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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唯一一尊月沉的神像。

这座神像是鬼刃做的,他在某一天突然搬着这座雕像跑到冥界,说是自己呕心沥血的创作,准备把这玩意送给南遇晴当礼物,以慰她的相思之苦。但没想到南遇晴不肯收,所以他带着这尊雕像跑到了冥界来,准备转赠给冥王。

冥王:“你忘了,冥界不能有和月沉有关的东西。”

他思索一会儿:“而且,我怎么觉得这尊雕像好像矮了些?我记得月沉比你高吧?”

鬼刃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是吗?不记得了。”

冥王:“……”

“那放哪里呢?”鬼刃有些发愁,“放妖域肯定不行,那群妖怪天天打打砸砸,不知道哪一天就碰碎了,到时候南遇晴知道肯定再也不和我来往了。”

“仙域的话……更不行了。他们那群人规矩严,不清楚的雕像肯定不让摆,而且神界安插在仙域的眼线最多了,哪天被他们偷摸给砸了该怎么办?”

“对了!放在魔域。”鬼刃一拍脑袋,“那边不太在乎这种神像,他们又不信神,而且夜隐管家还蛮有一套的,这种公共财物一般都不会被破坏。”

鬼刃像一阵风一样,忽然来了,又忽然走了。

速度快到冥王都没来得及说两句话。

不过很快,冥王就反应过来,鬼刃特地来这一趟,其实就是为了告诉自己——“我在魔域放了一座你哥哥的雕像,想他的时候就过来看看”。

这个拧巴但又好懂的妖怪啊。

冥王想起他,不由自主地在心底无奈笑笑。

离魔域越近,冥王越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他朝着月沉神像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拧巴妖怪。

鬼刃身上沾满了血,由其是双手,几乎被鲜血浸红。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用这双手,掏穿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胸膛。

他跪坐在月沉的神像前,他额头上又一处伤痕,渗着血,自鬓角淌下,溅落在地面上。

明月高悬,照在神像上,然后又罩再鬼刃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件衣衫。

“你来了啊。”鬼刃没有抬头,他发出的声音带着些疲倦和哑意,“神界对我闹出的动静不满意,派出了些人来,于是我就杀了他们。但我想起来人界有个说法,说是造了杀孽之后要赎罪。赎罪?向谁赎罪呢?我不想像那些神佛赎罪,于是就来这里了。”

“不过我倒也无所谓啦,我早就永世不得超生了。”鬼刃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那声音里的倦意听得人喘不过气,“但我要把这一切留给遥遥,自然想干干净净地留给她。”

冥王:“生死薄上没有记你的名字。”

“我知道啊。”鬼刃总算抬起眼看他,“我没有下辈子。”

“不是的鬼刃,我的意思是——”冥王说:“收手吧,我不想让你死。”

鬼刃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冥王会说出这句话。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总是躲在哥哥身后的小孩子,是全天下最乖巧最乖顺的孩子,他会听话地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情,规规矩矩地成为一个,能让所有人满意的冥王。

在这一瞬间,能言善辩的鬼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收回视线,静静地垂下眼。

在月沉的神像下,缓慢闭上眼睛。

“那你教我,如果我不变成刀,那还有谁能够封印恶种?”鬼刃声音平静,“二十八年前,月沉不想牺牲我的自由,所以他拼了命,他烧干了自己,却也只争取来了这么一点点时间。我是为了和恶种战斗而诞生的武器,这应该是我的结局,而不是遥遥的。”

“我知道遥遥一定会知道我想做什么,一定会来阻止我。那就来吧,无所谓的。我身上的罪和杀孽赎不完,我也不准备赎,但我会让遥遥干干净净地得到我这把刀,在这个妖域,在整个天下苍生的见证下。”

刀心如此,日月可鉴。

第116章 无处可逃。

谢悼许久没有下楼。

他身上欠着兽耳债, 南遥担心他畏债潜逃,于是上楼敲开了门。

谢悼开门的时候,还只穿着白色的里衣, 他领口有些松,隐约能看到锋利的肌肉线条。他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外衣,头发还没来得及束,像是刚洗完澡。

“怎么上来了?”

谢悼拢上外衣, 边低头束上腰带,边问她。

南遥理直气壮:“你好久没下来, 我还以为你潜逃了。”

谢悼笑了声:“我逃什么?”

南遥:“兽耳。”

“啊——”

谢悼将腰带束好,稍抬了下下巴,一副被点醒的模样:“你提醒我了,那你再等会儿, 我这就逃走。”

说完,一只手撑着门框, 另一只手作势要把门关上。

南遥个子小巧, 听到这话立马将脑袋一低,从谢悼的胳膊底下钻进了屋子里。

她得意洋洋地叉腰:“你死心吧, 从来没有人能成功在我这里赖账。”

“你不下去吃的话,柳之涯可不会给你留。”

“不要。”南遥在床边坐下,“我要看着你, 你有逃跑的前科,所以我得很谨慎。”

谢悼任由她闯进来胡闹, 他随手关上门, 准备束发,但是没看见发带。

南遥低头一看,发现被自己的掌心压住了, 她将发带抽出来晃了晃,忽然灵感大爆发:“我来帮你束发吧?”

谢悼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事,于是他故意逗南遥:“抵消兽耳?”

这怎么能抵消!

但是……南遥看着披着头发的谢悼,脑子里已经变换了无数种发型。

她想玩他的头发!

她想嘛!

南遥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会非常直接地表现在脸上,她紧握着那根发带不肯松开,一双好看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悼,可怜巴巴地盯着谢悼,楚楚动人地盯着谢悼。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这样看着我,我就会答应你的要求?”谢悼抱起胳膊。

“……”

南遥:盯——

“……”

半盏茶后。

“不许弄出奇怪的东西。”谢悼蹲在南遥面前,咬着牙进行最后的警告。

南遥非常自信:“我可是发型大王!”

于是她就开始玩起了谢悼的头发。

谢悼单膝着地,手背托着腮,另一只手搭在膝头,一副百无聊赖的姿态,但却老老实实地任由南遥在后面自由发挥。

他都不用细想就知道,南遥肯定不会依照他的话,老老实实地不弄出奇怪东西。

可他能拿她怎么办呢?

谢悼想不出同意之外的答案。

“稍微不要捉弄我捉弄得太厉害了,南遥大小姐。”谢悼告饶,“时间耽误得久了,可就真的吃不上烤肉了。”

南遥分出谢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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