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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还不管不顾地走向幸福……不会很自私吗？”

晏今时胸膛的热意退却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已经相对熟悉的刺痛感。

他知道笨狗在被晏成山那样攻击过后，可能会很容易胡思乱想，但绝没有料到对方会自责愧疚到这种地步，简直将一切不好的事都往自己身上包揽了。

在向他倾诉之前，笨狗已经这样想过多少次了，又有多少个夜晚因为负罪的重担而睡不好觉？

分明很多事追其根源都和许漫溪毫无关联，对方就只是被名为不幸的龙卷风袭击了。分明许漫溪自己也是受害者，患上了偶发性听障，身体也因为长期打工而变差了不少。

可是笨狗好像压根就没有考虑到自己，而是一直在担忧自己的存在是否会给别人带去灾祸和不幸。

他的小狗不是太笨了，而是太善良了，在巨大的雪球滚落而下的时候，会想要挡在重要的人身前，而非自顾自地逃命，从而也被不留情面的雪球碾到疼痛不已。

但不了解小狗在做什么的人，就会觉得这只狗好笨啊，都眼睁睁看着雪球滚下来了，居然还不知道要快点逃跑。

晏今时捧住许漫溪的脸颊，让对方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这里，久违地唤出了他其实一直以来都很想喊，可是又忧心会不会过分肉麻的称谓，“宝宝，你听我说。”

“每个人的命运各自不同，有幸福的时刻，也有不幸的时刻。幸福能够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可是不幸往往会毫无预兆地降临。”

“没有人可以一辈子都不遭遇不幸的事，只是每个人对不幸的态度也不同，从而再次衍生出不同的命运。”

“你和我都遇到过不幸的事，以后也无法完全避免。可是，只要你在我身边，你给我带来的幸福就能覆盖掉一切所谓的不幸。”

“因为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其它的东西在我看来都无关紧要了。”

“不是你让我受伤的，宝宝，只是在事故发生的时候，我想要保护你——就和你的父母一样。”

“所以，不管伤到什么程度，哪怕付出了最高的代价，只要你是安然无恙的，我们就会感到庆幸。”

“我没有觉得你给我带来过任何不幸。恰恰相反，我和妈都觉得，是因为你来到了晏家，才让我们拥有了更多幸福和快乐的时光。”

“你一点都不自私。你所获得的幸福都是你值得拥有的。”

要不是晏成山从中作梗，对方本就该更早一点迈向幸福的。但现在也还不晚。

“你可以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只要你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你就可以遵从本心。”

许漫溪泪盈于睫，被他轻柔地吻去。

“所以，宝宝。”他发现一个称呼只要喊顺口了，再唤出来也没那么难。“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想的……我想的！”笨狗的声音尚带有无法抑制的哽咽，但是回答得既确切又响亮，“我想和你在一起，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晏今时揉了揉对方柔软的脸颊，在新晋的小男朋友唇上印下郑重的亲吻。

“乖孩子。”他说。

许漫溪的情绪还没彻底平复下来，晏今时将人抱到沙发上，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待了好一会，等笨狗缓得差不多了，他才问，“要一起洗澡吗？”

笨狗皮肤白，害羞的时候能从脸一路红到脖颈，像一块被上了粉釉的白瓷，晏今时百看不厌，明知道对方对他的外貌几乎没有抵御的能力，还非要与许漫溪额头相抵，又问了一次，“要一起洗吗，宝宝？”

他的提问自然没被回绝，而是得到了笨狗的默许。

晏今时擅长得寸进尺，只不过此前没什么事是需要他去得去进的，他要一尺，别人直接将一丈呈到他这里。

可是害羞的笨狗是不会主动提议任何事的，于是他在得到第二份默许后，就开始又一次与年下小恋人亲密接触起来。

许漫溪害羞归害羞，却并不抗拒或推却，像一块乖巧地躺在包装盒里的蛋糕。食客要如何解开蝴蝶结，如何拿起刀叉将蛋糕食用，都随食客喜欢。

蛋糕的内馅带着香甜的气息，假设摆到橱窗之中，销量肯定会很好，但晏今时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这块蛋糕当然一辈子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别人连闻一下香气的份都没有，遑论是分食。

要说有什么遗憾的地方，那就是以他的食量来说，这块蛋糕太过小巧精致，即使奶油已然大量且均匀地涂抹在蛋糕的表层上，也还是不够他享用。

像是觉得不能让他一个人独担责任，笨狗很快也将手伸过来，自发自觉地担起帮他的责任。

毕竟这种事还是做得太少，许漫溪的手法并不怎么熟稔，甚至可以称之为生疏，只不过对方的掌心相当柔软，良好的触感弥补了过于稚嫩的技术。

过了不知道多久，保温杯里的热牛奶才慷慨地倒了出来。

晏今时将许漫溪带到洗手池旁仔细清洗指缝，眼见着小男友神色犹豫，就是有话想问，可又半天没问出来。

他也不急，把自己和对方冲洗干净了，用毛巾擦干，像包紫菜包饭那样将许漫溪裹在浴巾里，带回了房间。

“你想问什么？”

“嗯？”沉浸在苦思冥想中的笨狗吓了一跳，随后像是对他的读心术习以为常一般，小声地问，“哥，你……谈过多少次恋爱了呀？”

晏今时早就猜到对方会有这么一问，在他和笨狗互帮互助的时候，双方的技术水平看起来差异过大，所以许漫溪大概也没想过他只是天赋异禀。

虽然可以马上给出回答，但是笨狗纠结的模样太可爱了，晏今时轻轻地咬了一下对方还没彻底变得圆润的脸颊肉，反问道，“你觉得我谈过多少次了？”

许漫溪抿了抿嘴，以他哥过分优越的气质样貌，以及向来名列前茅的成绩，在大学里想必也是人尽皆知的风云人物，不会缺乏死心塌地的追求者们。

一个星期换一个女朋友会太夸张了一点吗？那就一个月换一个？但在他离开晏家前，晏今时都还是没有谈的，那会对方是大三吧，那就是从大四开始算，迄今为止有多少个月份了？

眼看着笨狗都开始郑重其事地掰手指了，晏今时需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忍住将对方扑倒在床上肆意啃咬的冲动，他终于理解了女同事们所说的那个词汇是什么意思，可爱侵略症，在他自己患上前，他都以为这只是又一个毫无意义的网络词汇。

许漫溪掰着掰着，鼻尖又泛红了，晏今时决定要马上哄了，他是觉得笨狗为他吃醋的样子很可爱，但没真的想惹哭对方。

哭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不应当是这种时候，为了莫须有的事情而流眼泪。

“我算不出来。”笨狗仰起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