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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金色的余晖打在他们之间,像一条隐秘连接的线。隋星伸出手,轻轻覆上成愿的肩,没有说“我也是”也没说“你真笨得可以,现在才想明白”,只是笑了笑。

那笑意温柔得几乎要把空气都融化,成愿心尖动了动,福至心灵俯下身,嘴唇贴上隋星的,交换了一个过分纯情的吻。

“成老师,”隋星说,“你值得一切最好的,你本来就应该幸福。”

——如果没有现下的这一堆破事。

白日宣淫干过了,接下来就得干正事。时间毫不仁慈地流动,等隋星从卷宗里抬起头,看向日历时,距离二审只剩一个星期。

这期间,一名曜川高层以买凶杀人罪被捕,即将接受审判。此人对自己设局谋害刘庭州的罪名供认不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人不过是被他们推到阳光下的挡箭牌,供人围观、议论,然后被系统性地遗忘,就像刘庭州的“遗书”里写得那样,承认自己愧对公司,把一切都归结为个人恩怨与误入歧途。

网上的舆论寂静得反常,新闻一出便被压下,相关词条统统搜不到,连娱乐记者都像是被提前打了招呼,一个字都不敢提。那些曾经把刘庭州名字挂在热搜上的人,如今仿佛从没听说过他。

背后的大手终于耐不住性子,经历了刺杀成愿的失败,只能另寻他路,换些更干净的法子,在司法程序掩盖人血的罪证。

“误入歧途”,这四个字还真是万能。一条生命就此陨落,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不免令人唏嘘。

这天隋星一如既往地去上班,坐在自己办公室里,但没有翻看任何文件。这是他的习惯,庭审前一周除非有重大变故,否则一般不会回去重看卷宗,以免影响了自己先前的判断。

这次二审,说白了就是走个形式。成愿的罪基本已经洗清了,要不是这案件的大众关注度高,有社会意义,大概现在早就已经有了不予定罪的决定,不会再开这个二审。

如今搜查令依旧没备案,真凶没抓出来,谁心里都憋得慌。赢了这场官司,也只是赢了一时,危险远不可能就此结束。所以隋星和李逸行默认了一个共识——他们要做一场秀。观众是社会舆论,舞台是法庭,剧本由他们亲手写,无论如何,把那些人拉到台前,让所有观众看到,逼迫法庭重视,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晚上的时候律师几人闲来无事,提了几袋外卖来成愿的病房里聚餐。后面加完班的李逸行也来了,美其名曰探望被告,实则就是来蹭饭的。几个人围着一张小茶几吃得不亦乐乎,后面还在被医嘱控制着饮食的成愿看得眼神都幽怨了。

“我又不是一点都不能吃。”他小声嘀咕。

“成老师,举国上下等您健康出院呢,”陈简意夸张地上下比了个手势,“可不敢胡来啊。”

“这要搁我指定造反了,”李逸行嚼着串,乐了,“堂堂影帝被迫看别人吃烧烤,传出去多丢人啊。”

“来,成老师。”隋星把烤白菜往水里涮了涮,等香料都涮下去了才喂到成愿嘴边。对方郁闷地看他一眼,还是乖乖张嘴,把那“水煮”大白菜咬进了嘴里。

“哎哟喂,”林佳玉一脸揶揄,“别整这些甜蜜的行不?”

隋星瞪她一眼,回到座位继续干饭。陈简意用胳膊肘捅了捅李逸行的腰,问:“庭审你们检方打算怎么弄,能不能透露一下?”

“那指定不能告诉你啊,”李逸行拿纸巾抹了把嘴,“反正我肯定是不会帮隋星的,也不会拦他,具体怎么把事儿抖出来,你就等着看操作吧,你要相信我和隋星当年作为室友的默契……”

话说到一半,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李逸行放下手里的烤串,擦了擦手,跟桌上几人打了个招呼,便走到病房另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于队,”打来电话的是市局刑侦支队长,“这么晚打来有急事儿啊?”

“诶,李检,确实是出了个事儿。但这个事儿,怎么说呢,有点诡异。”电话那头的人犹犹豫豫组织了会儿语言,“刚有人来自首了,承认自己是谋杀钟与烨的真凶。”

“……”李逸行反应系统短暂失灵了两秒,“啊?”

小茶几边的几人同时回头看向他。

不是,李逸行没懂。感情他们查了这么久的案子,好不容易要有大动作了,这一下给他们干回了解放前这是?

“还没完呢,”刑侦支队长继续道,“他说他跟成愿一起策划的,他们是共犯。”

“……什么??”

这下李逸行的反应系统彻底失灵了。

【作者有话说】

Ok了进主线

二审是个大工程。这两天跟学法的朋友整理二审,光初稿纯重点对话无描写就干到了快八千字,真没招了。

◇ 第87章

不同于病房里的五脸懵逼,警局里,刑警们已经训练有素地开始动作。调试讯问室录音设备,调取档案核对人口信息,办公室里忙忙碌碌,不多时便有位刑警找到支队长,说:“于队,这人的身份信息之前有录过。记得成愿被潜规则的那个饭局吗?他也在那饭局里,来咱们这儿做过笔录。”

“拿来我看看。”于队接过刑警递来的资料,和坐在铁板凳上的人比对了一下,“哟,还真是老熟人。”

姜继,性别男,长相普通,属于是那种扔进人堆里下一秒就会消失的类型。此人确实因为那次饭局进过几次警局,但后来被查出是整个事件的最外围人员,跟潜规则的事基本没什么太大关联,就帮忙攒了饭局,也因此最后录了个笔录就把人放了。

没想到这还没多久,就是再次见面。不同的是上次他是被传唤的,这次他是自己来的。

“姜继是吧,跟上,”于队招呼了一下身边的人带路,“咱们去屋里慢慢聊。”

审讯室内一片昏暗,最顶上的灯光呈现冷白色,墙上挂着的摄像头闪着红光。姜继被引到金属桌前坐下,表情平静,看不出半点慌张。

记录员报了一声时间:“录音开始。”

“来,把你刚刚在咱们接待处说的话再复述一遍。”于队敲了敲桌子。

“我要自首,我和成愿共同策划谋杀了钟与烨,”姜继翘起二郎腿,“没有理由。硬要说的话,我替天行道。”

“我就当这话是跟他有仇的意思。”于队摊开手,“这理由写不进去,能不能具体点?”

“这个你们自己去查不就行了?无非不就那么几个理由。”姜继不耐烦地说,“钱,命,秘密,三选一”

“作案时间和地点呢?”

“那新闻上都报道过的事,非得再问一遍?”

闻言于队身旁负责唱红脸的审讯员当场就有点坐不住,正欲拍案而起,被于队挡了回去。

“姜继,”于队上半身后仰,揣起手,“自首的时候你挺积极,让你招供了你又这不乐意说那不乐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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