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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搬运货物的哄闹。我打开袋子,将樊宇同推进去。

“真要躺进去吗?”他问。

“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给他拉链拉上,留了条缝给他呼吸,随后在他旁边的袋子里躺下。

这里很黑,我只能看到樊宇同在昏暗里发亮的眼睛,他拉开拉链露出整个脑袋。

问我:“青山,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这完全不用想。

“重要,家人一样的重要。”

他沉默半晌,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好。”

我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问起鹤翊怎么没有跟我过来,我说:“我偷偷溜出来的,我们要赶在他来之前走。”

我问他章柏林今天怎么没跟过来,他说:“他好早之前就离开了的。”

“去哪里?”

“他没有说,估计都是生意上的事。”

投射在墙面上的影子可以看出,堆成山的尸体在一点点减少,长的,圆的,方的……我正数着,饭桶忽然从袋子里起身,走过来和我说:“我先接个电话。”

“很急吗?”

“很急,我很快就回来的,你放心好了。”

他看上去确实焦急得很,我看了眼墙,距离搬空还有段时间,“那你要快点,他们不确定什么时候就来了。”

他替我拉好拉链,留了个小口方便我呼吸,让我在这里好好呆着,走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

处在黑暗里,没有钟表,没有声音,墙上的人影偶有闪动,让人丧失时间概念。我开始感到昏沉,储物室的灰尘和潮湿霉味越发侵入鼻腔,袋子里的氧气稀缺,我试图拉开拉链,可它的锈蚀只要稍一用力,就断掉把柄。我的手无法从饭桶给我留的小口里钻出来,反而随着扯动上移,口子越来越小。哎……饭桶,你要是再细心点就好了。

塑料透明膜让呼吸变得具象,濒死感降临,我像条在岸边挣扎的渴水的鱼,极力凑近那细小的缝隙中汲取氧气。

只是远远不够,我放弃挣扎了。

慢慢失去力气,眼皮每眨动一下就沉重几分。

水汽蒙在眼前,随着呼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我的死相应该不会太骇人。反正也是死过一回的人,我心平气和接受了这样的处境。

默默闭上眼,双手交叉置于腹部,做安详状。想象有朝一日我将飘在海面,和未来葬身鱼群的饭桶在黄泉之下见面。

在我马上就要潜入海中的刹那。

忽然,一声刺耳的撕拉响动刺破黑暗。

一束强光穿透眼皮,让我不得已伸出手挡住,追寻异响的来源。

没入塑料袋里的刀尖自上而下,势如破竹般,彻底将袋子破开成两半,一只修长的手颤抖拉开边缘,青筋浮起,缠绕在昏暗与冷光交织的苍白肤色上。

面前的人举着小手电筒,像是拿枪对住我。迈开左腿踩在旁边的箱子上,好看清嵌在杂物堆里的我。

五指成了青森可怖的小蛇,上来就咬住我的脖子。

“好玩吗?”

熟悉的低沉声线。

他喘着粗气,风衣系带不知何时解开了,一边搭在了他半抬起的左膝,一边垂在腿侧。

“不准走神,好好回答我。”

他摁了摁我正搏动中的颈侧,提醒我命脉正被人捏在手里。

我重新看向他,“我要回家。”

鹤翊听罢,忽然笑了。从袋子里捞出湿淋淋的我,我不及反应,就被他扛在肩上。

说了又不听,真讲了又不高兴。我懒得和他多说。

挣扎着想要下来,他收紧手就让我动弹不得。这人力气真是大,我放弃抵抗,像条死带鱼似的垂在他身上,手在空中一抓,就抓到了他的风衣系带。

仔细闻闻他的后背,除了那股淡淡的雪松和晨露味道外,没有血腥味。

“樊宇同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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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吊的姿势和刚在尸体袋里丧失掉太多水分,我的脑袋越来越沉。忽然某个瞬间,心脏过电麻痹般刺痛,血液仿佛霎时停止流动。

“他被章柏林带回去了,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他才说完这话。

我人就晕了过去。

再睁眼,被脱个精光,泡在了浴缸里。

意识苏醒,身后有人贴上来,同样赤、裸,一只手就摸上了我心口处的疤。

鹤翊的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朝旁边的盥洗台一摸,紧接着一声弹响,有锐物抵住后背,让我下意识僵住脊背。

尖刺堪堪滑过皮肉,鹤翊的手绕到我的面前,来到我的脚踝处。

手里拿的,是我前不久给他的银月小刀,此刻刀刃抵在脚踝后方,他用脸颊蹭我,有点凉。

唇瓣贴在耳边带来潮湿的水汽。

“你以后要是再乱跑,我就挑断你的脚筋,让你永远跑不了。”

鹤翊是说到做到的人。

一种沉重感久违的袭上心头。

我感到疲惫。早上重逢故友的喜悦荡然无存。我又回到旧日子,仍要强打起精神向前,和鹤翊周旋。

“听明白了吗?”

“嗯。”

话毕,他轻轻一摁,小刀自动收回刀鞘里,他放在了我碰不到的地方。重新贴上来,吻就落在脸颊、肩背,紧接着掰过我下巴,对着我的嘴巴就是一阵半咬半亲。

先做了才说:“让我亲亲你。”

我感到浑身烧得慌,他的举动唤醒身体记忆,潜藏在身体里的暗火被轻易勾起,鹤翊边亲,边垂着眸看我反应。我错开眼想撤,后背就撞到了浴缸边沿。

他跟上来,视线再下落,就笑了:“我还以为你现在只有嘴巴最硬。”

我反击,咬了一口他的舌头。

他吃瘪,无奈停止亲吻:“冬冬,这样很痛……”

那条昏迷前被我死死攥在手里的系带,没想到还在我手上,鹤翊趁我走神的空档,抽走它,迅速绑住我双手。

转而抱住我,手顺着身体往下滑,他压过来,视野变成一片黑暗。

“我不要。”

极力后撤,退无可退,只能抬腿抵住他的靠近。

“由不得你,这是在帮你。”

他的声音微哑,讲得道貌岸然,握住腿的力度丝毫未减。如游蛇的手开始再次缠上来,鹤翊沉迷拥抱,非必要不失控的情况下,他热衷于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和我额头相抵或脸颊相蹭,痴迷于亲吻和接触。

然后,亵玩身体。

他喜欢看我狼狈,不知所措,所有被挑起的反应,对他来说是种有趣。

这些年的相处消磨了我很多锐气。

就比如说此刻。

粉蓝游走全身之时,会让人时而如坠冰窟时而落入火海,我的精神被生生劈成两半,无论哪一半都是在地狱里煎熬。

缓解毒性有两种办法,其一是换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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