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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轮椅的后扶手,“闻先生,我推着您。”

他只是发现,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微妙的默契。

宁先生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总在闻珏身上,而闻珏又恰好让自己保持停留在对方目光所及之处,不疏远,也不过于亲近。

凌晨四点,宁嘉青和廖雪鸣刚出门去机场,闻珏转着轮椅还没出玄关,就听见身后的门象征性敲了两下。

紧接着是输入密码的按键声,陆炡推门而进。

闻珏挑眉,“你不会是一直蹲在我家灌木丛后面,盯着人一走就出来了吧?”

陆炡没理,换了鞋径直往里走,说:“给你小舅子打个电话,让他开车小心点。”

看到沙发垫子皱起的痕迹和堆在一边的薄毯,他回头看向轮椅上的人。

闻珏点头,“洗完澡在沙发上睡着了,怕吵醒他就没——”

话还没说完,只见陆炡坐在沙发上,摸了摸垫子。摘下眼镜放在桌面,又躺下,抱着廖雪鸣盖过的毛毯深吸一口气。

“......”

闻珏嫌弃地扯了下唇角,手指向浴室方向,“泡澡水还没放,你要不接着进去泡一会?”

无视好友的挖苦,陆炡闭着眼,下颌蹭在毛毯,声音慵懒而低哑:“你们聊什么了?”

“从前不见你这样八卦。”

“快说。”

“劝他想开点,毕竟你现在跟着你小叔做事,指不定哪天就锒铛入狱了。”闻珏把自己说笑了,“能摆脱大龄问题剩男,也不失一件好事。”

陆炡伸手捞过茶几果盘里的青苹果,凭感觉朝对方扔了过去。

闻珏伸手接住,掂了掂重量。随后前肩闭合,手腕内扣。瞄准沙发上的人后,肘部移到胸前,将苹果用力扔了出去。

果子快速旋转,正正好好掷在陆炡脑门。砸得他吃痛一声,额头皮肤瞬间红肿一片。

闻珏打了个响指,“TouchDown!”

陆炡坐起身,又气又笑,“这么多年不碰橄榄球,现在拿我练手?”

闻珏愉悦地笑,安静须臾,随后说:“我问雪鸣,你相不相信陆炡。他告诉我,是你不信他。”

两个小时前,当廖雪鸣说出是陆炡不相信他的话后。

闻珏望向吧台正在煮苹果红茶的宁嘉青,问:“嘉青,如果你是陆炡,有人不择手段地阻拦我们,你会怎么做?”

“无聊的问题不要问我。”

“说呀。”

将切好的苹果片一一放进煮锅,宁嘉青不咸不淡地说:“我把他们都杀了。”

闻珏又问:“如果对方是你们宁家的叔叔和大伯们呢?”

隽俊贵气的面容覆上一层戾气,宁嘉青似笑非笑:“那正好,杀得更痛快了。”

闻珏失笑,摇头,“他言辞极端了点。”

随后温润沉稳的眼睛注视廖雪鸣,说:“但无非就是这么个道理,雪鸣,你能明白吗?”

陆炡戴上眼镜,眼眶泛红,哑声问:“然后,他说什么?”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我有没有理发器,家里正好有,我拿给他了。”

闻珏垂眼看着茶几桌角的褐色发绳,缓缓说:“他选了最短的卡尺,自己对着镜子,毫不犹豫地把头发剃掉了。”

周一殡仪馆早会,马主任捧着玻璃保温杯进来,瞅见廖雪鸣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指着他:“你小子,不在天桥底下算命,跑去少林寺当小和尚啦?”

原本蓬松略长的头发被剃成极短圆寸,就连路边剃头的大爷都不敢下这么狠的手。

其他同事笑着打趣:“姐姐还是喜欢你之前的发型,多可爱啊,跟小明星一样。”

廖雪鸣摸了摸毛栗子似的脑袋,原本柔和精致的五官线条,因寸发添了几分清爽和英气。

他腼腆地笑,瞳仁明亮:“我喜欢这样,不遮眼,也不耽误工作。”

【作者有话说】

很快就会和好啦,因为也快完结了!

第81章 好久不见

廖雪鸣从京城回来的第二天,棘水县迎来一场罕见的春雨。

这雨轻盈细腻得像雾,虽持续下了两天一夜,但太薄。等正午太阳一出,三四个小时便没了痕迹。

黄土地依旧干燥疏松,北风一吹,棘水县再次蒙上层灰。

与这场聊胜于无的雨一同消失在廖雪鸣生活里的,还有陆炡的名字。

那天过后他不再主动提及,不再叙述过往,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再说。

所有人像做了一场潮湿氤氲的梦,醒来后的日子安然如故。逐渐意识到生命中最难能可贵的,也许就是平静如常。

寒来暑往,又是一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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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殡仪馆员工扩招,新来的入殓师分担工作。廖雪鸣得以有更多时间去民政学院上课,修得更多的学分。

在闲暇之余会陪陶静去康复医院,唤醒张悯兰,帮她护理按摩肌肉。

张悯兰没有醒来,肌肉一天天萎缩,褥疮面积愈来愈大。

但陶静没有放弃,依然在等待,等她睁眼,等她开口。

廖雪鸣的生活陷入周而复始的循环,总算在刚入冬时迎来两件重要的事。

第一件事是魏执岩因表现良好,刑期从死缓改判无期,移至省直属监狱收容。

廖雪鸣每月线上预约电话探监,隔月会去监狱会面。

魏执岩状态不错,一切安好。

另外一件是楼房开发商已经完成大确权,通知廖雪鸣带好材料办理转移登记。

意味着他即将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这天周一廖雪鸣请了半天假,装着所有需要用到的材料到服务大厅等待办理。

工作人员一一核验后,从玻璃窗口递出受理凭证,对着麦克风说:“先生您再确认一下信息是否正确,无误后请签字,两张都签。”

“好,谢谢。”

廖雪鸣正低头逐字检查,手边的电话响了,是陶静。

他用下颌和肩膀夹着手机,说:“喂,静姐?”

陶静语气十分激动:“你现在在哪儿,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我出来办事了,还没时间......”

“你先把手边的事停一停,看新闻频道,陆检他——”

被尘土埋藏已久的名字忽然响在耳边,廖雪鸣一瞬间怔忪,搁下手中的线圈笔。

身后响起小范围的议论声,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转动接待椅,仰头看到服务大厅悬挂的液晶显示器正在直播司法新闻频道,而屏幕中央是陆炡。

陆炡一袭黑色硬挺制服,颈间系深红领带,胸前佩戴白金检徽。

在做完季度述职报告后,他合上文稿,抬头面向镜头。略过既定程序,宣布检署计划中的最后一项工作:“曾任华蒙跨国孚信集团一级有色金属子公司的副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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