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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原话是这么说的,‘老子看中的女婿,你个老匹夫少打主意。’,相爷则斥其‘粗鄙,斯文扫地!’,两人话里话外,争的都是那林状元的前程归属。”

皇帝听完此话,脸上的闲适瞬间消失,不由冷冷一笑。如同金铁交击,在寂静的殿宇中荡开,刺得人肝胆生寒。

“好,好得很呐!一个状元郎,倒成了香饽饽。当朝丞相看好他,镇国大将军也要抢他,还争得面红耳赤,甚至不惜在宫门外撕破脸皮。听这意思,他俩倒都把今科状元,当成自家的囊中物了?”

他缓缓站起身,明黄的龙袍在烛光的映照下,流淌着威严的光泽。

“李全福,你来告诉朕,这满朝新贵,到底是谁的臣子?这状元郎的前程,又该由谁说了算?”

“扑通!”一声,李全福已是面无人色,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般,猛地跪倒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冰凉的金砖地面。

他打着颤求饶:“陛下息怒。”

随着他这一跪,暖阁内所有侍立的宫女太监,如同被狂风刮倒的麦穗,齐刷刷地跪倒一片。偌大的宫殿,瞬间变得落针可闻,只剩下皇帝的威压袭来,似狂风入境。

死寂在暖阁中蔓延,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皇帝看着脚下噤若寒蝉的宫人,那股翻涌的怒火逐渐消散。他沉默了片刻,脸上的厉色敛去,眼神变得戏谑起来。

“罢了。”皇帝忽然开口,语气变得轻快,甚至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愉悦。

“严倔驴是为了他那宝贝闺女下场抢人,而裴鸿儒那老狐狸想必也是如此。何不来个好事成双呢?朕听闻,相府那位不出仕却素有才名的三公子,放榜那日也凑了热闹,不过却铩羽而归。”

李全福心头猛地一跳,头埋得更低了,不敢接话。

皇帝漫不经心地道:“既然两位爱卿都如此心急火燎,为自家儿女的婚事操碎了心。若不成全他们,倒显得朕不体恤臣下了。”

他顿了顿,唇边的笑意加深,带着罕见的促狭意味:“一个将门虎女,一个相府麒麟儿。这要是凑成一对,岂不是热闹非凡?正好也让朕看看,是严家的刀利,还是裴家的谋深。”

他抬眸,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李全福。”

“奴才在。”李全福连忙应声。

“拟旨。”

皇帝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如同在湖面上投下一块巨石,掀起惊涛骇浪。 w?a?n?g?阯?F?a?B?u?Y?e?????????ě?n?2???????5?????o??

“就依朕方才所言,成全了他们两家的好事。朕倒要瞧瞧,这道旨意下去,望京城的风,会往哪个方向吹。”

李全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头皮阵阵发麻。

他完全猜不透皇帝具体要如何成全,但那“好事”二字,却充满了令人不安的嘲讽和深意。

他一个字不敢多问,强压下心中的惊骇,颤声应道:“奴才遵旨!”

暖阁内,烛火依旧通明,却酝酿出无形的风暴,即将席卷整个望京。

而那道尚未写就的圣旨,就如同悬在严裴两家头顶的利剑,又像是被打了死结的红线,要将这两个本该永无交集的男女,彻底又不容抗拒地捆绑到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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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晚了,因为想把一整个剧情写完,所以字数有点超了,见谅哈~

第12章 012 上门提亲 纳采。

今日的将军府,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天还未大亮,府中上下便已忙碌起来。仆役们将青石甬道冲刷得锃亮,廊下的灯笼也换上了崭新的纱罩,就连角落里的几盆花草都被精心修剪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气,让人为之一振。

府中所有主子都齐聚一堂,无人外出。就连平日雷打不动要去京营点卯的大爷严令铮,今日都特意告了假,休沐在家。

严铁山甚至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赭色锦袍,态度十分郑重。父子三人一同在前院书房叙话,偶尔还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明显心情极佳。

这般阵仗,府中稍有眼色的下人都猜到,必有极重要的事情将要发生,而且还是大好事儿。

西苑碧玉阁内,微风轻拂,房内熏染着淡淡的梨花香。

严令蘅着一身海棠红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裙,肤白如雪,头上戴着两支点翠蝶赶花珍珠步摇,衬得她人比花娇,明媚多姿。她斜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枚玲珑玉坠,姿态悠闲。

珠帘轻响,两位嫂嫂相携而入。大嫂叶氏出身名门,举手投足间自有大家闺秀的端方气韵,此刻嘴角噙着温婉的笑意。二嫂孙氏虽门第不高,但面容俏丽,温柔似水,可就是这样好性子的人,却能拿捏住严令武,也是一物降一物了。

“小妹今日真是光彩照人。”孙氏笑着打趣,“可是知道待会儿有贵客临门?”

话音落下,两位夫人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几分心照不宣的笑容来。

“阿蘅好定力,”叶氏看着她八风不动的模样,不禁感叹道,“前厅只怕都要坐不住了,你倒还气定神闲。”

孙氏挨着严令蘅坐下,温柔一笑,声音清软如春溪:“大嫂说笑了,阿蘅这哪里是定力,分明是胸有成竹。”

她眼波流转,带出几分显而易见的调侃:“二爷这几日一直念着这事儿,成日嘀咕着‘便宜那小白脸了’、‘小妹看走了眼’,横竖他那张嘴里是说不出好听的,实际上心底是舍不得阿蘅呢。这位林状元郎名声在外,才品出众,能得妹妹青睐,是他的福分。”

叶氏含笑点头,拿起团扇摇着:“是啊。那日林家送来草帖,你们二人八字相合,母亲便喜不自胜,直道是难得的好姻缘。谁知事情进展得这般快,这才几日光景,状元郎就要正式上门提亲,按着古礼纳采,这般郑重急切,足见他对妹妹实是万分满意,迫不及待想定下名分,生怕被人抢去了。”

严令蘅闻言,抬起手用锦袖半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秋水眸,一副含羞带怯的情态。

“嫂嫂们尽会取笑人。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况且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然而,在那垂落的袖摆遮掩下,她的表情却沉静如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副娇羞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的。

捉婿那日,她费了多少唇舌心力,又指使着爹爹和二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桩桩件件,环环相扣。一个初入官场,涉世未深的书生,哪里经得住这般手段。林慕远如此猴急,也是情理之中。

姑嫂三人正说笑间,忽听得院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随即帘子被掀开,就见秋月走了进来。

“大夫人、二夫人、姑娘,人来了。”她喜上眉梢,像是只报喜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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