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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好开垦过,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长,狗崽子就这么生猛地闯进来,无知无畏,也不怕划破了头。

“我乐意!”柏松霖回他回得硬梆梆,像在发飙。

许槐想了想,把这三个字咀嚼几遍,眼睛忽地锃亮锃亮。

柏松霖面对着他,第一次被他看得发毛。

“学哥,”许槐叫他,尾调颤颤的,很欢快地上扬,“谢谢你乐意。”

说完许槐又捧着柏松霖的脸看。柏松霖这次没有推他,眉眼深深,不爽烦躁里带着股迷茫,让他少见地多了点忧郁气质。

许槐很喜欢,越看越喜欢。他凑过去在柏松霖额头上亲了一大口,“啵唧”一声,特别用力。

用力到柏松霖感觉自己被嘬出一个洞,思维和反应力全都呼呼从里往外漏。罪魁祸首许槐往床上一栽,美美地合上眼睛。

一夜过,天又明,这次一看就没睡好的是柏松霖。许槐跟在他后面下楼,有点心虚,全程没敢跟柏松霖说一个字。

两人在赵屹家待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准备返程。赵屹爸妈给柏松霖的车后备箱里塞了很多自己做的吃的,让他带给柏青山尝尝。

许槐从副驾驶座探头和几个人摆手,心里还有点舍不得。

不过随着车子发动,这点舍不得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所替代,许槐隔一会觑一眼柏松霖,悄悄的,不敢吭声。他断片不完全,隐约能记得自己昨天回来闹腾了很久,好像还非常大胆地质问了柏松霖。

现在柏松霖的神情像是生气又像没有,许槐摸不准他是不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扔下去。

“霖哥……”许槐在半道上终于憋不住了,措辞谨慎地问柏松霖,“我昨晚喝多了,是不是让你没睡好?”

柏松霖没理他这一问,目视前方,等开出一段才淡淡反问:“不叫学哥了?”

许槐的脸马上变形成一个囧字,贴着车玻璃不说话。柏松霖从眼角看他一眼,故意火上加柴。

“给你洗脚你踩水,让你喝水你吐泡泡。许槐,昨天晚上你有三岁吗?”

许槐快把脖子缩没了,脑袋恨不能也缩进身体里。他怕柏松霖再给他回忆,悄悄把肩膀耸上去贴住耳朵,企图掩耳盗铃。

如果车座上有个洞,他肯定毫不犹豫钻下去。

尴尬到快自闭的时候,电话响了,许槐看了眼手机,是柏青山打来的。许槐的联系人全是这么连名带姓,柏松霖瞟一眼说:“接,开免提。”

许槐照做,对着手机叫了声“小叔”。

窘迫之中对话另一个亲人,许槐的声音下意识有点委屈。柏青山听了“哎”一声答应,带着笑音,问许槐这两天玩得好不好。

柏青山很会聊天,听得多说得少,但每说一两句都能让人自然而然想要倾诉。许槐聊着聊着就把什么都说了,听柏青山在那头“嗯嗯”地回应,慢慢的也不尴尬了。

聊到最后,柏青山笑笑地问他:“柏松霖没欺负你吧?”

许槐快速拿眼珠溜了柏松霖一下,柏松霖冲着手机“哼”一声道:“谁欺负谁等回去了你再问他。我们马上下高速。”

又很不满地指使许槐:“挂了,有什么好聊的能聊一路。”

许槐这会不敢惹他,跟柏青山说“小叔一会见”,伸手挂断电话。车里重新归于安静,甚至比接电话前还要安静,许槐沉默地抠了会裤子侧边的接缝,鼓足勇气去看柏松霖。

“霖哥我错了。以后我不随便喝酒,你别生气。”

还是一模一样的认错句型,柏松霖怀疑许槐就只会这一套。他不接茬,挺冷酷地问许槐:“为什么我排在柏青山后头?”

许槐没听明白,柏松霖就对着手机一偏下巴。他低头去看,自己手机联系人里排在第一个的是柏青山。

“……这是按姓名首字母顺序自动排的。”许槐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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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柏松霖当然知道,“把我排第一个。”

许槐脑子里冒出一长串省略号,还是加粗的那种。他低头想了会,手指在屏幕上按几下,在柏松霖的名字前面加了个“A”。

后面还跟了个括号,括了俩字:学哥。

许槐把手机举给柏松霖看,柏松霖很矜持地瞥了一眼,很矜持地点头认可,嘴角说翘没翘,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弧度。

过了半晌,远山渐近。车驶进熟悉的街道,柏松霖清了清嗓子,偏开眼轻声道:“昨晚的事,我没生气。”

第20章 关西林场

回到小院,一切照旧,在岐城的所有都像匆匆一阵风。转瞬春去,五月夏新。

许槐和柏家叔侄宅在院里各忙各的。

从岐城回来,柏松霖着手复刻村巷里的庙殿。几乎雷同的榫卯结构,他做一半许槐做一半,打磨上色,成型速度比上次快出许多。

慢的是剖开寺庙庙体,细雕里面的悬塑神像,儒、释、道三教合一,百余座神像立于壁上,描金流彩,衣着、神态各异。还有祥云游龙遍布其间,上罩行云、下涌海涛,如何做到宛然如生,需要一笔一笔斟酌。

光正中央的观音像他就雕了一整天。菩萨端坐台上,丰逸俊秀,衣褶转折自若,佩饰华丽、繁而不乱。莲花台六层花瓣仰覆莲座,莲瓣肥润,底沿外翻,边缘一圈连珠纹,空灵自在。

静心雕刻时,柏松霖没有一点平日的不耐烦,非常沉得住气。许槐雕小件雕累了会坐在窗前偷偷看他,从他的眉庭看到双手,看他运刀圆熟,刻过几笔抬指轻轻拂拭。

这是特别神性的一个动作,许槐每次都联想到菩萨挥动杨柳枝,掉落的木屑就是洒下的那几滴甘露。

看久了,他会莫名脸热。

天气也这么一天天热了起来。小院的核桃树挂了青果,紫藤垂花累累,连后院常年半死不活的槐树也开了满树白。柏青山架梯子摘了一簸箩槐花,香香的,嗦着蜜甜,淘洗后烙了小饼给柏松霖和许槐吃。

许槐吃得舔手指头,蹲在院子里看墙角的蒲公英花和砖石缝隙间的醡浆草。小小的黄,嫩生生。

是月下旬,叶育森带两人进了关西林场。

林场太大了,许槐进去才觉得人很渺小。那里是树木和其他动植物的天堂,管理处的几座木屋建在坡上,只占据了极小一方土地。

等跟着叶育森深入林场腹地,这种感觉就愈发鲜明,没有人声、车声,只有枝叶吟响和无处不在的鸟啼。叶育森和另一个工作人员沿路寻找安置的红外摄像机,熟练摘取再换上新的,有时候能看到树干上或草丛里有动物活动留下的痕迹,蹭的、抓的、踩的,他们就指着给许槐和柏松霖看。

动物痕迹也是一门学问,叶育森他们还能根据动物遗留的粪便判断动物种类和出现时间。许槐很认真地听叶育森讲解,最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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