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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才能睡着,他都知道,也想给柏松霖做点什么,但这一切不能影响到柏松霖自己所维持的平衡。

其实许槐已经感觉到了,柏松霖夜不成眠的背后有他自己难以消化的痛苦。而他要保护柏松霖的痛苦,保护它只留存在安静的夜里,不用受人注视谈论、哪怕是出于善意。

柏松霖和许槐的一对黑眼仁无声僵持,很久之后,他脸朝上躺平,对许槐说:“按吧,我当小白鼠给你练练手。”

许槐立马把手放在柏松霖头上,指头划过来划过去找位置,简直是拿他的脑袋当西瓜了,嘴里还念念有词,好像下一秒就要给他开瓢。

“百会穴……从轻到重、揉着圈按……”

柏松霖听见许槐念叨,嘴张着一点,样子挺傻。不过这么个夜,能有个人陪他醒着、还不问他任何问题,只懵懂地坚持,柏松霖觉得很满足。

也不止是满足,还意外,想都没想过。还有点怪怪的心情,想笑,想说废话,一点都感觉不到那种被黑暗困住的无能为力的痛苦。

“舒不舒服?”

许槐轻声问他,脸在他正上方,代替天花板霸占了柏松霖的视野。柏松霖根本没听见他问什么,就觉得这狗崽子真白,在黑夜里白得都反光,脸蛋还圆,跟块嫩豆腐似的。

不知道这么用力一掐,是不是就得掐碎了?

“你有点困了吧,”许槐却误会了,他看柏松霖的眼睛都像困直了,“闭上眼我再给你按一会。一会你就能睡着。”

说完许槐腾出一只手把柏松霖的眼皮拨楞下去。柏松霖在眼皮底下翻了个白眼,强忍住没说自己一点不困,手抓着被子摸了摸,又捻着边掐了掐。 网?阯?发?布?y?e?i????ü?ω?e?n?????????5?????ō??

掐了好几回,到第二天起床那点印子还在。

柏松霖神清气爽地出屋,找了一圈没找见许槐,一问柏青山,说许槐去了薛玄明家。

柏松霖当场就笑了,开车开到薛老头家门口叫人,让许槐出来跟他去趟商场。许槐打开门看了他一眼,眼形都是垂着的,说半天最后也没跟着去。

不就是没给他按睡着给自己按睡着了吗?意料中事,还至于这么不好意思?柏松霖越想越觉得许槐好玩,还有点说不清的暗爽,可能是一路开得顺,连一个红灯都没等。

再开回来时许槐也回来了,搬了个小板凳坐院门外给鲁班按头。鲁班认车,从柏松霖刚开进这条街就开始躁动,到柏松霖提了几个袋子下车终于坐不住了,冲过去上窜下跳地求摸。

“我摸摸,是不给你脑袋顶按出个坑?”

柏松霖手摸着鲁班,眼装模做样地瞥许槐,看人没吱声,直接过去在许槐头顶抓了两把。

“不跟我出去就为了坐门口按狗,按它能按明白吗?”

许槐随便他抓,仰起头说:“薛爷爷不让我按了,小叔我不好意思按。”

“嗯,也就鲁班能让你欺负欺负。”

柏松霖说完手下移,没碰到许槐的脸,在他肩膀上捏了两下。许槐站起来,不用柏松霖说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估计是跟鲁班待久了,他脑子里也长出了一根小狗雷达,能准确识别柏家叔侄的脚步声、语气、动作,甚至是不必开口的言外之意。

柏松霖打开两个袋子给许槐看:“一会试试这几条裤子,合适就把你那条补过裆的扔了。”

“谢谢霖哥。”许槐小小地看他一眼,边从袋子里摸收据边说,“那条、那条要不让我留着吧……干活的时候能穿,就不怕再弄脏弄破了。”

“随你,一条开裆裤还宝贝成那样。”柏松霖不让许槐掏,把袋子合上说,“只能在家穿啊,不许穿出来。”

那裤子很好穿,而且是他到小院以后第一条属于自己的裤子。许槐点头,嘴上却小声反驳:“我都补好了,根本看不出来破过。”

柏松霖不理他这句,手在外套兜里摸了摸,摸出个手机递过去。

“这个也给你,怎么用没忘吧?”

一句逗弄的话,许槐听了却拿黑漆漆的眼睛凑近看他,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这个太贵,你去退了吧。我现在用不着它。”

“你用不着我和柏青山用得着。”柏松霖见许槐不拿,直接把手机顺他领口塞进去,“什么年月了,每天找你还得靠喊、靠腿找。给我拿好了,以后打电话找你敢让我们找不着,回来等着挨揍!”

许槐被冰得一哆嗦,背过身慌张地掏手机,又听柏松霖说:“你现在是靠柏青山的直播间接单,但等慢慢做起来了就能有自己的客源,少不了需要有媒介和别人互动、对接。与其到时花时间摸索,不如提前学习适应。”

许槐转过来,把手机捂在手掌里,问:“多少钱,我打欠条……”

“省省吧,几个钱还至于算这么清楚。”柏松霖嫌弃地弹了他个脑崩,“上回的榫卯建筑发出来播放量很好,视频收益不错,还有不少衍生订单。你跟我一起干的,这就算奖励。”

许槐低头想了一会,再抬眼又是亮闪闪两颗:“霖哥,那我以后还跟你一起干。随叫随到,给你打下手。”

“这你不都说过一回了?”柏松霖往后退了一步,他感觉许槐现在看他像看肉骨头,俩眼直放光,“听着有钱拿积极成这样,你就是个抠儿精加钱串子。”

许槐傻乐,按开手机划着看。他现在已经学会了有选择性地去听柏松霖说的话,绝大多数时候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对柏松霖凶他、阴阳他基本免疫。

柏松霖看他一会,掏出枚钥匙搁在手机屏幕上。

“这是院门钥匙。我跟柏青山商量过了,给你配了一把。”

许槐盯着钥匙看了看,很用力地点头保证:“以后你们出去我肯定看好小院,不乱摸乱碰。”

“狗崽子,”柏松霖提着袋子进院,表示懒得听,“看家护院是鲁班的活儿,你还和它抢上了。”

“你又说我是狗崽子!”

许槐在背后叫,柏松霖没理,嘴角微微一勾。他进正屋把几条裤子扔洗衣机里转上,出来一看,许槐没跟进来。

“人呢?”柏松霖喊他,“许槐!”

“在外面,”许槐的声音从院门口钻进来,“一会进去。”

柏松霖抬脚走回去,一看,许槐又把鲁班抱起来了,让鲁班坐腿上给它按头,按得还挺认真。

“你魔怔了?”柏松霖直接绷不住了,失笑道,“老折腾它干什么?”

明明昨天隔着被子抱起来还是又轻又软的一个,醒了怎么就这么犟、这么执着。

“我练手呢,”许槐没看他,眉头蹙起来一小朵,“不信练好了你还睡不着。”

许槐皱着眉有点拗劲,跟个必须要到点东西的小孩儿似的。只不过这小孩儿所求的不是为他自己。

柏松霖的手忽然很痒。他搓了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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