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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幽幽地说。

而后,挡在我跟前的人发出一声轻飘飘的鼻音。

“嗯?”

不用抬眼,我知道又是他。

不等我开口,教室里的沢田便发出了“咦——云雀学长?!”如此这般的哀鸣,尽管他似乎很努力地想要控制音量,但云雀恭弥还是听见了。

不过,今天兄长的心情显然不错。他只是淡淡地扫了眼教室,随口说:“现在逗留是违反风纪的。”

随后,在沢田惶恐、狱寺不满的目光之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居然什么话也没说),恭弥单手按住我的肩膀,理所当然地无视了其他人。

“走了。”

“……”

这让我回想起了国小时候哥哥来接我放学。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旁若无人地扔下一句“走了”就在大家的目光下把我带走,以至于一直毕业我都没有交到愿意一同上下学的朋友。

思绪在这里略微卡了壳,我又想起沢田纲吉。

说实话,刚才虽然看起来游刃有余地说着“朋友不都是这样吗”,但其实我并未有过多少交友经验。甚至,我还相当担心“朋友”这种程度的关系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会是一厢情愿吗?

这样想着,步伐不知不觉便缓下来。我忍不住转头,也不知道期待着什么,最后一次看向身后。

教室里,夕阳透过薄云,从敞开的窗户里洒落橘红的光,将桌椅讲台,连着教室里的少年,一并渲染出温暖的橙色。

我看见沢田纲吉被落日映照着的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他张了张嘴,声音很小,隔着太远的距离,我听不太清;但这并不妨碍我从口型读出他轻声说的话。

“明天见,京弥同学。”

他说。

第8章 学生会

“…这是什么?”

和往常一样与哥哥面对面吃完饭,他将一张信封推到我跟前。

象牙白的信封,压纹用的是纤细却板正的字体,直白的印着“Hibari”,旁边附带一张极为普通的蓝色储蓄卡。

云雀恭弥略一挑眉:“你没睡醒?”

“这只是对当前状况表示不理解的方式,”我诚恳地吐槽,“你真的很没幽默感,恭弥。”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云雀恭弥说完,靠回椅背,略昂起下巴,示意我打开信封。

我问:“你不看吗?”

“这封是给你的,连同银行卡。”哥哥说,“我的已经看过了。”

我于是索然无味地拆开家书的信封。

虽然工作要求他们常年在国外,但我的父母其实相当传统,在这个网络普及的年代,他们仍然喜欢通过写信的方式对我与兄长进行安排。

在我的印象里,父母几乎没怎么着家过。打有记忆开始,照顾我和兄长的都是父母请来的人,而在我们稍微能自理之后,更是连这种“代理监护人”都被取消,只让我们自己聘请家政,勉强处理家务而已。

我一度怀疑这是不符合日本法律规定的。

不过无所谓,毕竟我从小到大都不太喜欢依赖长辈,而兄长更是一个人风生水起地混成了地头蛇。

话说回来,凭他时不时去商业街收保护费的举措,总感觉我们就算被断了生活费,也不会和平时有太大差别。

这样一想,这两个甩手掌柜完全没什么存在的意义啊!非要讲的话,好像风纪委员会使用接待室的权限是母亲打电话和校长说明的……除此之外,这两个人真的有起到什么作用吗?

一边在心里吐槽着,一边随意地拿起信纸,慢慢读起来。

这封信来自母亲。

【亲爱的京弥:

闲话无需多谈,多余的关怀想必你也不需要。总之,我从校长さん那里已经了解你与哥哥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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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云雀家的孩子,恭弥所建立的风纪委员会已有起色,这令我与爸爸深感欣慰。

同时,我注意到,你优异的成绩与得体的举止在学校中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然而恭弥那小子主意太多,竟敢三番屡次地坏我女儿姻缘,真是不可饶恕!

听说你已被棒打鸳鸯数次,妈妈很心痛。想要帮你,可想起你哥哥只在乎他的风纪委员会,又束手无策。毕竟这是他一手建立的东西,为人父母,总不好连这点权力都剥夺(读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

不出意外的话,恭弥欣赏战斗力卓越的男人;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儿活在她兄长的阴影之下(虽然我确实因为风纪委员而分手了几次,但是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综上所述,妈妈决定给你提供一个机会。

在你兄长的风纪委员会略有起色后,我们和校长沟通,取消了并盛中学学生会的存在。但是现在,我认为,京弥必须要拥有足以和哥哥抗衡的东西,才能追求想要的男人(我连续看了两遍,才确实她说的真的是这两个字)。

所以,我向校长さん提议,重启并中学生会,并且已经内定你为会长,与你哥哥抗衡。从此以后,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PS:另附一张储蓄卡,作为你势力的启动资金并活动经费。

永远支持你的 妈妈(和爸爸)。

20XX年4月16日】

“……”

“…………”

“………………”

我一把将信拍回桌上。

云雀恭弥眼皮掀起,气定神闲地瞥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一种“意料之中”的表情,这隐隐的悠然闲适让我有点想揍他。

少顷,我问:“妈妈和你说了吗?”

“你是指学生会?”他颇为淡定地哼了一声,在我问出口前抢先回答,“知道。”

我更加无话可说。

之前虽然提过,我的父母是一对毫无责任心的甩手掌柜,然而在读完这封信之前,我还是对他们抱有一些幻想的……例如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教育理念什么的。

现在,我可以笃定,这两个人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着、把自己家的双胞胎当蛐蛐斗!

蛐蛐一号说:“恭喜,京弥会长。”

他居然还兴致勃勃!

我倒吸一口凉气。

昨天的低烧其实当晚就退得差不多了,今天下午自己回学校拿讲义也是这个原因。然而此时此刻,我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股头晕目眩,宛如路过的狗被人莫名其妙踹了一脚,心里充斥茫然、困惑,以及一股无名鬼火。

平心而论。

由于晚一年入学,我升入并中时,“云雀”这个姓氏早已因兄长的缘故响彻全校,所以从最开始,我就被众人以“云雀妹妹”的目光打量着。

最开始,搭讪的人其实很多,无论男女,要么是出于对云雀的试探,要么是想通过我获得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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