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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看见许建平打老婆孩子,非常勇猛,跟“体弱”沾不上边。

他过去拦,许建平让他躲远点,说这不是他的老婆、他的儿子。

许建业当时没有听出许建平的敌意,他护着他们,护到休假结束回了部队,按月给许建平寄钱,想让他们过得好些。

这一寄就是很多年。他退伍转业、自己开修理行,中途回去过几次,几乎每次都能撞上许建平打人。

在这期间,许建平盘出卖店,离了婚,抵触他抵触到了明面上。他不明白许建平是为什么,直到他抱着被打破头的许槐喝问许建平,十四岁的侄子在怀里轻得像只小猫小狗。

许建平让他别装。

“你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你手里抱的是谁的种?许建业,从小你就要抢我的,从小你就处处压我一头,抢了我的还要假惺惺让我,让给我读书的名额,让给我卖店,让给我你用过的女人!”

许建业捂着许槐的耳朵给了他一拳,许建平坐地上叫骂,说进部队当兵的应该是他,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应该是他,说爸妈从小就偏心,给他的都是最差的。

那天许建平骂了很久,嚎啕大哭,把村里人的捕风捉影和胡朋酒友的添油加醋全倒了出来。许建业开始还想解释,后来越听越疲惫,怀里的许槐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他打断许建平道:“你不想养,小槐过继给我。”

许建平跳起来抡他,把他拉扯着搡到院外,不提要去做亲子鉴定的事了,隔着门让他滚回鹭江。

“许建业,许槐是老子养的,他死也得跟着我!你再敢插进来搅和,我就敲断他的腿再放把火给这院全烧了,到时候你就是凶手,你来给我和这狗崽子收///尸!”

许建平扯着脖子声嘶力竭,一口一个许建业,好像他俩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好像他真的不知道“建功立业”和“平平安安”哪个才是偏爱。

许建业回了垅西,依然寄钱,但没再回来,一直到这个月接到医院的电话。

思绪翻滚,二三十年光阴在脑海里闪过。许建业长出了一口气,许槐还在安安静静地等待。

又圆、又亮,一双眼里没有埋怨,他忽然想不起来自己走的时候有没有听见这孩子哭。 w?a?n?g?址?发?B?u?页??????u?????n?②???2????????o??

“小槐,”许建业哑着嗓子,好像在这几分钟里老了几十岁,他看着许槐道,“大伯真希望你是我的孩子。”

第79章 明暗之间

从上关县回来,许槐非常平静释然,坐在二楼把新接单的一批小件雕完,对着照片开始雕军犬。

照片是走之前许建业塞给他的,正面卧着只立耳德牧。许建业在部队带过它几年,彼此感情很深,他退伍半年后赶上它也退役,许建业就申请了领养。

到今年,这只大家伙已经去了十五年了。在它去后,许建业没再养过狗。

怕想起它、却又忘不了,于是把那箱子木头狗搬进后备箱,他给了许槐这张照片。

“小槐,这是陪我多年的老伙计,你能给我照着雕一个吗?”

许槐应下,现在执刀兑现,德牧在他的刀尖下稳稳显形。受过训练的狗,坐卧时也有规矩,习惯挺直脊背,目光坚定、忠诚。

柏松霖不看他雕这个。许建业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是给照片雕木头,实际是给许槐留了个地址,就写在照片背面。

“小槐,不管怎样,我都是你亲大伯。”当时许建业说,“以后遇上事了,随时找我。”

许槐也答应了。

柏松霖转身收拾货架,擦干净、腾出地方摆木雕。这是他这两天新打的,全实木,只刷层清漆就足够漂亮。

原来的架子不够放了,这个单独用来给许槐摆东西。柏松霖把许槐练手的小件和作品全部码放上去。

码到一半,他被抱住。许槐贴着他的后背,从他胳膊底下拱出脑袋,伸出胳膊,把柏松霖给他雕的木头小狗摆在正中间,旁边放刻了自己半张脸的平面木雕。

放完他仰头去看柏松霖,柏松霖的脸色还是那样,貌似正常,实则憋气。自上关县回来柏松霖就压着股沉沉的不爽,虽然没说,但许槐能看出来。

他都哄了好几天了,每晚睡前趴在柏松霖身上不下来,没什么作用,给自己哄睡着了也没叫柏松霖高兴。

真是越来越难哄了,许槐默默瞅着柏松霖,柏松霖没看他,看着架子上的观音洞。

仰视的视角里,柏松霖依然轮廓立挺,爽直英气。

算了,许槐“啾啾”地去亲柏松霖,心想看在这张帅脸的份上,他就再多哄哄他吧。

过了几天腊月过半,十五的夜,月亮很圆。许槐和柏松霖缩在被子里靠窗看相册,不用开灯,月光足够照明。

翻开软封皮,里面小小的许槐从被许建业像杆枪似的端在胸前到会下地走就用了两张照片。小许槐很少笑,眼睛怯怯的,即使抱着黄狗玩具也蹙着眉,神情忧愁,那么小就有那么多的不快乐。

柏松霖在相册外皱眉看,看小许槐皴得脏兮兮的红脸蛋,看他又长又丑的衣服和偶尔遮不住的伤口。

小许槐隔着时空的距离看过来,好像在等一个人把他抱走。

合上相册,柏松霖更郁闷了,半张脸埋在许槐肩上,很久没有说话。

“霖哥,”许槐觉得自己似乎弄巧成拙了,觑了眼他的脸色,眼珠子一转道,“明天我想去找趟大伯。”

柏松霖看许槐,没等他说话,许槐又说:“我想去把木雕和照片一起给他。给了就踏实了,以后我就留在小院里,不去找他。”

这是哄人的话。许槐的声调软软的,脸贴上来挨着柏松霖的头顶,也是软软的。

“他是你大伯,”柏松霖低闷地说,“你想去看他随时可以去。”

“我不去,想看他视频里也可以看,霖哥你别赶我。”许槐轻声小意,表了一会忠心后问,“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不是。”柏松霖说他净瞎想,抬头挺凶也挺无奈地斜楞了他一眼,“我啥时候限制过你去哪?你想去哪就去哪,但得告诉我,去的时间长还得带着我,有的地方我不可能让你自己去。”

许槐“嗯嗯”地点头,不知怎么,几句凶巴巴的话听得他心里得劲极了,当即翻了个面,正对着柏松霖抱上去。

一夜无梦,次日一早两人和许建业约在县医院的病房外碰头。许槐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许建业,透过门上的窗户,他看见许建平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一条腿短了一截,一只手少了拇指和食指,正无聊地摆弄输液管,看上去有点糊涂。

他再也没法握着棍子追打谁了。

许槐收回视线,和许建业说起了话。两人交谈时柏松霖始终抱着臂等,虎视眈眈的,眼睛散漫、犀利。

许建业看着他,想起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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