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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陆炡小幅度地勾勾手,“这边一点。”
陆炡轻敛眉头,不情愿但顺从地塌下肩膀。
散逸着次氯酸钠气味的袖口拂过鼻尖,廖雪鸣抬起手臂,将耳机替他左右戴好。
偷偷摸摸一串前摇后,朝陆炡举着裂了纹手机屏幕,点开了视频。
卡顿了两分钟,他忍不住吐槽:“你确定这古董机还能使?”
廖雪鸣腼腆地笑笑,“二手机质量是不太好,但还能接着用的,买新手机很贵的。”
又等了一分钟,视频终于开始播放。
陆炡的视力实在不算好,不仅将近四百度近视,眼睛也散光。
因镜片被水渍污染,手边没有擦拭布,他又有点强迫症,干脆没戴眼镜。
光线昏暗的环境,窄长偏暗的屏幕。一时看不清画面内容,下意识凑近些。
直到出现红色字母FBIWARNING标识后,陆炡才反应过来这播放的是H片。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G片。
剧情朴实无华:沉睡的丈夫,欲求不满的男妻,心怀不轨的男邻居。
而廖雪鸣看得专注投入,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全然没注意到检察官黑下去的脸。
视频推进到男邻居敲响房门,他小脸通红,激动地扒着陆炡的手臂,眼含亮光地小声说:“出来了,要出来了……”
他口中的所谓“第一帅”,就是这个中分头双眼皮,皮肤白得像死了三天的霓虹男优。
一段尴尬的胁迫戏,在说完“你也不想让你的丈夫知道吧”的台词,正要上演限制级内容——隆起青筋的手突然捞走手机。
只见陆炡将烟扔在地上,抬脚碾灭。随后单手摘了廖雪鸣胸前的工作牌,用曲别针捅开卡槽,取走电话卡。
紧接着手机被抛进几米外停用的喷泉池,溅起一圈水花后沉入浮满绿藻的积水。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个多余动作。
以至于手机主人呆呆愣了一会儿,几乎是跳着站起身,抬脚往喷池边上跑。
却被陆炡一把薅住后脖领,迈不出一步。
廖雪鸣看向水面,一时不知道该心疼手机,还是里面珍藏的毛片,头一回脸上带了情绪,回头仰视检察官,“你扔我手机干嘛呀!”
狭长的丹凤眼眯起,舌尖顶了下右腮,陆炡点着头:“你凶我?”
廖雪鸣自认语气是急了点,但哪里有到发脾气的程度,他气势渐弱:“......我没有。”
“知不知道你涉嫌违法了?”陆炡松手坐回椅子,又高贵地翘起二郎腿,尾音拉长:“这次可没吓唬你。”
果然上一秒还在炸毛的坏猫,瞬间夹起尾巴,磕磕巴巴地问:“陆、陆检察官,我做错什么了?”
陆炡撩起眼皮看他,不动声色地问:“那片儿你看过几遍?”
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认真再想,对方低头思考片刻,竟说:“二百出头。”
听见这个数字,陆炡差点失去表情管理,语气古怪:“你就只看这一个?”
廖雪鸣挠挠头,“因为真的很帅啊......”
“很好。”检察官阴沉地笑了下,他十指交叠放在腿上,“浏览‘黄色’站,观看淫禾岁内容的行为有可能构成违法。”
“......我只是自己偷偷看。”他迷茫地张着唇,“这也不行吗?”
“偷偷?”陆炡冷哼,清晰告知:“《刑法》第三百六十四条,传播淫禾岁影片,情节严重者,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治安管理法》第六十八条和第六十九条,组织播放淫禾岁音像的行为会受到治安管理处罚。”
“你具备传播行为,而并非单纯观看。”他扯下挂在肩膀上的耳机,朝廖雪鸣晃了晃,“人证,物证,铁证如山。”
赶在某人又要哭鼻子之前,陆炡叹了口气,伸手按着太阳穴,“好心帮忙销毁赃物,有些人居然还对着我凶,真是狗咬吕洞宾。”
廖雪鸣小小声反驳,“......我没有凶。”
“还顶嘴?”
“......对不起。”他抿紧唇,一脸严肃地朝检察官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向对方表示感谢,并且承诺:“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做个好人,绝不再做违法的事情。”
这个态度和说辞陆炡似乎很受用,伸手将人拽到跟前,贴心地替他戴回工作牌,不忘宣扬法理学的教育作用:“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廖雪鸣还未从涉嫌违法的余韵中缓过来,呆呆地问:“......什么盐,咸吗?”
“......”陆炡不再与他废话,盯他两秒,话锋一转:“那现在你心里的第一帅是谁?”
突然被问到这个的廖雪鸣有些懵圈,眨了眨眼。想到已经离他而去的精神食粮,气馁道:“是您了。”
由此陆炡终于满意,抬手看眼腕表,起身:“差不多到时间了,走吧。”
廖雪鸣应声,抬脚要往饭店方向走。
听见检察官轻啧一声,食指勾住他颈间的领巾,“你要是想回去接着对人点头哈腰,就去。不想就跟我回车上,顺路把你放到墓园门口。”
他当然选择后者,踮踮儿跟上,边走边系着被拽松的领巾。
陆炡随意道:“天天戴着这个,不嫌热?”
“还好。”他低头打了个结,“魏哥说在外面要把脖子里的文身遮好。”
话间稍顿,陆炡问为何。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怕影响不好,吓到别人吧。”他仰脸朝向身前的人,“陆检察官,您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且不说以前在加州生活时,刺青这种人体艺术司空见惯。何况陆炡身边还有一位好友,艳丽的图案铺满了整个背。
他不以为意,“自然人的人身自由、人格尊严受法律保护。”
廖雪鸣有点害怕了,“......啥是孜然人?”
陆炡闭眼捏了捏山根,短暂屏息过后,想到了什么,低眼看他:“你是说,殡仪馆的法医让你一直戴着?”
他颔首,“这个领巾也是魏哥送我的。”
闻言,陆炡想起闻珏告诉他的关于文身的信息。
外蒙,阿尔泰语系,宗教崇拜。
如果是同样对此知情,所以才不让廖雪鸣示人?
他隐隐约约有种直觉——这位姓魏的中年法医,一定知道些什么。
到了停车场,陆炡从副驾驶的公文包中拿出一只黑色备用手机。
说是备用机,其实买来没用几次。他开卡槽将电话卡按进,递给廖雪鸣:“先凑活用。”
廖雪鸣一开始不肯收,非得等陆炡说“别耽误工作”,才双手接过,“谢谢,我一定会小心用的,很快就还您。”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起——是魏执岩的来电。
廖雪鸣正要接听,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