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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专家号。

心电图、动态心电图、心脏彩超等等,能做的项目都做了个遍。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告诉廖雪鸣心脏功能一切正常。而且他这么年轻,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问题。

廖雪鸣翻着这些报告单,一张图也看不懂,犹豫着问:“大夫,可我为什么有时会感觉心脏不舒服,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

“你工作加班多吗?”

“还好,一周有两三天要值夜班。”

“大概是工作疲劳,加上你太瘦了。刚才给你做心电图时,能明显看出体脂率低于正常值。”医生边写着药单,边说:“建议丰富饮食,多吃蛋白质,配合着这些药来,调理一下身体。”

他认真听着,随后去药房拿药,捧着五百多块钱的中药袋子回家了。

廖雪鸣谨遵医嘱,午饭和晚饭后各一袋。

在食堂吃饭的小王瞥见他拿出包中药,震惊地问:“哥们儿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廖雪鸣也没敢说实话,含糊道:“......最近胃口不太好。”

“那这药还真顶用啊,怪不得这几天看你吃得多了,身上也没那么硌得慌了。”

他放下碗要去抱廖雪鸣,被陶静按住,“你少动手动脚。”

“干什么啊,都兄弟,我就抱——”

“别让我揍你啊。”

“......”

廖雪鸣出神地盯着黑得发亮的中药,端起碗一鼓作气,三大口喝了下去。

祈愿如王哥所说,真能有效。

此时响起两声短信提醒,廖雪鸣从制服马甲的口袋掏出手机,看到内容时一怔。

是棘水学院的入学通知,告知他手续已办理妥当,下周一到学院报道。

忽然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廖雪鸣想了想,把这件事正式告诉了馆里同事。

一听这个,在食堂吃饭的各位都十分惊讶,他居然会上心学业的事情,毕竟当初魏执岩怎么揪着他去夜校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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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说中间有陆炡帮忙时,更是惊讶得瞠目结舌。

唯独马主任红了眼眶,一副长辈看着孩子成材的欣慰模样,重重拍了拍他的肩:“你不知道我当初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说通上面把你留下。”

又感叹:“果然是乐交诤友,不教损友,还得是陆检......”

一向公私分明的主任,让大家别吃食堂了。在殡仪馆院里支了张桌子,叫了烧烤店的外送一起庆祝。

不单单是为了廖雪鸣,也是高兴殡仪馆能走到今天。

“这些年离不开大家的齐心协力、同心同德。”他举杯朝向魏执岩,“来,老魏你必须陪我喝一个。以前的日子里,是我自私了点,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永安殡葬......现在你要是想去更好的地方,我也不拦。”

魏执岩沉默地摇了下头,举杯将啤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廖雪鸣扒着花生壳,仰头看他们。

总觉得一起吃饭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看他们却好像很悲伤。

陶静也低头偷偷掉了眼泪,轻声说:“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

她毕业后找工作四处碰壁,在前公司被同级孤立、上级霸凌,最后选择了殡仪馆。

而家人极力反对女儿入这一行,她已经三年没回家过年。

面前递来一张纸巾,廖雪鸣正抿唇眼神担忧地看她。

陶静破涕为笑,拿过纸抹了抹眼,语气有点埋怨:“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找我商量了,以后你就只和陆检好呀?”

廖雪鸣低下头,小声地对她道歉。

“哎呀,和你开玩笑呢。有人能帮你,对你好,姐也会替你高兴的。”她摆摆手,“不过他以后要是敢欺负你,姐可不怕他,我天天往检察署大厅的监督箱投举报信!”

听到这话,廖雪鸣笑得内敛,睫毛阴影细碎地投在下眼睑,小声说:“陆检察官,不会欺负我,他对我很好。”

陶静一愣,眼神有些变化,“鸣儿,你该不会......”

“什么?”

她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说出来。摇摇头,给廖雪鸣夹了软壳小龙虾,“......多吃点,这个好吃。”

最后马主任喝得不省人事,魏执岩叫廖雪鸣一块将人扶到了宿舍。

魏执岩被吐了一胳膊,顺便在平房外的水龙头冲洗,粗壮结实的手臂布满大小不一的疤痕。

两人都没说话,只听自来水流砸在水泥地的破碎声。

魏执岩拧了水龙头,听见身后人细弱蚊:“魏哥,对不起。”

“你跟我道什么歉。”他甩甩手上的水珠,回头看他:“应该是我跟你说声对不住,上次的话,我说得太过了。”

廖雪鸣明白指的是维纳斯被火化的事,他缓慢地摇了摇头,“魏哥也没有错。”

魏执岩笑,“行了,过去就过去了。”

他从黑色运动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给他,“拿着吧。”

廖雪鸣双手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沓现金。

他立即还回去,“不能要。”

“给你的就收着。”魏执岩往他怀里塞,唇角笑意未淡,“不管是谁帮你的,只要你能在自己身上多上心,我打心眼里感到高兴,真的。”

见他执意不要,叹口气,说:“就当今年的压岁钱,提前给了行不行?”

魏执岩每年有给红包的惯例,即使廖雪鸣早已成年。

他终于肯收下,“那过年就不要给我了。”

魏执岩应声,揉了揉廖雪鸣的肩头,喃喃:“时间真快啊,你也二十三岁了......那时候她正好刚过了生日,也是二十三岁。”

廖雪鸣疑惑地问,“......她?”

“嗯,我妹妹。”魏执岩停顿须臾,低声说:“她比我小三岁,已经不在这边生活了。”

廖雪鸣意外他还有个妹妹,这些年从未听对方提起过。

“魏哥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魏执岩仰头望向一轮明月,低声说:“恩和。”

正式去民政院报道的头一晚,廖雪鸣早早洗漱躺下。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使然,还是药效真起了作用。近一周心脏不舒服的频次大大下降,晚上睡眠质量也好了许多。

他抱着被子,闭眼反复排练明早去学校报道的场景。

黑暗中枕边手机忽然亮起屏,廖雪鸣拿过一看,瞬间从床上坐起来。

【陆检察官:明早我去送你,在墓园门口等着。】

他咬着手指,删删写写,拒绝的理由还没想好,又一声消息提醒。

【陆检察官:已读不回,装睡?】

廖雪鸣气馁,只得回复:【知道了,谢谢您。】

前半夜清醒得眼眶发酸发痛,后半夜抵不住疲惫迷迷糊糊睡去,梦却一个接着一个。

梦里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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