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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热水打开,现在他洗澡的时候可以关上浴室门了,如果他乐意,甚至可以直接锁上,反正不会再有笨狗在外面用肉乎乎的小手扒拉着门,很着急地问他哥哥哥哥,你是不是被水淹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每个月末的周五晚上,晏今时洗完澡就会把第二天的花束订好,他习惯于有规划地做事,而不是到了那个节点再临急临忙地处理。

就算是大部分人呼呼大睡到晌午的周六,他也不会睡到很晚,八点半起了床,悠闲地洗漱、吃了早餐,再带上新鲜的花束坐进车里。

赵予玫的坟前很干净,晏今时将新的花束放上去,又把已经枯萎的花束拿在手里,望着照片上的神色恬然地微笑着的赵予玫,简单地和母亲说了说这个月所发生的种种琐碎的小事。

就连赵予玫患癌的事,也是那个人大哭着打电话来告诉他的,“哥哥,妈妈的病很严重,已经住进医院了,你快来看看吧......”

实际上赵予玫从生理层面上来说是他的母亲,不是对方的,但这么些年,那个人都是那样喊的,赵予玫也乐呵呵地照单全收。

赵予玫喊晏今时是直接不带姓地喊名字,喊那个人就是亲昵地喊宝宝,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

晏今时全然不介意。和一个亲生父母双亡的小孩去争夺自己父母的宠爱这种事太过幼稚,就算赵予玫向来都更宠爱那个人,他也没有为此感到吃醋或者不高兴。

“我有两年多都没见过他了。”他对赵予玫说。“但他肯定过得很好,您就不用挂心了。”

他父亲晏成山对那个人的评价很简单,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一只,当初是赵予玫看对方无父无母才好心收留的,结果赵予玫一去世,白眼狼就迫不及待要打包好行李离开这个家了。

“没良心到这种程度,迟早会遭天谴的。”

晏今时没有附和。的确,他是觉得那个人极其没有良心,可是要说让对方遭天谴,他又觉得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比对方更坏、更恶劣、更良心缺失的大有人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而且归根结底,那个人虽然喊他妈妈叫“妈妈”,又喊他“哥哥”,本质上却不真正属于他们这个家。

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境地了,就想要腾个更安逸、更自由的窝生存,晏今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他就只是不明白对方怎么连一封信,或者再退一步,怎么连一张宣告要独立生活的小纸条都没有留给他。

吃够了他们家的肉骨头,就连道别都不需要打招呼了吗?

尹洛臻给他发来消息,说今天是某某某的生日,好歹他也过来给人庆祝一下。

某某某是谁并不重要,晏今时出席过各种某某某的生日宴会,存在的作用就是以夺目的美貌召集更多的人出席,争取给寿星本人创造一点艳遇的机会。

他停好车,看到不远处有个洗车的身影,下意识就拔了车钥匙关上门,快步走了过去。

等他走到车旁边,地上只有一条破旧的水管,洗车店的老板出来赔着笑,露出一颗璀璨的金牙,“老板,洗车吗?”

晏今时把车钥匙递给对方,又向洗车店内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走进尹洛臻发来的餐厅里。 网?阯?F?a?B?u?Y?e?i???ū???e?n???〇???????????ò??

第2章 讨厌笨狗

今天生日的某某某是个女生,一头大波浪卷发像潮水一样跃动,妆容化得很讨巧,隆重而不过分夸张,配着造型显得刚刚好。

晏今时被推到寿星对面的座位,将路上买给对方的生日礼物推过去。

一瓶香水,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名牌货,柜姐看到他拿出卡就笑了,询问了他购买香水的用途,得知是要作为送人的生日礼物后特地帮忙包装了一下,放进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着奢侈品的精致小袋子里,还问需不需要帮他写贺卡。

晏今时说不用。香水本身足够昂贵,寿星们宴请他为的就是这个。再写贺卡就太满了,很容易让人自作多情。

某某某接过香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叹息是出于真的满意和喜欢。有了这瓶香水的衬托,后面寿星再打开别的礼物时,故作惊喜的感叹声就有些假模假式了。

晏今时无所谓对方做作与否,无论对方在大众眼里是何种形象,在他这里都只是又一号不重要的某某某。

晚到的尹洛臻在他旁边入座,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所有人都差不多到齐了,生日派对总算可以开始。

高级的餐厅,浪漫的灯光,钢琴师演奏的流畅的旋律,共同为这场顺利的生日派对托底。

如果寿星没有吃着吃着就满怀恋慕地向晏今时望上一眼,他想他会吃得更舒心些。

他在被表白前都有预感,知道对方要说什么话,要以什么理由来强调对他独一份的真心。这些真心还是很作数的,比之高奢店里罗列得齐整的名牌包要更落地一点。

但是真心仍是建立在某些基础上,如果晏家破一下产,又或者晏今时不慎跌了一跤,脸上留下一条疤,这些真心就务必随之大打折扣,比名牌包甩卖时更跳水。

对他的喜欢是真的,是因为他目前拥有的外貌、财富、家世都是真的。

蛋糕端上来,数字蜡烛就两根,简便明了,也不至于滴到蛋糕表层到处都是蜡烛液。一堆人唱起生日歌来,个别军师在暗中和寿星对眼色,示意对方好的表白时机就要到来,吹蜡烛了之后恰好适合开口。

某某某吹灭蜡烛,将长发挽到耳后,有点腼腆,又有点期待。

“今时,借着今天生日,我想和你表白。我喜欢你很久了,第一次见你是在聚会上......”

旁观者除了尹洛臻都不遗余力地拍手起哄,起哄是刻在大部分人类里的天性,比基因更不会骗人。但凡是两个生物,甚至已经变成了死物,处在这种状况里就注定要被撮合。

就算坐在晏今时这个位置的是一条刚蒸好、尚且冒着热气的鱼,而勇敢表白的是香喷喷的烧鹅,大家也照样会这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在一起,在一起,你们一个没有腿,一个有两条腿,可不就是天生一对吗?下海的时候鱼可以驮着鹅游,上岸了鹅又能背着鱼city walk,上哪去找比你们更般配的眷侣啊?

晏今时对这样的起哄并不陌生。初中时大家热衷于在每个班评选出一位班花一位班草,且从老师到同班同学再到隔壁班的同学都会齐心协力地助力两个人早恋。课上一旦点完晏今时的名,下一秒老师就会报出班花的学号,全班人就心照不宣地拖长音“哦——”,破折号里包含的内容是“如果你们以后结婚了一定要记得请我去喝喜酒”。

他早就不记得班花具体的长相了,只记得对方被他拒绝后哭得很惨,路过的男生都投来饱含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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