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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玩很多好玩的,去很多风景优美的地方。”

赵予玫的眼眶湿润了,但是当她抬手,她才发现灵魂状态的她是不会真的流下眼泪的。所以她就站在那,静静地聆听许漫溪暌违已久的真心话,“妈妈,我爱你。很抱歉这么久都没有来看过你。是你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第二次新生……我爱你,最爱最爱你了。”

第49章 是爱情性质的喜欢

许漫溪不知道自己在赵予玫的坟前流着泪讲了多久,他有太多太多话都想对妈妈说了,关于他的歉意,他的想念,以及他今后一定会努力去过好的人生。

晏今时从头到尾都不曾催促他,就只是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听他一句一句和赵予玫倾诉。

许漫溪很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地哭过了,在此之前,他总感觉他不能哭,不该哭,一个间接害死赵予玫的加害者,哪来的脸面为此流泪呢?

幸好晏今时足够聪明,推断出了真相,也告知他赵予玫临终前留下的遗言,告知他是赵予玫托梦让对方来寻找他的,大概是泉下有知,感受到了他这两年多过得有多么辛苦,才出此对策。

他无条件相信晏今时,既然对方这么说了,那一定都是真的。

赵予玫从未怪罪他,反倒仍旧以某种科学无法说明的形式爱着他,心疼他受的苦。

他哭得嗓子都哑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宛如那块坠在心头的石头倏然落地,他再也不用担心它会将他压垮。

晏今时拿出温热的蜂蜜水,给他倒了小半杯,许漫溪慢慢喝下去,喉咙和精神都得到了洗涤。

现在,他终于有空,来想一些之前对他来说过分奢侈的事。

在他给出对表白的回答之前,晏今时就对他说了,“你不用急着给出答案,你可以慢慢想。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只要你不跑。”

他连忙解释说他从来都没想跑的,只是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解释到一半,他发现了晏今时眼底隐隐的笑意,立刻停了嘴,明白对方其实并不担忧他会再跑了,就只是在拿这件事逗他而已。

而后他就被晏今时带到了赵予玫的坟前,没来得及对这场告白作出确切的答复。

坦白说,他想不到任何拒绝晏今时的理由,非要说的话,他只是没搞懂,晏今时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又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他想得太过入神,都没意识到自己就这样直接将疑问说了出来。晏今时接回他手里的水杯,拧好盖子,说,“我小时候,曾经养过一只小仓鼠。”

许漫溪不知道话题怎么就从喜欢的理由跳到了养宠上面,可是只要是晏今时讲的话,都具有某种魔力,能吸引他全神贯注地聆听。

“它死了,我以为我没有太难过,可是大半年里,我都会梦见它,看到果仁,看到绘本里的小动物,都会想起它。”

“我以为我就养过这一只宠物,是后面翻看相册,我才发现,原来我以前还养过金鱼,养过乌龟,金鱼死了,乌龟跑了。可是我完全没印象。”

“妈应该以为我只是不明白死亡的概念,所以才没有不舍得它们。可是我早就知道什么是死亡了,科学绘本上写得很清楚。”

“我并没有我自己以为的那么有责任感。我只是在看到仓鼠的第一眼,就觉得它长得非常可爱,这才想要好好照顾它,想要对它负责。”

“养其它宠物的时候,我不见得会有这么尽心尽力。金鱼是想起来就喂一下,乌龟太安静了,太小一只了,我很快就忘了我把它带回家了。”

“同样的,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出于责任感,不是因为你是我弟弟。而是因为你活泼,可爱,有很多奇思妙想,总是紧紧跟在我身后,像一条小尾巴。”

“我本来觉得你太黏人了,可是从某一天开始,我发现你如果不在我旁边,我会感到很寂寞。”

“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对你是这样的感情。我只是希望你就黏着我,有什么都和我说,永远不会离开我。”

“是有一次你喝醉了,我帮你擦拭身体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对你是有欲望的。你的身体很漂亮,对我充满吸引力。于是我确定了,我是喜欢你的,是爱情性质的喜欢。”

“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离开了。”

许漫溪一直认真地听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晏今时酷似混血的美貌和优雅气质太占优势了,以至于对方坦然地说出少儿不宜的话语时,一点都不会轻佻或低级,反倒显得无比性感。

他咽了咽口水,整张脸都红透了,想起他和晏今时那一回的互帮互助,这才知道那不是偶然,不是哥哥弟弟间正常的举动,而是晏今时也对他、也对他……

在晏今时讲述之前,他还在想这会不会只是又一场美梦,是他太喜欢晏今时了,从而杜撰出这样一个两情相悦的情境来哄自己。

但晏今时的陈述太有条理,太具有说服力,仅凭他自己的脑补是不可能构筑出这么有逻辑的话语的。

晏今时真的喜欢他,而且是从很久之前就也喜欢他了。

他被这么大、这么厚实的一张馅饼砸得眼冒金星。饼里馅料充足,全是他爱吃的食物,可是这样也没问题吗,他真的可以这么幸福吗?

在得知赵予玫没有怪过他之前,他一度觉得那种疲惫的、西西弗斯式的生活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他就应当无止境地把那块巨石推到山上,在接近山顶的时候,巨石又不由分说地滚落,他就在这重复的徒劳里假装自己得以减轻一部分的罪孽。

然而现在,晏今时替他拿走了这块巨石,把他带离了这座山。他浑身轻松得不像话,也因此质疑起这轻松与他的适配性来。

赵予玫是不怪他了,但是他的亲生父母呢?要不是他,父母说不定就能够存活下来,不必因为救他而死。

晏今时说完了喜欢笨狗的理由,见对方的脸蛋一会红扑扑的,一会又咬着嘴唇陷入纠结之中,就没再打扰后者的思索,将车开到了一家高级餐厅旁,想起他先前去参加某某某的生日宴会前,曾在停车场里见到的身影。

那应该就是趁着周末出来打工的许漫溪。要洗车,要端盘子,要做所有琐碎的、劳累的杂活。

还要在远远望见他的时候,因为负罪感而躲藏起来,不敢和他见面。

心脏再次传来疼痛难忍的感觉,只是这回程度没那么重,大概他的大脑也意识到了,虽然许漫溪度过了非常艰辛的一段时光,但万幸一切都不算最晚,他还有机会弥补,有机会把笨狗的脸颊肉养回来——这次不是出于报复心理。

他给许漫溪点了牛排,用刀叉把肉切成小块,餐厅的服务员不免又频频望向这里,让他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独自带着笨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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