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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方才说:“此处我已探查清楚,请大家速退。”

麻仓唯知道还有一人正潜伏在暗处,初桃要留下来单独处理。他想留下来,但女性的目光又不允许他不服从,而且她身侧的少年也像是出鞘的利刃,对她之外的一切闪着寒芒。

‘这里不需要你在。’——他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麻仓唯哽住,但他毕竟是叶王大人一脉的,比不得初桃母家的源赖光亲近。要是叶王大人没有……就好了。

他极快地看了初桃一眼,垂下头,带着大家离开,事已至此,唯有服从。

“桃,”源赖光话音刚落,就有一颗碎石伴随着沙尘从洞穴顶端突兀坠落。如此高的距离,若是砸到一点至少也是重伤。源赖光却仿佛头上长了眼睛一样向左边一步避开了。

初桃看向他,这个今天才叫她名字的少年弯了弯眼,上前一步探入她宽大的袖口,冰凉的手指在她手上拂过,握着她的食指摆出了向上朝天的姿势。

初桃顿时了然,明白她意会的源赖光立即松开了手,却没有从袖口抽离,只轻拽着她袖口的一层。

天上又是一阵碎石抖落,就好像有人跺了跺脚似的。

不可能是两面宿傩,那必然是里梅。不过,这须佐之男头顶的石头和灰尘也太多了吧?

两人沿着须佐之男的雕像边走边交谈。

如今事态已渐渐明朗,初桃也知道了晴明公指引她来出云的用意:为了发现须佐之男的神降。

幕后之人是出云旧人,因为国破家亡想要对大和族复仇。

但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达成的,他选择借助出云国神明须佐之男的力量,得到了须佐之男的神降。

这个被神降的人很有可能是两面宿傩。

但两面宿傩十几年前就长这幅模样,七岁才出别庄。这祭坛又很老旧,考虑到他的年龄和性格,初桃觉得他是被迫神降的。

只有一个人,有机会带七岁前的两面宿傩来出云。

——那就是他的母亲。

两面宿傩的母亲在怀孕时经历了灭族惨案,于是神明回应了她的祈愿,降临到她腹中,她回到京中后诞下了两面宿傩,只等着他长大后拿回天丛云剑复仇……呃。

如此看来,他的母亲不仅没有死,可能还活在某一处。毕竟京中那几具失去身体一部分的尸体的凶手还没有着落。

初桃:“……”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一旦是两面宿傩就好违和啊?

他要复仇?

他真是须佐之男的转世?

他会走别人给他安排的命运线?

不可能吧。

毁灭平安京他还有兴趣,但如果是复仇这样的理由——两面宿傩绝对只会觉得无趣的。他怎么会被这样的理由束缚?

他和他母亲之间必有分歧。

京中死者尸体上残存的咒力,或许不是为了嫁祸给两面宿傩,而是必须由“两面宿傩”杀死,天丛云剑的封印方才能解开。

疑惑刚刚解决,初桃又想到了祭坛上天照大神的气息。

天照也来到了这里?她也在这一场仪式中神降了吗?难道初桃自己也跟这件事有关系……?

啊啊,想不出,不想了,还是先专注眼前—— w?a?n?g?阯?F?a?b?u?页?ì?f?u?????n?2????2???????o??

就在这时,源赖光问:“两面宿傩……是须佐之男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初桃说,“不然怎么会允许人类的肉身坐在自己的雕像头上呢?”

她含笑抬头:“两面宿傩,京中有人打着你的名义行不轨之事,要杀害八个人。你可要多注意才是啊。”

“还有,你站的太高了。”

她话音落下,一侧的源赖光借着崎岖的墙壁瞬间跃起,这雕像年久失修,又鲜少有人供奉,已不复旧时面貌。身体悬空的少年瞄准雕像的腰间,拔剑出鞘,双手握着刀柄大力砍去!

嗡鸣声,金属撞击巨石的声音。

虽不至于拦腰斩断巨石,制造出的动静却也足以让上面的人站不稳,洞穴间立即被一阵尘土弥漫。

初桃却没想到源赖光会这么做。

她是现代人,又是纯粹的玩家凝视,自然不会惧怕游戏中的鬼神,但源赖光——可是土生土长的平安京人啊?他是真的不怕啊?

初桃站立其外,具现化的影子包裹着她,挡住了落下的飞尘与巨石。

她听到了熟悉的嗤笑声。

霜层冰冻着,稳稳地撑住了须佐之男的雕像,像是阶梯一样直达地上。青年缓步而下,与其说是被源赖光逼退,倒不如说是他主动下来。

“你还真敢说啊,桃姬。”

他弯下腰,两人平视着,他的目光在初桃只没过肩膀的头发上停留了一会。

许久,两面宿傩给了她一个线索:“或许不是八个死者,是九个,最后要杀死的,是天照的转世。”

初桃敏锐地察觉到这句话中的含义,如果说第九个是天照的转世,那么剩下八个,会是天照麾下八大神明的转世或后代吗?

同时,这也是对她的警告和预示。

两面宿傩扯开了唇角,心情愉悦地说:“你能找到她吗?桃?夫人?”

他有意无意地加重了尾音。

见初桃脸色微沉,他大笑着,身后的冰层乍然间破碎,须佐之男的雕像也在顷刻间四分五裂。

地动山摇,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

源赖光也被突然落下的巨石堵成的墙挡在了一侧。

他听着一墙之隔外的巨石滚落声,扔了剑奋力地挖着巨石,他不停地呼唤着桃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前才出现一双手。

那双白皙的、柔软的、此刻却同样混合了血迹与砂石的手,握住了他的,将他拉到了身前。

源赖光抬头,见初桃完好无损,又见两面宿傩和里梅已不见踪影。他被初桃用手帕擦拭了额头,看到手帕上干涸的血,才怔怔地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笑。

……

……

得到死者有关的线索后,初桃立即乘坐胧车妖怪返京。

不管两面宿傩是不是须佐之男,如今都要阻止剩下的其他人死亡,重新封印天丛云剑!

源赖光的那匹马被留在了出云,他半边身体都被包扎着坐在了胧车里。

胧车妖怪见是男人就翻白眼,一开始只给他留出了离初桃最远的地方,后来初桃说了“要像对叶王一样对赖光”后,才勉勉强强给他整理了和初桃并排的位置。

每每拉开车帘,初桃就看见伤患小狗在吐着舌头憨笑。

源赖光是伤患,手臂和手又是武士最精细、不容受伤的部位,初桃勒令他不许做事。他就乖乖的坐着养伤,什么也不做,只用那双乌玉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时不时露出的笑容……憨里憨气的。

她想起女孩子们曾和她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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