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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略有些艰难地开始活动四肢。
南遥咳出一口血。
旧伤发作,她的腹部渗出些血迹,眼皮灌了铅似的沉重,眼看就要脱力。
半盏茶的时间。
她能困住这些妖群半盏茶的时间。
接下来交给玄梦的话,应该没问题。
妖潮愤怒地发出一声怒吼,接着,画皮妖的嘶吼声源源不断地袭来,浓郁的妖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三人围绕在其中。
“到底有多少只画皮妖啊?”柳之涯同玄梦背靠背站着,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佩剑,“几百只?不,应该有上千只了吧。”
比预想中更多的数量,让南遥不得不划破自己的掌心,用疼痛勉强维持清醒,她不能留下玄梦和柳之涯独自面对这妖潮。
就在这时,万妖楼的砖瓦忽然开始瓦解。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给腐蚀,整座华丽的建筑此刻像迅速枯萎的花一般,从屋顶开始凋谢。
那股力量并不挟带石破天惊之势,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刚才还是发出吼声的妖潮瞬间噤声。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玄梦忽然感觉一阵心慌,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月光终于照了进来,南遥下意识地抬起眼。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她看见皓月当空,鸟兽拉着一座华丽的妖辇,红色的帐帘被风吹起,隐约间有一位带着赤金面具的少年站在那儿,朝自己的方向看来。
隔得很远。
但却又觉得很熟悉。
南遥想用神识看得更真切些,但灵力还没来得及运作,便先一步脱了力昏睡过去。
玄梦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将南遥护在怀里,警惕地看着这位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
从没听说过妖域有力量如此诡异的人物,难道他就是那个传闻中的杀神?
而那位杀神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但又好像是在看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南遥,他的眼神很平淡,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但又很认真,认真到玄梦感到有股莫名的危机感。
妖潮似乎觉察到了危险,嘶吼着朝着万妖楼逼近,周围妖气腾起,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泄洪般朝着几人的方向涌来。
妖辇上的那位少年忽然抬起手,他的脸被赤金面遮着,看不出神情,但眼神始终是淡淡的。
他的掌心腾起赤红色的鬼气,他倏地握紧拳,那黑压压的妖潮忽然就停下了行动,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就连玄梦等人头顶上被束缚住的妖怪,在那一瞬间也开始猛烈的挣扎,似乎被人掐住命脉一般痛苦地嘶吼着。
少年似乎加重了些力道,手背青筋分明。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破碎声,那群妖怪胸口炸开血雾,心脏被硬生生地隔空捏碎,几乎是在这顷刻间,一个接一个地破裂开来。
这……究竟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在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哪怕是这位杀神的手下,都在心里祈祷着自己所效忠的大人千万不要突然发疯,顺手组将它们的心脏全都捏爆。
但少年似乎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做了多恐怖的一件事,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舒展了下手指,短暂地挪开视线后,目光又重新落在了玄梦身上。
这人明明有杀掉自己的力量,但为什么留手了,独独放着他们三人不管?
玄梦不知道面前这位杀神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本能地护紧怀中的南遥,眉间的印记亮了亮,身边聚起些许瘴气。
如果他有足够的的时间制造梦境,没准能够暂时困住这个疯子,让柳之涯有机会带着南遥逃走。
他与面前的杀神对望。
虽然是蚍蜉撼树,但也必须试一下。
但玄梦的瘴气凝聚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为什么?
按照这位杀神的能力,觉察到自己的小动作简直是轻而易举,但他好像没有半点反应。
这个时候玄梦忽然觉察到,面前这人的目光一直没有落到自己身上过,他看的,分明是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南遥。
难道说……
玄梦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哪怕他真的忘记所有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对南遥出手。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他也一定会在面对她的时候下意识地停下来……
玄梦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所谓的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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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杀神垂下眼,转过头。
他好似说了些什么。
妖辇动了。
一行人即将远去。
玄梦愣住。
是那个人吧?
他是不是应该想办法跟上去?
如果南遥醒着在,绝对会一眼认出来,然后吵着闹着要跟上去。
但玄梦忽然就想这么放任这个可能性离开,再晚一点找到谢悼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也不能确定面前这个少年就是谢悼,万一自己判断失误……
“等一下。”
玄梦大声喊道。
柳之涯吓了一跳,用胳膊捅了捅玄梦:“你疯啦,这个怪物都要走了你怎么还突然喊住?”
玄梦没有理他:“我是噬梦妖,刚刚被我的族群所驱逐,想要投入杀神大人的旗下。”
“这是演什么戏?”柳之涯小声问,“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这两位灵修就是我献给杀神大人的礼物,二人皆是仙域要犯,这位姑娘还和妖域之主素有渊源,有他们二人作为筹码,或许可以助杀神大人夺下妖王之位。”
第095章 勾引杀神。
南遥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坐牢。
她撑起身, 看见柳之涯被关在对面牢房里,正在和他的狱友们玩飞行棋。已经有两人出去了,仅剩他和身旁一个精壮的虎妖正在最后关头殊死搏斗, 结果虎妖的棋子一脚踩在柳之涯的棋子上面,直接把他快到终点的棋给踢回老家。
气得不轻的柳之涯站起来,疯狂摇着牢门喊道:“玄梦!玄梦!有妖怪欺负我!”
玄梦不耐烦地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又怎么了?”
从刚才到现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柳之涯已经喊了他二十七次, 理由都很离谱,例如“牢里的厕所没有灯我好害怕”和“隔壁的牛妖一直色眯眯地盯着我”。
柳之涯指着那只老虎妖:“他踩我的飞行棋。”
虎妖可见不得柳之涯告状, 扯着他的衣领骂他不是男人,柳之涯可听不得这话,挥舞着弱不禁风的胳膊就和人家打作一团,周围的人围成一圈在看好戏。玄梦露出疲倦而又习以为常的表情, 打开牢门将两人扯开。
一群人吵吵嚷嚷,南遥终于忍不住开口:“请问谁能告诉我, 我们这是在哪里?而且我也要玩飞行棋, 等会带上我。”
听到南遥的声音,那团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