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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仅出现了细胞变异和不规则退化,就连该有的蜘蛛感应都没有。
但是……缺陷不仅让他变成怪物,也给他带来了一些独特的东西。
在他心中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和蜘蛛一样的怪物破茧而出,一阵尖锐的嗡鸣声在他的大脑肆虐而起,电光火石般的场景在他的眼前闪动。
幻象……折磨他很久的幻象……又来了。
仿佛丝线勾勒成网,凌乱的线头交错纠缠,组成一幅幅画面。凄厉的风啸,巨大的钟摆撞击,破碎的玻璃散落,奋力伸展的蛛丝,坠落的少女。
少女要死了,那根蛛丝没能救下她,反而折断了她最后的生机。她的眼睛缓缓阖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血蜿蜒漫出,淌成刺目的红色。身披红蓝紧身衣的蒙面英雄抱着她嚎啕大哭。
她是谁?想救她又没能救下她的那个蜘蛛侠是谁?会是被他偷走人生的那位吗?那熟悉的身影和他虚假的记忆有些吻合,却又感觉是另外一个人。
这一次的幻象好像清晰了一些,画面中人物的脸和现实里站在他眼前的两个人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等等……幻象里的这个蜘蛛侠和这个女人是……不可能!
他肯定是脑震荡了,或者身体上的细胞退化已经开始蔓延到了脑部,让他变得痴呆。
他一直以为他看到的幻象是克隆本体记忆失败后出现的错乱,但现在他才发现不是。
那些幻象原是来自未来的残影。
“是你!是你!”怪物突然失控地狂啸,“见他*的鬼,我要找的人原来是你!”
彼得茫然地看着他:“我?你什么意思?”
怪物的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退化带来的巨大负荷和痛楚似乎让他接近崩溃。
“退后!该死的!我不想……&艹了,我本来想杀了你,但我现在自己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从我的视线里滚出去!”
怪物的声音浑浊嘶哑,难听到像是哭嚎。
他忽然跃起,高大畸形却依旧敏捷,闪电般的速度朝着彼得方向冲过来,动作快得目光无法捕捉。
蜘蛛感应没有提前发出危险预警,彼得懵了几秒,才意识到对方宛如蛮牛横冲直撞一般撇下了他,冲向了走廊深处,看来怪物最终放弃了和他正面对抗,而是选择了逃走。
此刻医院住院部的走廊已经清空了,能撤离的人群早就尽数逃离。
但在走廊的深处居然还滞留了一个人……一名年轻的漂亮少女。
她从自动贩卖机拿出刚才买到的可乐,叉着腰单手抠开拉罐,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口,纤细柔软的身段芭蕾演员般曼妙,每个动作都透着赏心悦目的悠闲,就是毫无一丝危机感。
冲到她面前的怪物都觉得难以置信。
该死!该死!
为什么还有路人滞留在医院的走廊?正常人不是应该早就慌乱撤离这里才对吗?
“退后!”他冲那个少女怒吼咆哮,“%¥#我TM说让你退后!你的耳朵是聋了吗!”
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毫不畏惧。
她淡金色的头发在后脑挽成一簇小马尾,眼底的冰蓝就像翻涌的海潮。
怪物忽然怔住了。
他不认得女孩的脸,却莫名觉得她有点儿熟悉。严格来说这样的发色和眸色总是会唤醒他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他始终都无法控制。毕竟这是他偷走另外一个人人生的惩罚。
该死该死!为什么她还不走!不要靠近我!他在心底嘶吼。
心中的蜘蛛又苏醒了,蚕食他的理智,而他又一次屈服在了它的怒火之下。
他朝少女狂啸起来。
“这下惨了。”追过来的彼得吐槽说。
少女随手把易拉罐丢进垃圾桶。
“你也想和我跳舞吗?”她眉峰一挑,冷冷地说,“我的舞卡可是排得很满的。”
“她比我狠多了,你自求多福吧。”彼得幸灾乐祸地说。原来他刚才吐槽的对象不是这位少女,而是凶神恶煞的怪物。
怪物不明所以地盯着少女。
少女身上的衣服好像盛开一样,抖开的短裙居然开始融化,变成贴附在她身上的紧身衣。
然后,她脚尖点地,跳了起来,在空中施展了一个惊艳绝伦的旋转,就这样轻盈地落进怪物的怀里。
她如同天鹅一般娓娓俯身,勾住他的脖颈:“准备好起舞了吗?不过我的舞步可有自己的主见哦。”
怪物好像呆住了,只是下意识接住了她,凝望她冰蓝的眼睛。
又开始了,头痛到要裂开。
今天幻象侵扰他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
无数的画面在他的眼前飞闪,就像老电影或者被他遗忘的时光。
怪物眼前一黑。
——
雪下大了。
克隆格温撑着伞站在玻璃前,雪粒从伞的边缘轻轻滑落。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跟在她身后的本低声问。
他们走出医院,走过了好几条街道,好像漫无目的。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
克隆格温没有回头看他,反而没头没尾地轻声说:“我们很久没见了,彼此都需要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一些……必要的事情。”
“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她笑着说,身影在雪中模糊而遥远。
本深深吸了一口满是雪意的空气。
其实离开医院后,他的后脑勺就一直响着隐约的刺痛,和紧迫的危险不一样,这种感觉就像有人撩拨他的耳廓,告诉他这次的危机似是而非。
他本来应该叫住前面撑伞的女人,但他没有。因为他从街道橱窗玻璃的倒影中看到了她的脸。
她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的冰蓝异常空洞,一眼看上去,会误以为她的眸光是无色的,和周遭的冰雪一样透明。
第253章
黑暗,光明,湮灭……生命。
在生命诞生的源头,细胞如同宇宙般旋转,如同太阳般爆炸。混沌变为秩序,无形变为有形。
从沉默中升起的最初的求知欲,变成了存在的呐喊,并在意识中回响。在这个尚未有文字或者语言存在的阶段。假如处于这样进化中的生物会说话,它会问一个简单的问题:“我是谁?”
然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他来说却很难回答。
因为这个答案已经属于一个早已存在的生命……并不属于他。
浅绿色的水温柔而无声地包裹了他,许许多多的面容,地点,情感,事件,声音和图像拼接在一起,如同水中薄膜般的气泡,缓缓地浮现在他的记忆里。
感受它们,理解它们,吸收它们。
咕咚咕咚。
一连串的轻响,气泡碎裂消散。
在每一次浪潮在黑暗中退去,一种男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