挺意外,“那是要抓大鱼啊。”
我强笑着没说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他说他在这呆习惯了,钱又多,多上几年就可以衣食无忧。他要再熬熬,再退休享福。
“你过完今年也才张阿明一摊手:“这不正好嘛,领先别人三十年。”
我哑然失笑,扬扬手告别,“祝你顺利,谢谢你这些日子的帮忙。”
“你也是。”
鹤翊已经从我房间离开,能够做出证明的是床上不会出现的蓝色毯子。
我开始收拾背包,从架子上取下卫衣,外套,衬衣,短袖,运动裤,牛仔裤,西装裤……他到底是拿了我多少衣服出来。
除了大号的外套外,其他没有穿过的痕迹,他只是好奇地翻箱倒柜,看我到底带些什么东西。
小到连个红色三角开光护身符里的桃叶都要翻出来看是什么样,我看着黑字变成向里的三角包,语塞良久。
至于那本日记本,刚到第二天就被我放回行李箱里,倒是一直好好呆在夹层里。登船前特意买的世界地图和指南针也在,当时饭桶兴奋于这场海上航行,想学杰克船长那样,认识海路,结果买了就放我这,可能也是登了船见识了这里的方方面面,连这点喜好都被磨灭殆尽。
收拾好行李,我拿出拉杆箱,随时等待下午船靠岸,混入下船的人群里,再在去往山庄的路上,改转路线逃走。
还有六个小时,我感到有点饿,确认证件、u盘、指南针和地图牢牢放在自己身上,锁上门出去。
今天吃饭的人很多,我来到一个看起来很老实巴交的男生旁边坐下,他正在吃着咖喱饭。
我说:“今天是不是要下船?”
他从饭里抬头,确认是在和他说话,点了点头,“对,要去山庄。”
“不回家见见父母吗?”
“签了合同的,要先去山庄那里的基地培训,章总已经让我们先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难怪。
我说人出来那么久怎么没人着急,原来是章华镖很会安抚人。
“我可以继续吃了吗?”他小心地问。
“吃吧,打扰了。”
我和他慢慢吃完饭,起身时,忽然被人狠狠撞了下。
张盟匆匆跑过,面色焦急,额上的汗珠豆大,“抱歉,青山,没注意看到你。”
张盟还是个比较正派的人,我对他没那么抵触,摇头说没事,“怎么了,这么急?”
“鹤翊出事了,上午他跟着黎平学东西,黎平忽然提到瓦妮莎,下属来通知我,说里面打起来,场面很难看,海面信号弱,我听不清,不知道谁打谁……现在其他人都在立华那里,更不能让他们知道,只能自己过去看看什么情况,不说了,我得先过去。”
张盟匆匆跑走,我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还是忍不住跟上去。按鹤翊那碰到黎平就乖得跟什么似的样子,我觉得大概率是圆球殴打漂亮哥。
跟着张盟离去的身影,我摸索着,听到一声玻璃脆响,来到走廊深处的书房前。
半开的门,顶灯破碎,地上落了一地玻璃,此时海面飘起大雨,夹杂雷电和风暴,被厚的玻璃窗隔绝得只剩低吼般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