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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雌虫军官递来一枚筹码,唇角噙着闲适的笑意。
少年的视线偏移,却并未伸手去接。
“不必。”
他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军官笑了笑,自然地收回手,转而与旁人谈论起场中的胜负赔率。
又一场搏斗结束。
胜者是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的雄虫,附肢被彻底撕碎,但雄虫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反而扬起头颅,望向主座的方向。
败者则奄奄一息地瘫在血泊中,很快被无声无息地拖走。
获胜的雄虫恳求见虫母一面。
身为虫族的统治者,虫母却不像历代虫母那般流连于交际场。
他甚至很少允许雄侍近身,旁人对他的幻想都只存在于各种政策中,难以窥见真容。
他转身便要离开,对其下的暧昧含义没兴趣。
年长的雌虫瞧着他。
雌虫军官道:“您总是一个人,偶尔临幸也是固定的人选,会让那些雄虫们产生不该有的错觉的。适当的放松并非坏事。”
“比如接受一次邀请,或者……”
雌虫军官顿了顿,“再挑选几个合心意的雄侍,纵情享乐也没关系,他们能为您分担很多。您不用顾及别的,近年来的雌雄比例越来越夸张,许多雄虫连雌虫的面都没见过,您无论是玩弄还是什么,于雄虫而言都是种幸运。见到您的真容,是至高无上的赏赐。”
因多余雄虫的人口负担,现在有部分雄虫领主声称,要将领地内的平民雄虫大量处死,同意的声音不少。
雌虫军官倒是对此没什么看法,雄虫死多少对他来说都都无所谓。
……获胜的雄虫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在拳场经理的示意下,跪伏在通往看台的阶梯尽头。
雄虫粗重地喘息着,甲壳上还沾着对手的血液与自己的血。
虫母没动作,依旧支着下颌,碧绿的瞳孔里映着雄虫身上尚未清理的血迹。
美貌的虫母大人,正托腮坐在主位。
周围是环绕着他的、半虫化的侍卫们。
胜利的雄虫被允许上前。他几乎是匍匐着靠近,高大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虫族生来因虫母的存在而被吸引。
在距离几步之遥,他停下,深深垂下头颅,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兴奋而又恭敬地落下一个吻手礼。
干燥的、带着血腥气的嘴唇触碰到冰凉的肌肤。
这是对雌性表达尊敬的礼仪,也有讨好的意味。
紧接着,那雄虫做出了出格的举动。他伸出舌头,湿滑的触感,开始舔舐虫母的指尖。
犹如宠物讨好主人,又像乞求垂怜的牲畜。尽管虫母没有为他套上项圈。
少年抽回手指,蹙眉。
虫母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嫌恶神色。
吻手礼是固定的礼节,其余的不是。他不喜欢这种接触。
这种情绪似乎通过感知,深深触动了对面的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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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瞬,异变突生。
眼前的虫族忽然变了副模样。
跪在地上的雄虫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扭曲,挣扎,体内生长的肢体扒开脸皮,轮廓如同融化的蜡,皮肤向下滑落滴落,露出底下另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
一张陌生雄虫的脸。
虫母大人坐在原位,如同陷入某种回忆般,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没有动弹。
其余虫族的身体却猝然全都绷紧了。
是幻型族。
幻型族怎么会进入到首都星,甚至来到虫母的面前?
“……索拉斯?”
虫母在吐出这几个字后,随后猛地皱眉。
索拉斯是谁的名字?
幻形族挣扎着,顶着那张陌生面庞,似乎是要拥抱虫母。
一片混乱中,身旁的年长雌虫军官率先反应过来。他动作极快,拔枪的同时,斜向前一步挡住虫母的躯体,将少年保护在身后,厉声暴喝喊道:“保护虫母——”
混乱的人群,枪声,尖叫。
他仿佛做了一场梦,眼前是如同幻灯片般缓慢放映的梦境,梦中充满了鲜血、痛苦、战火与死亡。
但又好似不是梦境。
先是四面八方的无数道激光枪,随之是肉被烤熟的气味萦绕在鼻尖,在周围虫族混乱的惊叫声中弥漫开来。
几欲呕吐的感觉。
在众人的慌乱中,这位少年暴君蹙眉,闭上眼。
扭曲,失控。
骤然陷入更深一层的回忆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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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边境星总是灰蒙蒙的,建筑物破败,被雾包裹着的天空,泛黄。
这里虫族数量很少。生活在边境,似乎结果是注定被遗忘。
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没有雌虫的存在。
雌虫是珍贵的,大多去往条件更好的星球,不会在这里生活。
否则,在雌虫出现的一瞬间,雄虫们就都会缠上来,争相求爱,恳请成为雌主的雄侍。
在这里,美貌成了稀缺品。
更常见的,是那些身形高大健壮的平民雄虫,他们以卖力气为生,做些最卑贱的活儿。
边境小镇的生活乏味且平凡……一对虫族兄弟,是这片土地上最为惹人注目的存在。
确切地说,惹眼的是其中的弟弟。
在异族繁杂、血统混乱的边境星,少年却有着一头罕见的柔软黑发,极光般的绿色眼眸。
他身上总是带着种游离在外的疏离气质,表情恹恹,似乎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垂着眼睫,面容苍白-精致,引人侧目。
未成年的他,身躯不似同龄雄虫一般高大,而是清瘦的,尖细的下颌,让人们忍不住将他当作脆弱的雌虫对待,即使他本人很厌烦旁人的讨好纠缠。
边境星从来不乏恶劣的雄虫,借着喝酒寻衅滋事的也不少。
即便档案上性别一栏填写的是“雄虫”,少年也会被他们当作雌虫一样觊觎。
并且因为同是雄虫,没有法律保护,他们的言辞便更放肆了,用那种毫不掩饰地目光上下打量着少年。
每当这个时候,哥哥索拉斯就会出手揍人。
拳拳到肉的声音。两个半虫化的雄虫扭打在一起,彼此都是以力量见长,很快就见了血。
这里从不缺乏暴力,见血是常事。
在旁边围观的虫族看到打架,识趣地纷纷离开,免得惹一身腥。
很快,现场只剩下了三人。
黑发绿眸的冷淡少年,注视着眼前混乱的一幕,如同围观一场闹剧。
他思忖片刻才缓步上前,踮着脚,从身后抱住比自己高了许多的兄长的腰,埋着脸,蹭了下。
“哥。”
他轻声道。
索拉斯像是这时才冷静下来,在对方被打死前及时收手,用衣摆擦自己的沾血的指尖,努力收回自己的雄虫特征。
虫化的肢体,在冲动时无法收回,狰狞丑陋。他总是怕吓到弟弟。
索拉斯眼中带着诸多复杂情绪,最终叹了口气。
两兄弟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