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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守城的士卒便已先一步认出,立即打开城门放行。

林清挥退跟在后边巴结的守城官,正要打马离开, 就见明月骑着快马从前面过来, 正巧走个对着。

她再次勒住缰绳, 等待明月过来。

明月停在近前,翻身下马, 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捧在手中, “有密信送入府中,我娘怕耽搁要事, 便让我跑一趟寻找大人。”

林清利落下马将那信接过,瞥了眼信封封泥完好,而后将信封撕开,将里面的信取出展平。

信上无名, 却有密语, 是暗九送来的。

此前暗九扮成林君柔利用安远侯, 若非古风朔出来阻拦, 萧萍已经被她坑死了。

但此事不算隐蔽,只要回去与真正的林君柔一对话, 便知真伪。

所以暗九应该已经离开会同馆才是。

但这封信却不是那么说的。

林君柔在盛昭烬手底下并不好过,盛昭烬似乎在床上有些特殊癖好,林君柔时常见伤。

有时是在床上, 有时是在床下。

暗九几次看见下人销毁被褥器具, 俱是鲜血淋漓,更有些精巧刑具藏在林君柔的闺房之中。

她怀疑林君柔大概藏了几分报复的想法,所以在事后被盛昭烬审问和折磨时, 愣是将所有事揽在自己头上。

于是她便决定赌一把,换了层皮重新潜伏。

三月十一那日,盛昭烬突然从林君柔的床上下来,与古风朔骑马外出。

她远远尾随,发现二人进了春雨楼,直到天明方才离开。

……

林清看到这却是脸色微变。

她并不在意林君柔与盛昭烬的关系,林君柔作下的孽不少,如今被盛昭烬拿捏,也只能说是一物降一物。

但凡林君柔舍得下富贵,盛昭烬也未必能有办法。

但后面所言便有了些意味。

犹记得三月十二的早朝上,怀王站她旁边,身上沾染的是春雨楼里姑娘们最爱用的醉花阴。

这说明三月十一的夜里,怀王也在春雨楼。

怎就那么巧,一个盛国太子,一个大渊王爷,偏在同一天去了同一个地方。

要说没点猫腻,鬼都不信。

而且看暗九所言,似是盛昭烬得了消息方才赶过去的。

但稍一想便也能猜到一些盛昭烬的想法。

聪明人办事总不能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尤其那篮子孔洞颇大,看着精明,办出的事却屡屡遭遇变故。

与之相比,怀王便是个好去处了。

是先帝血脉,有野心,有权势,深受皇帝喜爱,也知进退,若一旦出现皇权不稳,更有可能近水楼台。

至于怀王那边,林清觉得,他必然也是有心的,否则一旦见面便知不妥,怀王若真忠心陛下,应当回避才是。

林清冷嗤一声,“春日一到,天气渐暖,还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想露露头,看来我等手段还是过于缓和了。”

但转念一想,此局也不难破。

龙椅只有一把,即便真能把上面的拉下去,想来谁也不希望多个人坐上去,尤其自家的合作对象转手与对家走到了一起。

不论怀王如何想,他打在身上的保皇党的标签,一时半会是去不掉的。

林清冲明月招了招手,附耳低喃几句,而后重新上马朝太府寺去。

明月同样上马,掉头返回昭国公府,将林清的命令悉数转达给古六娘,又经由古六娘的手飞向皇宫大内。

……

此时的皇宫仍在一片沉寂,除去值守巡逻的禁卫,也只有少数宫人正在值夜。

长寿宫内忽然传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

原本站在廊下昏昏欲睡的内侍和宫女骤然清醒,连忙进入寝殿之中。

灵秀匆匆赶来,旁边与她一同疾行的宫女不由问道:“这都醒了几次了,要不明儿个找些和师傅过来驱驱邪?”

“别瞎说。”灵秀警告的斜了她一眼,而后走进寝殿,取来靠垫放在床上,又小心扶着太后靠在垫上,半躺在床上,又端来热茶,试了试温度,方才送到太后手中。

太后却并不喝,端着茶杯的手仍在微微发颤,脸色微白,还带着梦中未曾散去的恐惧。

她将茶杯又递给灵秀,问道:“何时了?”

灵秀垂首回道:“寅初了。”

“哀家又梦见萧萍了,她在哀家面前四分五裂,落了一地……”太后说着,连声音都在发颤。

她杀过的人不少,害过的人更多,可没一个在她面前死的这样血腥,那身体碎的都快拼不起了。

说到这她又不禁生出恨意,“不过一个佞臣罢了,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当着哀家和陛下的面杀人!

偏偏陛下就纵着,宠着!”

灵秀道:“许是陛下年纪尚轻,太后又不在身边,方才让那些奸佞之臣得手,教坏了陛下。”

“你说的不错,哀家跟随先帝数十载,走过的路比他吃过的盐还多,之前倒觉得陛下年幼,放纵一二也是无妨。如今再看,当真是哀家错了。”

太后幽幽叹气,“若再放纵,大渊的江山怕是都要让他们祸害了。”

灵秀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太后的话并非是说给她们这些下人听的,而是说给这长寿宫里的各个细作听的。

想起之前的事情,太后仍旧恼火,萧萍的突然发难等同于将她架在火上,原本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祭祀一开,便能借机宣扬出去。

偏偏皇帝突然发难,萧萍也不是能抗住事的,稍一刺激,便将事情提前吐了出来。

太后也是没办法,如果她当场否认,便代表这些证据都是假的,那之后再拎出来便站不住脚了,之前所做的一切皆是白费功夫。

她也只能将计就计,想来盛太子那边自会替她找补,后面的计划也能继续跟进。

待一切尘埃落定,她的好儿子便能名正言顺的起兵了。

不过再一细想,也不算完全失败,而且这个不行,也可以启用另一个借口。

清君侧后陛下忽然病重传位,那也是行得通的。

太后脑子里琢磨着,也渐渐从噩梦里清醒过来。

便在这时,外面突然有宫女过来过来与灵秀耳语,灵秀点了点头,接着对太后轻声道:“内常侍王谨才那边派了个人过来,说是有要事禀报太后。”

太后忽的直起身子,皇帝抓得太狠,她在宫里的人手其实已经不多了,如今王谨才突然派人过来必是有要事相告。

“更衣!”

太后穿戴好衣服,整理好发髻,挥退诸多不知里外的宫人,只留灵秀一人。

她在榻上坐下,不多时就有个小太监被带了进来。

小太监低着头,一进门几步来到太后面前跪下叩头,“奴王顺儿,给太后叩头请安!”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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