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镯子很漂亮,我很喜欢。”
祝泊侬看见手镯的那一瞬就拼命扳动起身子,将缸中的水都溅了出来,同时铁丝网把他的前胸划得皮开肉绽,翻着猩红的肉屑。他痛骂着这群混蛋,师兆印让人启动了发电机,电流重击了祝泊侬,让他惨叫一声后便僵直了身体,只能仰着脖子发出低声的怒吼,皮肤下虬结的青筋几乎下一秒就要爆开了。
“别动我妈妈……”第一轮电击结束后祝泊侬稍稍喘了口气,但他仍抬着眼皮用剑似的目光直视戴麟的眼睛。
“好,我不动你妈妈。”戴麟站在一边用生意人的口吻说,居高临下地睨着祝泊侬的脸,“但你得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是你把陈希英偷渡过境的,如果你回答了刚才师兆印问你的问题,这些小错误我们就可以既往不咎。拜你所赐今晚的派对我要迟到了,给你十秒钟说出答案,不然师兆印会把你和你养母都干掉。”
祝泊侬睁着通红的双眼盯住戴麟,他眼窝深陷,眉毛又浓又长,长着一副混血儿的样貌。他背靠着浴缸大口地喘着气,过后他猛一倾身狠狠啐了一口:“他就是会把你的名字印在讣告上的人。”
戴麟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低下头看着祝泊侬点点头,不怒反笑:“你手上的纹身很不错,应该与这双镯子相配。你是个右撇子吧?那就把镯子戴在左手上。”
两个人上前去揪住祝泊侬的衣领,也不管铁丝网还贯在他胸前,径直将其拽起来,给他的手解了绑。一人扣住祝泊侬的左手按在桌板上,死死压住他的臂骨,旋即高高举起手里的刀。
刀砸在案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屋外寒鸦的哀鸣猝然响起,闹得人心慌。残日沉尽了,寒冬的天际好似一捧血泼了出去,黏稠、滞涩地往地平面流淌。戴麟撇断一根枯枝丢在雪里,戴上帽子后对师兆印说:“找个医生来看着他,别让他死掉了。他还有用,我们得找个替罪羊。”
【作者有话要说】
犯罪行为不要模仿。
第八十章 怕你离开
十二月底,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天阴着,雨雪绵绵,偶尔云层裂开后会露出一线蓝空,有气无力地透下些金色的光线,但不一会儿就寒风大作,仅有的一点儿晴空也被遮没了。陈希英披上大衣,姜柳银为他别好纽扣,再把腰带绑紧。时间才下午六点,屋外已经完全黑透了,飘着絮絮的细雪。姜柳银最后戴好毛呢帽子,两人携同着走出去,坐入车中拉上了门。
“晚餐订在了七点。”姜柳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早。”
陈希英和他吻了一下,然后启动车辆开出花园,向左转上了一条黑油油的公路,路旁种着清一色的水杉。夜晚被车灯和路灯照得亮堂堂的,飞落的雪花刚一沾到风窗就被刮去了。姜柳银搭着双手靠在副驾驶的座位里跟陈希英聊天,脖子上绕着一圈银灰色的狐皮,用钻石扭结固定住。他抻了两下衣摆,黄栌色的麂皮外套把他的脸面映得暖洋洋的,泛着健康的红晕。
车子在公路上没开多远,陈希英一边与姜柳银说着话一边抬起眼皮扫了眼后视镜,他看到后面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辆车。雪下得又急又快,细细小小的雪粒让空气冷得发潮。陈希英早就料到了会有人跟在他们后面,这些可恶的小尾巴杀了一茬还有一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陈希英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人在跟踪姜柳银,不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外出的路上。
“等会儿到了饭店,你先下车跟着接待去预订的位置入座。”陈希英平静地开口说,“我把车停好再上去。”
“停车的事你可以让饭店的侍者代劳。”
陈希英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后视镜,笑了笑说:“有些事我亲自去做比较好。不用担心我,我会在咖啡端上来之前去见你的。”
姜柳银没再说什么,陈希英把话题引到了别处去。车里弥漫着暖和的香味,有些是两人衣服上的,有些是车厢里本就有的。他们心情愉快地说着些甜蜜的情话,没完没了地聊着春天。
“我哥哥见到你之后有没有为难你?”姜柳银自在地靠着椅背,即使现在没有一个保镖跟在他旁边,他也觉得很安全,“他骂我糊涂,但我从不在意。我就是爱你,特别喜欢你。”
陈希英笑了起来,他没声张有人跟踪的事,说:“他没有为难我,但给了我最严正的警告。如果我伤了你的心,他就要活剥我的皮!”
“也只有大校先生敢这么跟特工指挥官说话了。”姜柳银笑道,他抬起手抚摸着蹲坐在身边的银子,望向窗外黑漆漆的风雪之夜,“你让我伤心了很久,自打你离开之后。”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儿,灰色的宾利平稳地在雪中行驶。陈希英握着方向盘,扭头看了眼姜柳银,生出了些去拥抱他的想法。姜柳银摇摇头,接下说了下去:“我从来没哭过,但为了你我已经流过好几次眼泪了。半夜做梦梦见你的时候,自慰的时候,打电话的时候,和银子一起看雪的时候……我一直往西边的天空看,虽然太阳从那里落下去,但你会从那边回来。”
他说着眼眶又湿了,但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车窗上倒映着他的脸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呼了出去,好像把过去一段时间郁积的忧愁全都吹散了。陈希英松开一只手握住了姜柳银的左手,就这样紧紧抓着他,说:“我会一直爱着你,不管我们相隔多远,我都会回到你身边来。我相信你,笃定你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我们什么都不要,我们只要信任和时间。”
“你回来的这几天我还时常感到恐惧,我害怕你明天早上就会离开,就像上一次一样。那天早晨你走之后,我的心就可怕地揪紧了,人一旦脱离了孤独的处境,就很难再恢复到孤独中去。”
宾利停在了饭店门前,侍者过来打开车门,姜柳银扶着窗框倾身走出去,立即有一把伞移过来替他遮去飘雪。姜柳银立在台阶上回头看了看陈希英,陈希英冲他笑了一下,示意他先行前往。侍者陪着姜柳银走上了台阶,陈希英瞥见跟踪他们的车停在了后面偏僻的街口处,有个穿海狸皮短外套的男人从车里钻了出来,举起手机对着这边拍了张照片。
陈希英绕到饭店后面,从侧门进入,穿过走廊的时候借着墙壁上光亮的镜面瓷砖看见穿海狸皮的男人已步入大厅。姜柳银乘坐的是直达电梯,男人守在电梯口假装打电话,留意到表盘上的数字停下后才侧身从打开的普通电梯门挤了进去。直达电梯在20楼停下,姜柳银插着衣兜从里面走出来,踩着厚软的地毯从廊桥上走过,准备前往餐室。
跟踪的男人随之上到楼层,靠在墙后隐蔽身体,按着耳机说:“他在那里,陈希英漏掉的小绵羊。”
“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