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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因为他根本撇不开。
关于签证的事情,林苟在某个加班后凌晨的出租车后座给卢卡斯律师发邮件。
对方结束了南美的法律援助,重新回到伦敦的律所。
“卢卡斯律师,我的英国签证出了问题,希望得到您的建议。”
对方的回答很不职业,“无可奉告哦,您最清楚怎么回事。”
好吧,林苟的确知道。
平心而论离婚之后,Brian只是限制了他的签证,而不是找人把他教训一顿。或者通过强大的律师团收回离婚竞拍环节他得到的价值不菲的财产,已经非常尊重十年的'婚姻'了。
林苟刚进家门,卢卡斯又发来邮件,【你三年前委托我的律所处理的资产需要再次签字,你最好尽快来一趟伦敦。】
林苟被气笑了,放下水杯,【您明知道我去不了伦敦。】
委托律所每年的代理费数额不小,林苟问:【贵所的律师不能飞一趟中国?】
卢卡斯律师被他骄傲的雇主传染了傲慢:【Mr.Golden,我相信你能够想到办法。】
林苟无奈地笑笑,放下手机。
签证一时半会没有头绪。
还钱却有了进展。
某天林苟正在开会,意外地收到一封邮件。
小平在投影前停下,问:“林工?”
林苟扣下手机,平静地抬头,“没事,继续。”
一直等到同事们都下班了,办公室空无一人,林苟吃完简餐再次打开那封邮件。
抬头是华丽的图案,家族徽章和办公室Logo,昭示着这封邮件的来头不小。
对比之下,发件人显得不太礼貌。
不仅没有问候语和主语,没有正文,没有结尾。
很不英式的一封邮件。
只有一个银行账号。
即使没有只字片语,林苟依然能想到Brian发这封邮件的脸色。
与之前的账号不一样,林苟无意追究,总之那笔钱他能继续还了。
时间接近午夜,林苟回了公寓,坐在餐桌旁。
犹豫着,输入账号,点下了确定键。
看到汇款成功的回执,林苟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吴杰齐的电话进来,他刚从应酬桌上下来,有些大舌头,“钱,钱到了吧。还…还清…清了没。祝贺你啊,兄弟,新….新生活的开…开始。”
银行卡上有一笔足够一次性还清那笔欠款的数字,林苟嗯了一声,说:“到账了,谢了兄弟。”
吴杰齐在路边蹲着等代驾,他一句完整的都说不清楚,囫囵吞枣地说替林苟开心,又说他有今天的成绩,足够在他爸面前扬眉吐气…
林苟一直等他上了车,跟代驾通了话才挂断。
他又低头看着银行卡余额。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继续汇款。
他走进书房,在小白板上写下:【还款进度:50%】
——
今年秋天来得早,某天早上桂花的香味飘满了街道。
林苟收到Brian的第三封邮件。
从他两个月汇出一笔款后的三天,Brian发来新的邮件,依旧是傲慢地没有正文,只有一张照片。
是修利婚礼的照片,照片里,修利的模样变了很多,更沉稳,也胖了,和妻子手挽着手,怀里抱着他们的第二个宝宝。
从照片的角落里,林苟看到了沃特管家和丹妮太太。
他一整晚陷在光怪陆离的梦里,醒来后依然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慢吞吞从卧室走出来,喝了一整杯冰水,走进淋浴间。
林苟站在镜子前眯着眼睛刷牙,恍惚间,看着镜子里,自己旁边的位置好像站着丹妮太太。
他刚去英国的时候,睡前不习惯刷牙。在经历了两次前往口腔诊所治疗牙齿后,一个月中,丹妮太太每天晚上都会站在浴室门口盯着他刷牙。
昨天他继续支付一笔欠款,Brian发的第二张照片是东翼二楼某个房间露台的剪秋罗。
第三笔还款后的照片是Brian的马。
Brian的马和它的主人一样漂亮,不仅有高贵的血统,优渥的家境,华丽的衣着。
林苟摸了摸屏幕,是冰凉的,漂亮的照片,和Brian一样的温度。
剪秋萝封在相框里放在办公桌,纯血马被用作聊天背景。
Brian做什么都大张旗鼓,催他还钱或者拒绝让他还钱,林苟更习惯他原来的方式。
还钱后得到一张贝加的照片,像某种心照不宣的切割。
他不能问,Brian也不会回复。
午休时分,林苟在楼下买了便利店的食物。在树下拆了新买的烟盒,来不及吃饭先点上一根,吸了几口。仰头看着阴沉的天空,思绪飘到万里之外。
Brian是想把,贝加跟他有关的地点和物品都拍了照片发给他吗?
那他欠的这点钱可拍不完。
林苟抖了抖烟灰,用力吸了一口。手没有放下,灰色的烟雾直接向他眼睛冲去,瞳孔逐渐变得湿润。
傍晚,吴杰齐敲他办公室的门,看见他桌上没有动的便当盒,心下了然:“还完了钱,怎么还这么拼命呢?下班了,吃饭去。”
见林苟没有要走的意思,吴杰齐开始想别的:“真还完了?没别的债了吧。你要还有欠款可一定要跟兄弟我说!”
林苟把几张图纸收好,中午抽多了香烟,干咳了两声,“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他在等人,让吴杰齐先下班。
吴杰齐非要他正面说自己已经还完了欠款才满意地吹着口哨下班。
碰上晚高峰,林苟打开车窗。
他不是烟瘾重的人,此时又想抽烟了。
第四笔款,林苟迟迟没有打。万幸他的债主是一位骄傲的先生,以前很在意,不让林苟还,现在让还钱了,却也不在意后续了。
林苟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靠着椅背,他想Brian的那句:中国为什么这么远啊。
的确很远。
....
晚上等的人是姑姑的女儿,来南番出差。
饭桌上,粥火锅咕噜咕噜冒着泡泡,她放下酒杯,问:“想知道你爸的消息吗”
林苟没表态,表姐说:“几年前被抓进去了,你当时不在中国,联系了我们。”
林苟只是淡漠地点点头,被问到是否想念母亲,林苟迟疑了一下说母亲的记忆有些模糊。
表姐理解,说:“我妈走的那一年,我怎么都走不出来,我知道事实已定,逝去的再无法重现。于是我就重新走了所有和我妈妈有关系的地方。每一条街,每一个城市。”
她释然地望着林苟说:“直面,就能放下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他和表姐都喝多了些,送她回了酒店,林苟没有目的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