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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昭烬早就等在那,见东西进来面上露出一丝微笑,看林君柔的目光也柔和下来,“都准备好了?”

林君柔垂头盯着雪白的绣鞋,根本不敢去看盛昭烬的脸,声如蚊呐,“好了。”

盛昭烬上眼皮微微下压,“嗯?”

林君柔身体猛地一颤,声音大了几分,硬是逼出几分娇媚之感,“好了,人抓到了!”

盛昭烬淡淡的嗯了声,“那就放床上吧。”

付云奕将肩上麻袋打开,把怀王从里面拖出来,扒掉衣服丢在床上,而后默默后退,路过林君柔身旁时停下,目光满是疼惜。

即便是他也知道盛昭烬要做什么,可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身后便传来盛昭烬的声音。

“安远侯府是该动一动了,付大人想怎么个动法?”

往上那是通天云梯,往下,便是直坠幽冥。

付云奕张开的嘴重新闭上,安远侯府并非只有一位安远侯,上有母亲祖辈,下有兄弟姐妹,焉能因一己之私,让亲眷为其送命。

付云奕失魂落魄,挪着步离开林君柔的闺房,不敢再回头看上一眼。

林君柔早就习惯了,泪水蒙眼,扯开自己的衣袋,将衣衫一层层脱下。

原本洁白的肌肤遍布伤痕,甚少见血,如一道道或青或红的蚯蚓,纵横交错,有新有旧。

盛昭烬只是慵懒的看了她一眼,“只凭这样就以为能拿捏住怀王?”

林君柔深深吸了口气,“那我还要怎样?”

盛昭烬拍了拍手,有两名侍卫拖着静婉长公主走了进来。

长公主已然昏迷,如死狗一般被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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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林君柔先是一惊,接着便扑到静婉长公主的身旁,试图将人唤醒。

然而长公主睡得极沉,并无任何动静,明显是用了迷药。

林君柔一双美眸瞪向盛昭烬,终是多了两分颤巍巍的怒火,“你对母亲做了什么,她好歹也是你亲姑姑!”

“如今活在世上,被孤称之为姑姑的公主足有不下十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无妨。”盛昭烬缓缓起身,从袖间取出一把匕首丢了过去。

匕首只是街上最常见的那种,刀柄为榆木制成,不见任何装饰图案,就这么丢到林君柔的手边,发出一声动静,刀鞘开了一半,能看出刀锋并不算锋利,隐有锈迹附着。

林君柔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把匕首,一瞬间就明白盛昭烬的意思,声音陡然拔高,“你要我杀了我娘?!”

“你也可以不杀,但孤回国后便会言明静婉长公主与惠宁郡主因思乡病重,不治身亡。”盛昭烬轻轻敲着桌面,“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孤可以给你一笔银子,便算作这些时日陪孤的费用,之后怎么过那便是你们母女的事情了。”

“不行!”林君柔从地上爬起,“我之所以在这,不止因我为盛国皇室,也因你与太后瑞王合作,我需得留下为你等传话,若我走了,合作又如何是好!”

盛昭烬嗤笑一声,“孤的手里也不止那一张牌,做与不做,看你选择如何。”

林君柔仿佛被逼到了悬崖上,稍一动弹便是粉身碎骨。

纵然盛昭烬给了她一条康庄大道,可道路另一侧却只是街边百姓的寻常日子。

即便给了她一笔钱又能用多久?

能保她锦衣玉食多久,又能保她做人上人多久?

她又为何忍盛昭烬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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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谓的康庄大道对她而言便是万劫不复!

是比悬崖还可怖的地方!

弑母?

她知道这位母亲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林君柔慢慢拾起那把匕首,刀鞘掉在地上,她的脸映在刀脊上像是被蒙上一层薄雾,看不清容貌,却依稀能辨出五官,只是眼歪嘴斜,丑陋至极。

她握住刀柄的手越来越紧,猛然举起,刺下!

一次不够,那便再来几下。

鲜血从静婉长公主的胸口流出,染红了地毯,染红了匕首,也染到她身上为数不多的衣料。

直到地上的人真正变成一具尸体,林君柔迅速起身,将匕首塞入怀王手中,将她手掌上那些粘稠的血液蹭到他的手腕上。

现在还剩最后一步了。

林君柔看向盛昭烬,意有所指。

盛昭烬笑了笑,并不拒绝……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在房间扩散,与熏香混在一处,浅淡之余又沾染上一点甜腻。

盛昭烬已经抱着林君柔倒在床上,忽的本能里察觉到一丝不对,起身想要查看,忽的一阵头晕目眩,跌回床上。

再看林君柔,发现对方已经双目紧闭,陷入昏厥。

他看见床头的烛台,拼尽全力伸出手,只要弄出动静,外面有人看守,只要弄出声响,必会发现异常。

偏在这时,一只手从旁伸出,抓住他的手腕,将那只手送了个回去。

盛昭烬拼命抵抗着睡意看去,正对上一张颇为丫鬟的脸。

接着忽的便明白过来。

这房间里一直有一个人,被所有人忽略,又理所应当的站在角落。

是林君柔的贴身大丫鬟,好似是叫做……汀兰。

暗九没想到盛昭烬这么能抗,干脆又取出一包药悉数塞进他的嘴里。

双倍的量,盛昭烬即便再能抗也受不住,昏死过去。

暗九反手取来一边烛台,将上面的蜡烛剥下丢在一边,一手扯过怀王左臂,对着肉多的地方刺了下去。

血液涌出,剧烈的疼痛让怀王骤然睁眼,刚要叫出声,一只手已经死死压住他的嘴巴,让他生生吞了回去。

怀王醒了,如同溺水般剧烈喘息着,视线一扫,当即将眼前环境尽收眼中。

只见房间昏沉,地上倒着一个人,他在宴上见过,正是那什么盛国的长公主,只是胸口已被戳烂,尽是血腥。

床上则躺着两个人,一个没穿衣服,一个腰带解了,看样子是正要脱衣服。

这俩人他也认识,而且床上没穿衣服的也得算他一个。

怀王猛地将手中匕首扔了,踉跄下地,却被床上俩人绊了一跤,一头栽下。

危险之际,有人扶了他一把。

怀王看去,是个丫鬟,“你是……”

“天禄卫。”暗九淡淡回了句,看怀王的目光很是不爽。

她已将真正的汀兰换下,潜伏在此,本想多得些消息,可今日却被逼着不得不现身将怀王给捞出来。

若真让盛昭烬的计划做实,怀王十有八九会被逼倒戈,这边等同于在皇帝身后放了把刀,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衬人不备,将迷药投入香炉,将盛昭烬等人迷晕。

然而与暗九的郁闷相比,怀王却是狠狠地松了口气。

亏他以前还觉得天禄卫无孔不入,很是烦恼,如今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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