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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到把柄,怎么不立刻处死了她,还留着一条命,不怕东山再起吗?”
严令蘅闻言,不由冷笑一声:“连你这个看客都猜到的结局,染夏却偏偏活了下来,很明显要出幺蛾子。染夏活着比死了作用更大,因为要用她对付其他人。”
“谁?”秋月下意识地就问出声,不过话一出口,就察觉到自己话多了,立刻闭嘴。
严令蘅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直接告诉了她答案:“还能有谁,自然是你主子我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眼看西北大军还有几日就要进京了,庆功宴正是最忙碌的时候,他们这不是给您添堵吗?”秋月是真急了,忍不住直跺脚。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机会行事的。我没时间对付他们,自然有别人来。”
暮色深沉,裴鸿儒踩着月光,踏进相府的大门,迎面就有个小厮走了过来。
“相爷,县主吩咐有话同您说,让您先去书房等她。”
裴鸿儒一听这话,看了看眼前的夜色,一些不美好的记忆就涌上心头。
“这么晚了,她要见我做什么?难道还有什么奏折要我批阅吗?”他可不相信这三儿媳有什么正经事找他,但书房乃是他办公要地,自然不可能不去。
很快,公媳二人在书房碰头,裴鸿儒满脸冷色,坐在书桌前,手中执笔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儿媳见过公爹。”严令蘅进门之后,福身行礼。
她是有事相求,自然得把礼仪做到家了,当然如果裴相不以礼相待,她再先礼后兵。
“何事?”好在裴鸿儒有过上次的教训之后,老实了不少,听见声音就把手中的笔放下了,直接询问。
“今日家中出了件小事,有关染夏的。”她将染夏的事情复述了一遍,也是直奔主题,说明来意。
“儿媳最近忙于庆功宴,正是关键时刻,任谁都不能打搅了我的前程,所以希望公爹能看顾一二,最好管住祖父和祖母,免得惹出事端来,无法收场。”
裴鸿儒一听这话,眉头顿时皱紧了,冰冷的视线投射过来,透着十足的不满。
“你这话是何意?不过是个丫鬟而已,染夏如今是你祖父的人,他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你这个晚辈倒是关心过头了。况且你还怀疑,他们二人要借染夏往你的头上生事,这是他俩亲口说得,还是你派人打听到的?”
要不是为了维持身份,他当场就要翻白眼了。
“儿媳没有证据,但我了解两位长辈。”
“无凭无据,你就敢诬陷长辈,还让我去管束他们。严令蘅,哪怕你有皇家差事在身上,也没有如此霸道行事的道理。你若在朝为官,我必然参你一本寻衅滋事!”
“况且,你若是觉得染夏在攀咬你,自己是清白的,何必管这闲事,反正最后两位长辈出手也落不到你头上来。”
简直不成体统,哪有晚辈要来约束长辈的,倒反天罡。
严令蘅也皱起眉头来,显然耐心告罄。
“公爹乃是一国丞相,应当知道什么叫做‘未雨绸缪’,有些事情不用发生就能猜到,老太太做梦都想把染夏五马分尸了,如今却能忍下来,无非是另有所图,我的怀疑完全合情合理。要不是因为有重任在身,我今日必然不会过来提前告知,而是跟两位长辈好好过过招。”
“至于染夏与谁有关,谁是她背后的推手,公爹也别想往我身上赖。这不看有没有证据,光看那两位长辈想整治谁,‘疑邻盗斧’这个成语,公爹该听过的吧。他们觉得是我,哪怕我浑身有嘴也说不清。”
她解释了一句,但又觉得麻烦,最后下通牒:“公爹既然不管,那就别怪我下手重。到时候我可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有所顾忌,怎么狠怎么来,到时候成了千夫所指的笑柄,裴相可别来跟我说成何体统。”
她冷声说完这番话,直接拂袖起身,抬脚就想离开。
“慢着。”裴鸿儒唤住了她,只觉得一阵头疼,忍不住伸手按住眉心。
“此事我知晓了,我会跟他二位说的。不过你为人处世,也该讲究方式方法,如此蛮横不讲理,无形中会树敌过多,等失落的时候,只怕会被千夫所指。”
严令蘅倒是不以为意,还非常有闲情逸致地道:“多谢公爹指点,儿媳只能盼着您位居高位长久,这样我才能得势得更久一些。” W?a?n?g?址?f?a?b?u?y?e?ì????u?w???n????〇????5?????????
说完,她再次福身行礼,毫无留恋地离开了书房。
裴鸿儒久久不能回神,只觉得被三儿媳这番话给刺到了,合着他日理万机、兢兢业业当宰相,是为了给她当保护伞的,让她为非作歹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都恨不得明日就去皇帝面前请辞。
“来人,去跟老太爷说一声,把染夏处理了。如果他不同意,就亲自动手,要亲眼看见她咽气。”他深吸一口气,将纷杂的思绪排除,立刻叫来侍卫吩咐了几句。
老太爷是他亲爹,处理掉染夏的确要问询一声,但如果不答应,那就只能硬来了。在这个时候,裴鸿儒是裴家家主,可不是谁的儿子了,一切为了裴府的安定,其他人都得让道。
翌日清晨,老夫人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漱口净面,就收到了外院的通传,说是染夏已经上吊死了。
“谁杀的?是不是严令蘅?”她大惊,彻底醒神。
“好哇,她这个毒妇,我就知道她会忍耐不住,要亲自动手,必然不敢留个把柄在这里。”老夫人边说边快速下床。
“快,去松涛院看三奶奶走没走,如果还没走就拦住她,把染夏的尸体抬过去。我倒要看看,她还如何抵赖?”
她这命令传出去,却无人领命,相反在沉默了片刻后,才有嬷嬷小心翼翼地道:“老夫人,相爷让您安心在院中休养,不要招惹松涛院。如今县主在办大事,万不能惹她不高兴——”
嬷嬷的话还没说完,老夫人便气得跳脚。
“什么意思?老大要禁我的足?反了天,我一个老太婆还要看孙媳妇脸色行事呢?她算什么东西,这个家究竟姓严还是姓裴啊,知鹤当初不是娶媳妇,是入赘吧?还是把咱这一大家子都赘给了她……”老夫人完全火冒三丈,她万万没想到,这次还没对孙媳妇出手,儿子就迫不及待地打了过来,还直接就是禁足。
严令蘅的地位达到了空前绝后的高度,这是她决不允许的存在。可偏偏如今裴相为严令蘅站台,老夫人就算有滔天怒火也发不出来,只能被迫待在自己院中,无能狂怒。
***
西北大军凯旋入京那日,整个望京城都沸腾了。
天还未大亮,朱雀大街两侧早已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孩童骑在父亲肩头,姑娘们踮着脚尖,茶楼酒肆的窗口也探出无数张激动的面孔。
不知谁先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